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的浪漫与哀愁

最开始知晓诗人西川的名字是在去年读《骆一禾情书》的时候,那是我主要是想拜读骆一禾的作品,了解这位浪漫诗人生前写给他妻子张玞的信件。因为那里面提到了当时的“北大三剑客”,除了骆一禾本人,还有西川与另一位诗人海子。

海子是后于他们俩到北大,入读的还是法律系。因才情过人,又对当时已很有名的诗人北岛,顾城等人心生羡慕,故而一门心思钻研诗歌。很快,他就成为了他们中的一股中坚之力。他们一起致力于诗歌创作,一起努力为中国诗歌革命创造更高的地位和更大的成就。

再加上,一禾本在北大中文系也有数位好友,其中包括他们79级“中文系三剑客”中的其他两位成员——赵仕仁与何拓宇。而张玞也是在机缘巧合下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后来与骆一禾相恋。

他们的友情岁月多么美好而快乐。因为诗歌,他们怀揣着各自的文学梦相聚一起,谈笑风生,乐在其中。

可年轻的死亡接二连三出现在他们的队伍中,一点一点地击溃了他们的力量,一点点瓦解他们的后方。

先是赵仕仁在一次出游期间,在水库里溺水而亡。在然后海子卧轨自杀,紧接着同年五月底,一禾病逝。2007年,何拓宇也于家中跳楼身亡。

对于张玞和西川而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离世,无论是意外还是自杀,都如同被一把匕首扎了一次又一次,而且每一次都扎在已经受伤,重伤的位置,也不管那里是否愈合,还是早已溃烂……

死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得没有灵魂,一辈子活在沉痛的记忆里……

也许,在诗人的世界里有三种活法。一种如同海子那样的,得不到我宁愿结束一切的悲切孤勇。再一种则是骆一禾那样的,为诗歌而生,也为诗歌而亡,绝不苟活的大无畏。还有一种则是张玞和西川那样的活法——承载他们所有的过去,融于自己的事业与生活中,把他们的精神和梦想化为血与肉,寄托于源源不断的诗歌创作中,带着他们的灵魂,一起活下去,活得有意义,有意义地活。

海子走后,骆一禾主动承接了他的诗歌编撰工作,势必为兄弟的诗歌生涯作一次辉煌而绚烂的发言,实现它们的价值传递,不惜让出自己的出版名额,可也奉上了自己的生命。一禾走后,三剑客便仅剩西川。他们二人的才情横溢与名声大噪下,显得西川内敛与沉稳,甚至籍籍无名。可重担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唯有扛起来,走下去,哪怕单枪匹马,也得一直往前走,直到生命的尽头……

最后,海子的诗由四川编撰完成。而一禾的一些书稿毋庸置疑,也是由他和张玞共同负责整理成册,最后出版面世。

诗人的一声或也浪漫如云,绚烂如花。可我们不知道的是,夜深人静时,他们所承受的悲凉该有多浓,多稠,大概只要无边而漫长的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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