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白虎关》(二十)

月儿,猛子心中的女神出现了。她想跟着莹儿学唱花儿,花儿就是西北部的民歌。据说,兰州的省会茶座需要一些会唱花儿的女孩。月儿想学会了,去城里打工。

莹儿带着月儿走到外面,唱着花儿走在家乡的小路上。月儿对着家乡的风景颇为不屑,莹儿却诗意大发。

西天上抹着很红的一道霞。那红,沁到心里,暖融融的。落日是最美的景色,美得叫人直想落泪。那美的红,均匀地洒上沙丘,洒上柴棵,洒上村落,也洒上那个叫“生活”的词。月儿,你是否觉出这美?这是大自然的花儿呀,你觉得到吗?你呀,这无声的花儿,都荡进心了,听,都荡出奇异的旋律了。莫非,你真是“松木杆子柳木桶,千提万提提不醒”?月儿,觉不出这些,你只能成花儿歌手,却成不了“花儿仙子”。“仙子”是啥?“仙子”就是花儿的出口。那口,不是她的,是大自然的。口一张,天籁就流出来了。

莹儿如果放到今天,肯定能成为一个非常好的民歌歌手。因为她不是为唱而唱,她是用生命在唱歌,她的歌声里有天边的晚霞,有落日的红光,她把那大自然的美,荡漾在心里旋出了最美的花儿。而月儿只是为了赚钱,为了生活,所以她或许能成为歌手,却无法超越莹儿成为花儿仙子。

同理,当一个作家用生命去写作时,他的作品与那些仅仅为了获奖和销量的作品是不一样的。那文字里,流出的是灵魂的诗意,是对生命的探索,对世界的思考,不是为了写而写。

这段话也让我反省自己,我在写作时是否怀有功利心,当然这不是说我要变现或者上榜,而是写文时有没有那么纯粹,仅仅为了自己心中涌动的那份真情去写。不去在意写作以外的那些事,比如读者是不是会喜欢我的文字,这篇文章有没有写好等等。写作,只是为了那份热爱,再没有其他。

正如莹儿所感觉的,月儿学花儿是为了“用”,而自己唱花儿是因为“爱”。这是最本质的区别。前者,只能成为歌手;后者,才能成为“仙子”。爱是大海,花儿是浪花。我想说,爱是大海,我们的作品也是浪花。只要有爱,我们的文字能如同花儿般,自然地流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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