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亲密关系伴侣,是来帮助你更加认识自己,进而疗愈你的创伤,最终找回真正的自己,因此,亲密关系是通往我们灵魂的桥梁。
责任的重要性:责怪、批评与指责是人类防御机制的关键要素。
责怪他人、批评他人行为、指责他人不愿改变,其实是一种轻而易举的手段,能够简单地利用道德批判,将自己提升到一个高于他人的位置,也使我们摆脱了自身的不安。
然而,责怪、批评与指责的态度最终只会加强自我的受害者意识。受害者常感到无力、无助、无价值且无法自我满足。他们的防卫机制常常是自我否定,并将自己置于一个道德正确的位置。
绝对的爱是无条件的:通常我们在亲密关系中所谓的爱,事实上是由于伴侣的行为所带来的满足感,或对于重要感与归属感的需求。
真正的爱是无条件的,完全与任何情境和情势无关,无法从他人那儿获取,也非由他人的行为而触发,而是因为你就是你!一段关系的目的不是给予与接受彼此的爱,而是帮助你了解你自己就是一直以来所寻找的爱。
彼此伤害怎么可能有意义呢?
应该这么说,只有了解到每段亲密关系的开始都是一段伟大的探索旅程时,我们才会明白其中的意义。
开始和维持一段亲密关系背后的真正动机,其实在于需求。
“想要变得特别”的欲望,正是激发我们浪漫情怀的主因。
想要有重要性、有价值、有用、被赞赏、被接受等欲望,全都衍生自想当特别的人的需求。
因为如果没人觉得我们是不可或缺的,我们将被迫面对被全世界遗忘的难受感觉。(我们还必须面对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将不会有人满足我们的需求!)于是,我们带着所有的情感、幻想和无数没被满足的需求,展开寻觅之旅,希望找到一个为了我们可以抛弃全世界,而且永远把我们放在第一位的理想情人。
我们儿时绝大多数的行为,都以归属感和被重视的需求为出发点。
但如果我们的行为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我们往往会觉得更孤单、更不被重视。我们很可能会觉得这个世界缺乏关怀、温暖和真情,从而感到绝望。这种感觉会使我们对自己的重要性感到怀疑。为了弥补外在世界的不足,我们会在内心创造出一个幻想的世界,让自己成为英雄——也就是我们的小小世界里最特别的人。
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改造过程,就这样开始了。
一旦找到有潜力满足我们需求的候选人,我们就着手将他们塑造成我们心中的理想伴侣。只要一点点的帮助,他们就可以变成能让我们快乐的人。我们会想,这不只是为我们自己好,也是为他们好。这种修饰或彻底改造伴侣的企图,很快就会让我们走上通往地狱之路。
期望与要求可分为明说和暗示两种方式。暗示的方式应用十分广泛,主要原因有二:
一、你希望伴侣满足你的需求,但又不想表现出软弱且需求不满的样子;
二、你幻想你的理想情人会读心术,能够知道你的每个想法。
期望就是通往地狱之路。因为期望会把接受和让人自由等充满爱意的感觉挡在门外。
如果我不能接受别人现在的样子,或不让他们自由地走自己的路,那么我就不是真的爱他们。我只是想从他们身上得到满足,与他们建立亲密关系的目的并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满足我小小的自私需求。
如果我感到失望、愤恨,一定是因为我对妻子有所期望,而在她做到之前,我无法快乐起来。
在这样的亲密关系互动中,最悲哀的是,在“小小的我”得到满足之前,我们不愿意去爱我们的伴侣。紧抱着需求不肯放手,又不让自己去爱,就这样,我们把自己推向亲密关系的地狱。
压力分为两方面:
一方面,你希望伴侣让你快乐,而让对方感到压力;
另一方面,你自己也承受着压力,因为你也必须做对方要做的“一切”。
当把梦想寄托在别人身上时,我们会因为梦想即将成真而感到兴奋。但当现实的因素出现时,我们原本飞上云霄的心情,就一下子跌至谷底。
期望=愤恨的前身。
换句话说,期望终究会转变成愤恨。
在你对亲密关系有不满意时,先问问自己:“此时此刻,我希望从伴侣身上得到的是什么?”
答案应该很清楚——你所需要的,往往是情绪上的事物,但从表面上看来可能像是实质的需求,例如希望伴侣抚摸你、记得你的生日、约会时不要迟到或是陪你逛街等。
当我自问:“我真正想要她给我的是什么?”
我才发现,我希望她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重要到她应该愿意为了我而守时,甚至早到!(很巧,当我了解到我不需要她以守时来证明我的重要性的时候,她也开始不再迟到了。)
了解自己的期望及其背后的需求,是一种后天学来的技巧。
通常我们只会意识到自己希望伴侣做些什么或改变什么,却不会察觉自己深埋在潜意识里的需求。
人类的三大利器:想象力、意向和直觉。
想象力能让我们突破界限,看到更多的可能性;
意向是向某个方向前进的意愿;
至于直觉,则必须比较小心地定义,因为这个词往往会让人联想到某种超能力。
在你找出自己真正的情绪需求之后,再问自己一个问题:“我愿不愿意放弃这项期望呢?”
换句话说,我愿不愿意不再把满足这项需求当作伴侣的职责?我愿不愿意寻求自己内在的力量来满足我的所有需求呢?我愿不愿意让这种内在的力量成为我快乐的源泉,而不再把伴侣当成予取予求的对象?
当放弃一项需求时,我们便把心中原本被需求占据的空间释放出来;而宇宙中是不容许有空洞存在的,所以我们心中的空间将会被爱所填满。
幻灭这个词,往往给人负面的印象,让人联想到愤怒、绝望甚至背叛等感觉。
事实上,这个词的意思是——不再被错觉所迷惑。
幻灭是灵魂给我的礼物,让我能从“向外寻求快乐”的错误思想中跳脱出来。
在进入一段新的亲密关系时,我们会把过去的旧痛、旧伤也一并带去。
所有源自未愈伤口的信念都是自我局限的。
亲密关系能治愈我们的旧伤,使其不再影响我们的智慧、创造力、人格、金钱、人生方向、自我表达和热情。
但在过程中,我们必须先体验对我们造成影响的旧伤。
这时候问题就来了!我们本来应该用负责的态度来处理伤痛,却往往怪罪伴侣伤害我们。然后我们会尝试控制他们的行为,确保他们不会再犯。
发怒的原因有两个:
第一,怒气能够麻痹我们心中的痛,压过所有的情绪,甚至能够麻痹身体的感觉。
生气的第二个好处,是能让对方有罪恶感,这样一来,就能有效地控制对方的行为。当有罪恶感时,人会很自然地因为可能被处罚而感到恐惧;我们都知道人在恐惧时是多么容易被操控。
从表面上看来,争执的两方似乎往往站在相对的立场。
但事实上,所有的争执都起源于双方共同的痛。
只要能察觉彼此有相同的问题,他们就能化争吵为理解。
不幸的是,用愤怒来保护自己,永远比面对痛苦要容易得多
在权力斗争中,愤怒有三种表达方式:攻击,情绪抽离,被动攻击。
从长远的眼光来看,你用何种方式表达愤怒,或别人用何种方式对你表达愤怒,根本就不重要。
如果你感到愤怒,怒气其实是在保护你不去感受痛苦。
如果我们能对自己诚实,并选择面对痛苦,我们就会了解这是治好旧痛的机会。
而如果我们选择攻击伴侣或抽离自己的情绪,那么我们也许不必去感受痛苦,但同时我们也失去了疗伤的机会,自然也就无法改正这些痛苦所造成的自我局限的信念。
最后,愤怒被广泛运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当旧痛以争执的形式浮现时,愤怒提供给我们一个美妙的机会去感觉自己是“对的”。
如果无力掌控大局,又不想感觉能力不足或没安全感,最快的解决方法就是证明自己是对的。
你只要批评、责怪、批判或证明别人是错的,然后再理直气壮地火上浇油一下,很快,你就会全身充满肾上腺素,觉得自己像是刚完成变身从电话亭出来的超人。
经验告诉我,如果你不火上浇油的话,怒火通常只能持续几分钟。
所以,你必须不断挑出伴侣的错处,并且理直气壮地将自己的行为理性化,使你对伴侣的攻击显得十分正当。
爱意在所有情况下都存在,那么我们就有机会了解,痛苦其实是一种转机,能让我们成长并摆脱目前所受的限制。
如果不能了解这个事实,那么每次痛苦一浮现,我们就会陷入困惑、挣扎,努力地想争取控制权——战斗或逃跑。当旧痛浮现并伪装成两人意见上的不一致时,我们潜意识的行为模式和信念,可能会让我们对伴侣口出恶言,然后生气地离开现场。
相反,爱意则能让我们克制冲动,用负责任的态度来处理我们心中的不快,不致说出责怪或指责的话,而用理解、体谅的话来取代。这样我们便成长了。
在一段亲密关系中,别人怎么待你,取决于你采取的立场。
在权力斗争中,只要你采取了一个立场,你就会自然地让对方采取相反的立场,这也决定了对方会怎么响应你的行动。
我们来看看有效沟通的八个纲要问题:
1.我想要什么?
2.有没有什么误会要先澄清的?
3.我所表达的情绪,有哪些是绝对真实的?
4.我或我伴侣的情绪,是不是似曾相识?
5.这种情绪是怎么来的?
6.我该怎么回应这种情绪?
7.情绪背后有哪些感觉?
8.我能不能用爱来回应这种感觉?
表达绝对真实的事实的意思是,我所说出的话,不会让冲突更加恶化。
如果我只描述自己的情绪,却不把别人当成该负责的对象,那么我说出的话,就是不争的事实。
反过来,如果我对妻子说:“你晚回家让我很生气。”这句话就很可能让冲突恶化,所以它不是事实。
心里有什么感觉就说出来,尽量不做保留,也不抗拒。
除了说出情绪的由来之外,你还必须说出情绪的强度、组成和它所造成的效应,但要小心不要在过程中放纵了情绪。
我们从小就常听人说,人际关系就是“给予与获得”,但我的理论则是“给予与接受”。
我不想从伴侣身上“获得”什么东西——这样我会觉得自己像个贼一样,我情愿“接受”伴侣自愿给我的东西。
在亲密关系中,察觉报复的迹象并选择改变,是很重要的。
思考一下你和别人发展亲密关系的原因,你就会了解,你的目的并不是要伤害任何人。争吵是谁“开的头”并不重要,因为这并不是任何人的错。会争吵是因为你内心的创痛需要治疗。
检查一下亲密关系中,你有没有在哪些地方去刻意(不管是自觉或不自觉的)伤害伴侣。
痛苦虽不能避免,要不要受苦却可以选择。
你身体哪些部位与你的情绪相对应。
通常愤怒的感觉会在颈背、下巴和肩膀造成反应;
悲伤的感觉在胸腔和喉咙,或有时在眼睛后方造成反应;
恐惧的感觉反应,则往往在消化器官。
但这只是一般性原则,对情绪有反应的身体部位会因人而异。
只要解除自己的武装,我就能了解,伴侣对我的攻击其实是求救信号。只有不快乐的、受了伤的人才会攻击别人。
有时候亲密关系必须结束,因为它已变成一种虐待,或因为两人处在瓶颈状态已经太久了。
也可能因为两个人已经达成共识,是该向前迈进的时候了,只不过,是各走各的。我并不认为亲密关系应该持续一辈子。
在内省阶段,你将有机会去了解到你和伴侣之间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你会发现,你对待伴侣的方式事实上就是你对待自己的方式。
基本上,我们在亲密关系中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是无止境地追逐需求,如果有必要就操纵他人,能拿什么就尽量拿,并在其他方法都失败时选择妥协;
第二条路是借由以下的方法来了解真正的自己:放弃期望,用沟通来达成让双方都满意的结果,以及永远把自己与伴侣的快乐一并当作优先的选择。
在亲密关系中,因为失败和无力感而想要放弃的这种经验,是一个清楚的指标,表示内省的过程已经开始了
卡尔·荣格常说,问题不能被解决,但人可以成长从而跳脱问题。
爱因斯坦在物理学上也有类似的观点——要解决问题,必须先跳脱问题的框架。
《从已知中解脱》是一本记录了克里希那穆提讲道内容的好书。
书中指出,我们已知的事物并不能让我们得到平静,或让我们了解自己是谁。只有在我们把误认为是“知识”的答案都抛开时,我们才能得到无限伸展的自由。
我提出的问题大都是以“什么”或“如何”为关键词,但也可以用“谁”“何时”或“何地”来构成问句。
有一个在使用上必须特别小心谨慎的词是“为什么”。这是受害者在抱怨或表达无力感时最爱用的词,而且一个“为什么”常会引来更多的“为什么”。我并不是说这个词少用为妙,如果用纯真的心来表达,这个字跟其他的疑问词是具有相同的效果的。
要突破左右为难的困境其实很简单。
首先,要选择真理。还有就是要愿意接受两个选择中的任何一个,或是两个都不选。
两难的境地会让人既排拒现有的选择,同时又不肯放弃它们。这也就是让你陷入困境的原因。
如果我们想要的是感觉和浪漫,以及“月晕现象下的爱”所具有的其他特性,那么我们当然可以考虑离开“受害者监牢”(因为它是浪漫的坟墓),重新开始寻找我们的“理想伴侣”。
但如果更想要的是来自灵魂的爱,那么我们就该重视伴侣、排除死气沉沉的状态。
只要简单地研究一下自己对“好”和“不好”这两个词的感觉,就可以知道你是不是在做牺牲。
而别人要求你做一件事,如果你说“不”就会有罪恶感,说“好”又不觉得快乐的话,那你大概就是因为罪恶感在做牺牲。
真心诚意地付出,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体验。
你不会觉得心力交瘁,也不会因为得不到感激而愤愤不平,当然也不是为了偿还罪恶感才付出。
总而言之,在你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如果失去了父母的爱,那么你就会因为失去归属感而痛苦,并且觉得自己一定是不够好,才没有人爱。
于是你就会放弃一大部分的自己,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你认为父母会喜欢的样子,而发展出一种不真实的结合关系,这就叫作依附。
在你逃离这种束缚的时候,其实并没有真正地破除依附情结,你只是暂时地逃开而已。
在和你所依赖的人(老板、权威人物、债主等)相处之后,你就会发现,你有时候会做出对自己并没有益处或是让你讨厌自己的事。但是你又不敢改变,因为怕被排斥。
要想确实公开自己的竞争心态而不退缩,我必须问自己三个问题:
第一,我的伴侣值不值得我冒着面对自己的羞耻心和罪恶感的险,去承认我确实和她有竞争?
第二,我自己——这里所指的是那个独特、有天分的我——值不值得我冒这个险?
第三,真理值不值得我这么做?如果我能对三个问题都回答“是”,那么我就会找到力量来结束竞争。
重要的不是你做了些什么,而是你是什么样的人。
想要以“允许”的态度来过日子,你必须先有能力辨别是什么力量在影响你的决定。
个人的感觉、欲望与冲动往往会干扰你,让你无法接触到自己的灵魂,所以,培养自由选择的能力是很重要的,我把这种能力叫作“无私的明辨”。
唯有做出充满爱的选择,才能在亲密关系中,真正地向前迈进一步。
爱总是静静地待在幕后,等着你选择它,把它放在首要的地位。
爱不会强迫你、操纵你或夺去你的自由意志。
它只会静静地等着你主动邀请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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