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里的军旅路】118:胸怀天下事


  【写在前面】


  两个男人在一起闲聊,哪怕是父子,不经意间就会聊到时事政治、聊到天下大事。在女同胞们看来,这有些不可思议,但这就是男人们奇特的脑回路,不因时代的发展而发生改变。

  对中国男人而言,1999年上半年最关门的话题,自然莫过于以美国为首的北约悍然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事件。尽管已经过去23年,但当年的一些感受和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四三七)流水的兵


  去去来来,来来去去,部队这根大动脉流动的血液永远是新鲜的,新兵入营如此,老兵退伍亦然,就连平时的兵员调动也无不印证着那句老话: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谁会想到,去年11月底已退伍回家的五连四班战士王健又回来当兵了。当然,不是再当新兵,而是继续他的老兵生涯,或者叫做超期服役。回家养得白白胖胖的王健依然和以前一样笑口常开:地方不承认我当过兵,我只好再回来了。

  怎么回事儿?原来部队在办理退伍手续时出了差错,补办自然来不及,就只好先让王健回部队。有人问王健:“这种情况,你是不是可以在家里‘当兵’?”王健笑答:“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战士乔林接过话头:“部队多好,吃饭有人叫,起床有人催,犯错有人管,还有军装穿。在家行吗?”

  谁又料到,声称已与团司令部领导交涉好不与三连司机对调的老兵郭金奎,最终还得去三连报到,原因是三连的司机已到五连。老郭是去年9月从驻辽宁某高炮旅交流过来的,对五连已经非常熟悉,如今又调整到三连,不就意味着另起炉灶从头开始吗?

  难怪我们的郭老兵不乐意了。(1999年4月3日写于漠河县洛古河村)



  (四三八)谁是老大?


  今天是北约向南联盟发动突袭的第十一天。从目前形势看,以美国为首的北约组织并没有停火的意思,看这架式,大有不踏平南联盟不肯罢休的意味。你瞧,以维护和平为名的北约战机连交通设施都敢轰炸,可就是想称老大?!美国佬是不是太猖狂了?显然,这是无需质疑的即成事实。

  冷战结束至今,美国政府依然打着维护和平的旗号大演其海外用兵的把戏,在炫耀武力的背后,谁都能看出美国的真正用意:我就是这颗星球上的霸主,也是人类的大哥大,谁不听我的话,我就敢揍谁。不服,你不服又能怎样?你能干过富甲天下的美利坚合众国吗?你有隐形战斗机吗?你有爱国者导弹吗?你有巡航导弹吗?没有,全没有。没有就好,没有就好好听我的话。不听也行,不听就等着挨收拾。

  可是,美国真的能成为世界老大吗?也许能,但不知世界上其他国家和人民会不会答应。比如我等中国区区小民,也许可以大言不惭:我不认识克林顿也不知道白宫和五角大楼,我只尊重美国人民——如果他们爱好和平的话。(1999年4月4日写于漠河县洛古河村)



  (四三九)远行


  因参加军事经济学院财务专业本科函授集中辅导,4月8日,我们一行4人要回曾经就读一年的沈阳军区后勤干部训练大队报到。说句心里话,我们这些边防军人,能有远行的机会,实在是件令人兴奋的事情。不管你多么热爱边防,可这地方实在太偏僻太寂寞了,终于可以到外同的大千世界开开眼,的确是好事一桩。

  对我来说,这事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可以学到新的知识,可以回到母校和队领导、教员及部分同学见面叙旧,可以再次领略沈阳古城的迷人风光。忧的是手头拮据,囊中羞涩,每月不到200元的学员津贴,实在做不到有所节余,加之刚探家回来,正闹着经济危机哩,哪有剩余的钞票用于外出和应酬?可是,2000元的学费要交,540元的食宿费要交,来回的路费要准备,除此之外,能担保没有别的开销吗?显然不大可能。

  尽管如此,去还是要去的,钱也要四处筹措,借也好,求也罢,看来都只能拉下脸皮了。学习毕竟是大事,开不得半点玩笑。

  明天这个时候,我也许已坐上去齐齐哈尔的火车了。但愿一路平安。(1999年4月5日写于漠河县洛古河村)



  (四四零)地方保护


  上午8点20分,小客车从洛古河村出发,直奔漠河县城而去。到县委县政府所在的西林吉镇,已是午后1点。先到邮局替战友们寄了几个包裹,尔后到团部报到。接下来是想法解决经费问题,问了后勤处财务股,说是可以预借,但只限于几百元,这就是杯水车薪,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据说,财务股股长郑重声明:“外出学习可以,但不给报销路费。”“为什么?”“不为什么,就是不能报。”“总部不是规定参加函授学习的路费可以报销吗?”“规定是规定,但北大营办学谋利,我们团图个啥?”

  听这话,我就有些纳闷了:是总部的规定好使,还是团里的土规定管用?这让我想起一句俗语:县官不如现管。这话说得实在太对了。

  遇到同样的难题,几位北大营校友聚在一起,免不了要讨论此事。胡春臣明显不服:“股长算啥?说话好使吗?不给报销路费?吹牛吧!”韩晓东也不以为然,认为报销路费是天经地义的事。同病相怜的我,自然随声附和。只有王程伟不动声色,只顾忙着自己的事情。

  到了晚上,才有人告诉我,那番话不是财务股股长讲的,而是一名团领导说的。这样一来,我们几个就没话可说了。

  问题的关键在于,谁会倾听我们的呼声?(1999年4月6日写于漠河县西林吉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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