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见了许久未见的高中,他和她,早就听说俩人他们开了家小店。跟他们联系过后,坐在公交车上,看着陌生的城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倒很期待见到同学,心里所想亦是同窗之谊,那是个纯真年代。
同学高中毕业之后,上了省内的高校,大学毕业时,没考虑在外地发展,于是便回到了市里找了份工作,干的得心应手。在家乡小城市工作固然有着很多优势,例如生活环境熟悉、工作节奏慢、物价还不高;但也有其局限,那便是发展机会少、人情观念重,最主要的是工资不高,缺钱、缺钱、缺钱,重要的事情说三遍。这大概是困扰着所有人的一个问题吧,毕竟能有多少人做到视金钱如粪土般洒脱。
刚一毕业,大家都面临一个问题,也是天下父母及七大姑八大姨念念不忘、牵肠挂肚的问题,那便是婚姻。而婚姻的伴侣便是房子。杜甫的“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仍旧只是个美好的愿望。问题的关键,便是钱,于是挣钱便成了同学所面临的第一要务。
他去外地学习老北京面包饼的做法,学成归来后盘下了一个店面,一切准备就绪,便开业大吉。没有雇佣员工,完全的家庭式小作坊,他在做饼,而她妈妈帮着卖,起早贪黑苦心经营。
凌晨四点,起床洗漱。
四点十五分到店里,配料、和面、发酵,静待送入烤箱的那一刻。送入烤箱,高温炙烤,几分钟后,取出来在饼子周围沥入植物油;接续炙烤。数分钟后,打开烤箱,伴随热浪而来的是饼子的香甜。用夹子小心翼翼的把饼子夹进保温箱,码的整整齐齐。而此时,天还没有亮,人们仍在梦乡。所以科比说“你见过凌晨五点的洛杉矶吗?”,在为生活奔波的他们当然很有话语权。
以上整个程序慢动作重播,直到天亮,迎来第一位客人。
我到的时候,约是上午九点半,这时他仍在店里守着。柜台上的两个盘子里排着饼子,饼子呈长方形,外表金黄发亮,芝麻粒点缀其上,有面包的质感。一台豆浆机摆在边上,原来是昨天才上的新品。同学给我磨了杯豆浆,切了块饼子。因为已经吃过饭了,我便慢慢品味:那饼子外表酥脆,内里柔软香甜,加上芝麻的焦香,感觉回味悠长,总体评价不错;豆浆香浓可口,明显比别人家的要更浓稠。就在我以为这饼子必定不便宜的时候,才了解到“面包饼六块钱一斤,目前只有两个品种,名字亦很普通实在,曰‘甜哩、咸哩’”,而豆浆一杯也就2块钱。同学她妈妈,放下面子卖力吆喝;热情的招呼着来往的行人,但生意并不好。天气阴,温度低,放在外边的饼子渐渐变凉了,有顾客来买时,就提醒人家有热的,需要热的凉的甜的咸的全看顾客心情。没卖完的、稍微硬一点,便收起来不再卖了,不能以次充好,影响了饼子的品质,破坏了店铺的信誉。
我在店里待到中午,新烤的饼子卖的差不多了,只仍剩下几块;同学便陪我先回他租住的房子里准备吃饭。他妈妈和她妈妈,在店里守着,坚持要把剩下的几块饼子给卖完,免得卖不了,其实自己吃还多少有些舍不得。这边饭菜已经端上了桌子,我们就等她俩回来呢,可半天也不见人影。同学他爸爸,刚在厨房忙完,便说他去看看,还不忘叮嘱我们先吃。后来,他去把她俩换了回来,才听她俩说在等人,“刚有人,买了两杯豆浆,豆浆还没拿,去办别的事了”。
“钱收了吗?”
“钱人家都掏过了。”
我们不以为意,大家都挺饿的,便开始吃饭。饭桌上仍聊着那个没来拿豆浆的中年人,可迟迟不见他爸归来的身影。我们几个年轻人觉得可能是那人忘了,不如先回来吃饭吧,可朴实的两个人,却说着“总不能让人家过来了, 咱们人没在吧”,那边同学的父亲仍在等待...
她妈从口袋里掏出来,那人付的100元钱,要交给我同学,说着店里放个大钱也不安全。我同学接过那100元钱,脸色便沉了下来,“别等了,那人不会来了”。
“咋了?”
“假的!”
“收了个假钱?”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