从家乡到镇上开店己有十多年,时常回家都要看看家乡的小河,那流动的河水晶莹剔透,微风吹拂着波浪,波浪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似乎在点缀着我的思忆,让人摧想,家乡的小河是多么的流连往返,多少记忆的过往印入眼帘,曾经是那么熟悉,确又显得陌生,离家的日子久了,虽然也常常回去,但没有住过,也很少在家乡的小河徜徉,显得小河披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纱,虚无缥缈起来,让我的思绪回到了那从前。
我们的家乡小河处处都是,从村庄的周围,再到村庄的中央,河连着河,村庄与村庄因河也连着,小河与蚌蜓河相连,没有因为小河的小,大河的大而格格不入,互相猜忌,而确显得博爱而伟大。我们童年的成长就在小河边,孩子们与生俱来的天性就是与水相伴,我们时常相邀于小河边,看那小鱼游来游去。在初夏夜晚的小砖码头上,带上手电筒,找一个没有底的瓷缸,在光环的照耀下,小鱼向岸上游来,用瓷缸慢慢的按在水里,小鱼就到了瓷缸内,这样就逮到好几条小鱼,把它们养在一个小缸内,嘴里唠叨着念念有词:“小鱼啊,你可不可以给我带来一个木头做的轴承车,唐根有个这车,我也想要,我还要一把真的八路军手枪。”这样我好真正的成为解放军,因为我有一件带红领章绿色军装,那是妈妈做的,让我耀武扬威,手枪腰间一别,别提多么神气。也许我许诺的太多,没有向《金鱼与渔夫》的故事那样灵验,还是那把爷爷做的木头枪,还是坐的唐根的木头轴承车,但还要他高兴才坐得到。小鱼没有允诺我的许诺,或许要把它们放归小河,小时侯听这很多聊斋类故事,有时神乎其神,感觉到那么神秘,孩子们正好是一个认知得内心世界,正好顺从这想象,小鱼又到了小河里,似乎没有到那龙宫,答应我的请求,也不是多大的礼物,小鱼并没有那么大的神力,仅是想象,并不能真的拥有,让我懂得了现实与虚幻,魔幻并不真实。
有时家乡小河的神秘,还要来源于一条不算大的渔船,那渔船是姑嗲嗲姑奶奶的渔船,人们都称呼李老伍的渔船,至于他的大名,没有多少人知道,只知道他排行老五,解放前任武工队员,没有文化知识,是位老革命,解放后为曹兴大队打渔,子女好多,认他做干爹的好多,这样时常也能弄得鱼吃,在那条件不好的年代,可改善伙食,要认干爹干妈,船上有七孔菩萨,要敬香准备一些食品,先同菩萨打个召呼,我时常听到这些。这样在我心里,知道船上有菩萨塑像,我上渔船玩,都不敢朝那正视,只往船仓里走走,要弯下腰,躬着身,还要虔诚。我到船上玩,是仓内木板铺的仓底有几本连环画,比我大几岁也排行老五的小叔,大家叫他小老五,仅让我在船上看,他也不识字,这就是他休闲的宝贝书,可以聊发时光,没有学校嚷嚷的读书声陪伴着他,他也很寂寞,说陪他玩,就送鱼虾给我吃,这些都成了空头资票。前些年,送了2条大鲢鱼,这与承诺等了好几十年,那还是81年,时光似箭,渔船早不在家乡的小河上,小五叔在家乡的邻村生活着,他不识字也考虑的不那么多,头发有些花白,偶尔还打着渔,划他那小船到老家的小河上,温习着不会忘记的动作,留下一串串的涟漪,让那岸上的鹊鸟观注着,这位大叔是原来的打渔少年,似曾热悉。
到了冬天,大队要给家乡的小河打坝,出水塘抓鱼。我那时己是少年,所有村庄的人们都奔向小河,不问男女老少齐上阵。枕河的人家临近码头,靠水楼台先得月,有各种网具,都捞着好多鱼。我是在村门东面的庄后下河,河里水浅浅的,我捞起裤腿,把一竹篮放在没有水的地方,看有水花的地方,就淌着浑水,鱼在水里拍打着,上跳下窜,我就追赶着,泞淖着泥,荡起很多泥浆,把鱼追赶到泥岸边,小鱼就捉摸到手腕里,脱也脱不掉,那些大鱼我也没发现,也许没有逮鱼的经验,大鱼都被大人或大队弄去了,仅逮了一些小鱼虾,回去爸妈和咸菜烧了两大碗,是酱油鲜,更是鱼味美,自己所得满满的成就感,是很快乐唯美的少年生活经历,那时很多伙伴都逮了鱼,不时的炫耀,也是生活营养的弥补,是少年的率真,那逮鱼的过往,己不复从前,小河还是那小河,少年不再是那少年,逮鱼成了满满的回忆。
家乡的小河是静静的,也是喧闹的。那时农忙的季节,我们小学生也有忙假,上学还要服从做帮工,给家里人农忙,管农忙有一说法,麻雀还帮帮忙。那年我己是大年级学生,可搬得动一个麦把,挑不动麦把,肩头发嫩,俗话说,要多吃几年饭碗,才长力气。我来回的搬上船,爸爸妈妈用把叉往船上挑,来来往往,船装满了,爸还要再装,说还剩十来个麦把,省得又来,3吨的水泥船吃水很深,船在小河上吱嘎嘎嘎的响,船仓慢慢的进水,爸爸妈妈加劲的撑船,说到场上拿掉些麦把就不得事,我站在最高处麦把上,船从田的小河居然撑到场边上,沉在要靠岸的小河上,我们从麦把上跳上了岸,找借邻近的空船把潮麦把拾上了岸,第二天找劳力把船拖上了岸边,三吨船断了不能再用。这次在小河上撑船,让我学会了人生思考,量力而行,稳妥前进。
在家乡的小河,我学会了游泳,这也是人生不可缺的技能。后来我考上了高中,我把上学的东西放在大队的挂浆船带到唐刘学校,在家乡的小河行驶,我看着两岸的树影,未来的学业仍需多努力,但我确落榜了。依然在家乡的小河操起行当,我开了一家农业物资部,仍旧靠在家乡的小河边,我的肩扛着那百十斤的物资,越加有力,在阳光照耀下,越加黝黑,我时常走在家乡田野上,田野处处有家乡的小河,小河边栽着好多树,俨然一幅美丽的风景画,让人怡然畅享,这里有着说不出的诗情画意,如贝多芬的钢琴曲一样,悠扬舒畅。在家乡的日子挺长,时常在家乡的小河上从事着自己的职业。有时闲了下来,我会用板锨划着小船,有时我会自夸自己,小船划得很专业,一次把两包化肥送到了十里外的岳父家。在回来的水路上,感觉到这比意大利威尼斯的水城还pk,这里有水鸟水草,风景不亚于那,这是纯天然的,这里属于我们家乡的小河所有,只不过你没有身入其中,小河有它优美的旋律与身姿,还有它处世不惊的生活哲理,不是来的那么浪漫,而是比较婉转。
在家乡时间久了,青年人都外出到各地,和我一起的年轻人不多,我也想有所外出的想法,寂寞的在一处,感觉很平静。在思想斗争中,我有了想法,想在家乡小镇上开一家《你我他超市》。
我离开了家乡,把一些生活备需品放到了小河的船上,撑到了对岸,装上了货车。
我回过头,朝家乡的小河看了又看……
我常常回到我的家乡,走到小河边,看那家乡的小河,还是那从前的小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