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救人治病
在东湖边生活,与水打交道,队上的人都是在水里泡着长大的。
光屁股扎猛子沉到湖底抠藕根子,打刨球到湖中抓菱角,踩水伸手采摘莲盆荷叶,骑在牛背上趟水过湖叉……,这些小时候我瞒着大人们都津津乐道的玩过。
记得放学回家后,接过刚刚犁过田的水牛,牵到长满青草的河滩上,和小伙伴们脱下衣裤光光溜溜的跳进河中,边在水中嬉耍,边远远的看着牛吃草。
因此,每年复天免不了有小孩溺水的事情发生,妈妈就亲手救过两个孩子。
记得,一天傍晚,妈妈在做晚饭,听到一阵哭声,丢下锅铲就朝哭声方向跑去。
原来是尚书哥的儿子玩水掉进了河里,捞上来不省人事,他们夫妇俩在呼天喊地的哭叫“何得了?何得了!”,围着的一群人只是不断的安慰劝解。
妈妈扒开人群,抱起孩子,半蹲在地上,将孩子头朝下倒放到自己的腿上,侧低着头含着小孩的嘴大口大口的吸起来。
一口接着一口,妈妈的脸已胀得通红,不知过了多久,呛进小孩肚中的水终于被倒吸了出来,开始往外吐水,慢慢的苏醒了过来。后来,启态哥的儿子玩水掉进了水潭里,也是妈妈抢救过来的。
妈妈走的那一天,这两个小孩特的从外地赶了回来送了妈妈一程。
左邻右舍患个头痛,得个感冒,妈妈在自家堂屋烧稻草火,一边叫他们搂起上衣,背对着大火烤身子,去寒去湿;一边把石头放到火里烧红淋上醋,端到他们家里满屋的熏,驱邪消毒。
满珍姐从外地嫁到我们队上身体不好,她经常到我们家来烤稻草火、扯砂,现在叫刮痧。妈妈用中指、食指夹住其痛疼地方的肉用力扯。
一开始,满珍姐痛得有点受不了用手来挡,“长痛不如短痛”妈妈拨开她的手劝解的说道,在脸盆里沾点水继续,一下、十下、几十下,甚至上百下,痛疼的地方变成了红黑色,妈妈才会住手。
妈妈走后,60多岁的满珍姐跪在妈妈灵前泣不成声……。
对妈妈的这些记忆,很多,很多……。起酒火治崴了脚的,打火罐治肚子痛的,舀米装饭夹菜打发叫花子…一幕一幕的浮现在我眼前。
妈妈走后的第一年,我们那里称为“新年”。按习俗要给妈妈烧钱纸送去,大嫂边烧边说:“多烧的,妈妈的手松,她要送一些给别人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