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我看到一则消息,是点对点发来的有关于你上周表现的家校通知。看看你的得分,感觉还不错。更晚点,读到了班主任的广播,知道了平均分是多少,知道了你离A等比上周又远了一些,知道了英语作业的总分有一部分是选做作业提供的。
大概是最后这个知道引起的触发吧,给你们班主任留言:请问一下,英语一门功课,相较于其它所有功课的分数,多出如此之多,是否合适?(作业总分84,其中:语文8,数学10,英语43,历史14,道法3,生物2,地理2,班会2;并且,这个不是第一次了,让我看到有瞠目结舌之感的,这至少是第三次了。)
更晚点,收到了班主任的回信,很长的一段文字。大多的内容,是我没有意见的,有一小段是我有话要说的,再次留言:英语学科每天都有课,每天也都有书面作业和听读作业,所以必做作业的作业分数和其它科相比也会多一些,加上英语学科的学科特点,需要多听多读多背,是一个长期积累的过程,每个孩子的情况不一样,基础也不一样,能力也不一样,所以和孩子提出了每天在完成必做作业的基础上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情况进行培优补弱,选择性完成选做作业。选做作业可以是背诵,听写单词等形式,由孩子们自己决定。~~~~我针对这段,发表一下我自己的想法:一个孩子,要面对好几门功课,每门功课都是同样的重要;一个班级,好些个老师同时作业于同一个孩子,那么对于孩子的作业的整体布置和评价,要有请全体老师一起协调出个全体老师认为较为妥当的方案。否则,像现在这样,一门独大,很容易就成了:以偏概全。以上我个人的观点,请各位任课老师参考。
第一个留言,我有先给你看到。第一个留言,你妈妈看到后,告我:你好无聊,不要在群里发。你站在我的这边,大意是在你妈妈说老师自有老师自己的考量,这么做又不影响到什么,自己用来作为参考就好,也没损坏到个人的尊严和荣誉,你在这时反击了一句:当然有啊。我能够理解你说出这句的意思(你妈妈未必能),很可能就是英语的这种独大带来了很大的片面影响,无论是你个人得B等,还是你们小组列最后一名。
那还是上次,我等你散学有点久,问你啥情况,你说你们小组有开一个会,因为得了最后一名。我问你你们开这会找到什么办法没有?你说没有、开了等于没开。我笑着提议:或者可以,你数学好,共享出来,我抄你的;我语文好,我共享出来,你抄我的,那样一来,你们小组的得分就可以升上去了。你瞪大了眼睛,看着我:那怎么可以?好吧,我无非是逗你玩,个人的作业本该个人自己来解决。
下午,我旁听了人家的对话,两个人通过网络远程连接,某甲在一句话中说到的以后,听上去她的意思是:这以后,表示从现在或者未来的某个时间点或者项目开始。某乙在回应某甲的这句话,说到了:我理解的以后和你说的以后不是一个意思,听上去她的意思是:暂且,把这个“以后”先剔除掉,两边先把其它的问题商讨清楚来。
哇,听到这句时,我忍不住觉到妙:同样的一个词“以后”,之于你,之于我,根本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觉到妙的还有一个,一则短文里写到:放开后一个月内都出现疫情高峰期,之后波动三个月再下降到低位,所以,,,读到时忍不住笑了:第一个月的高峰,谁垒就?
下午,听到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机会总是给有准备的人。大意是某人在这些天搭建了一条通道,触达到了原先怎么想也想不到的客户。好奇,问是怎么做到的,某人说出的才是有趣:人家正在找出路,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中间有人给搭桥,一下子就连通了,人家是某人想要寻求的合作方,某人是人家想要寻求的合作方。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恰巧?这恰巧只提供给有准备的人,有准备的人才可能做到一触即发、一拍即合。
关于红豆,我又有一个小小的发现:把果子按照某种统一的方式摆放,在张开的两瓣当中,那颗红豆总是处于右手的那瓣(从上往下看)。首先,我拿着一颗张开了一条缝的果子去考你;然后,我引你出来看,这儿有两颗已经完全张开的果子,红豆都是遵照这个规则的,我推测这颗也是,等到明天它完全张开就知道了。
关于红豆,我还有一个小小的发现:红豆的表皮是红色的,昨晚被蟑螂咬去一部分,露出了淡黄的内圈;先前,我有拍下地上一颗几乎是完全去除了红皮的,想来那也是虫子或者鸟儿干的好活。我以为这内圈是坚硬的,我用指甲去试探,结果把它切开了,比豆子软多了。闻闻那味道,怕是有毒的,查了又查,并无线索。
想来那红衣是甜的吧,想来那内圈是苦的吧,要不怎么内圈完好而红衣破损?至少,那内圈给我带来的气味是很有些不好闻的;至少,那红衣是能够吸引了蟑螂和或什么鸟去啃的。正是这破损的红衣,让我推测那内圈是硬核来着,结果发现是个误会。
下午,听到一个小故事,说的是某人被人家以为工作不饱满,整日坐在那里、不知道在干啥,某人自己告诉我的则是最近的工作量是很饱满的。试着搭个桥,让某人的工作量能够呈现在人家面前,随口给某人出了个主意,如此这般。后来想一想,画了个句号:算啦,不管这些了,把自己的活干好干完就是,无谓这种呈现。
勋阖梦生,少离散亡
---2022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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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写的文字,在20220802的这个早上,想起来要以卷积的方式与新的文字交织在一起。过往随文的附图,就不去管它了,去掉好啦。对于自己而言,最有味道的,始终是文字。一天一篇吧,读一遍,修订下错别字(若见到)。)
我们五个 2019.11.28
你和我,背对着西面来的阳光,面向着他,叁个人一起喝茶聊天。今天是感恩节,我提议各自搜罗一下这一年,都有哪些,自己觉到要感谢的。我说了我的,他说了他的,轮到你。你眉飞色舞地,讲出了一个有趣的故事,关于过去,关于将来,你和你的四个同学。
你们是三十年前的同学。你们一起在岳麓山下,那所像花园一样,散落在各处,将岳麓书院据为己有的没有围墙的学校里,同窗数载。那是今年的国庆前后,你们五个当中的四个,组了一个小群,聊东聊西。你们在设想着选个时间选个地点,凑到一起,面对面聚一聚。
那几天,出门在外,小区里,街道上,到处飘扬着红旗。那几天,夜深人静,屏幕前,书本中,到处飘扬着回忆。你跟我们两个讲起的不是你们五个过往的相处,你跟我们两个讲起的是那些天,你做的一个梦或者说一连串的梦,模糊的早飘散,清楚的被你讲述。
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的是国庆一百周年的前后,我在念书,在岳麓山下那所学校。这一次,不知什么缘故,也许是要准备庆祝国庆,学校里完全不同往常:课,老师照旧在上,同学有些照旧在听,只是同学的大多没去上课,整个学校的日常节律,似在无序中。
一切的一切,围绕着那个令人兴奋的大庆典。没去上课的同学组成了各色的社团,每个社团策划着、排演着自己独创的节目。没有人在统筹,所有的这些节目将如何上演。如果每个都上演,那些节目也许需要延续几周几月几年才能完结。大家都在各自忙碌之中。
也许最终的上演,只是将各自的节目的视频,上传到云端吧。总之,社团活动,明示地暗示地,获得了优先权,获得了无障碍通行的绿灯,在校园里,在与校园相联系的一些系统里。那时候,每个人都在尽可能发挥自己的想象,弄出个什么节目能够夺人眼球。
起码,要让自己在这过程中,觉到快乐。在这样的大场景之下,有一天晚上,我们五个,偶然地坐在了同一张餐桌边上,我、我宿舍的两个女孩以及我们班上的两个男孩。那两个女孩,一个来自上海,一个来自广东,那两个男孩,一个来自河南,一个来自湖北。
来自上海的女孩提议,要不,我们一起到上海去看一看?据说,已经有很多的来自世界各地的华人社团,在那里参观旅游聚会,寻找着各自的灵感。她的提议立马被我们几个一致通过,我们各自本有各自的什么设想,但都没有她的这个提议来得那么实际可行。
第二天的晚上,我们登上了去往上海的绿皮火车,一趟直快。我们预先准备了一大叠的调查问卷,我们把那些调查问卷发到了我们所在车厢的每一位乘客的手中。然后,我们几个围在了一起,打牌,打了一个通宵,每个人都轮流地眯了一会眼睛,没人觉到困。
下车之前,那一叠发出去的调查问卷又大致地回到了我们手上,有一些回答了一些,有一些还是全空白,有一些是全回答。那一叠交由那个上海女孩保管,她可以把它们先搁在她家。下了火车,我们去一个什么地方报到,好像是专门接待我们这样的人的地方。
报到时在我们每个人的学生证上盖了一个好看的印章,好像是叫国庆节目参赛成员联合会。那个联合会有各种各样的活动,培训、演讲、彩排、观摩等等,如果愿意提升表演的技能,我们本该投入到这些活动之中去的。不过,那并不是我们几个的兴趣所在啦。
上海的同学回家,陪父母,会中学同学去了。那两个男孩结队行动去了,我们两个来自广东的女孩也结队行动。我们的住宿,是上海同学的中学同学的大学宿舍。我们的吃饭,也在上海同学的中学同学的大学食堂解决。全部免费哦,真的,事先有人打了招呼。
出入宿舍,在食堂打饭吃,我们两个只要出示学生证。我们两个在那待了两周,把上海,连同上海周边的杭州、苏州等地,一概扫荡一遍。住和吃,类似于在上海,也是住学校的宿舍,吃学校的食堂,凭学生证,免费。对啦,不只是住和吃,出行也是一样的。
不管是公交、地铁还是火车,只要亮学生证,一概免费通行。当然啦,也没票,有空的座位就坐,没空的座位就站。不过挺稀奇的,很多的时候,乘务员会广播,请给学生们让座。真得 ,还真有很多上了年纪的老人,很多还没上学的小孩,主动给我们让座。
我们哪好意思坐呢?脸红的,跟摸了口红一样。赶紧又是谢谢又是鞠躬,把人家按回座位上去。那些日子,真得很快活,像是个超长的狂欢节,或者说,像个不知道到几时结束的狂欢派对。每一天,都是那么快活;每一天,都有隐隐的不安:我们还是学生啊,
我们不是该上课吗?就这么,每天快乐每天念着,终于我们接到了通知,是那个上海女孩给我们的,学校方面联系到了她妈妈,说是哪天哪天开始,学校回复到原来的样子,学生需要正常上课。你们知道吗?我们收到这个通知时,有点点遗憾,有更多的开心。
返校的那天晚上,我们五个一起去火车站,候车室里那个人多啊,一会就把我们五个人拆分成了五份。那天,我里面穿的是休闲的米黄色衬衣,外面穿的是菊黄色的迷彩服,迷彩服的拉链是拉开的。在那个顺着拥挤的人流上车的过程中,我那件迷彩服不见了。
你们能想象吗?那件迷彩服,是被挤在我身边的人,一点一点地,不是用手,而是用相互抵触在一起的身躯,那么挤呀挤,从我的身上慢慢地褪下。要是我背了双肩包的话,那双肩包也会这样。还好,我是空手走的,我的东西全都放在那个上海女孩的大箱子里。
那个学期,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过的。就好像那个学期,我们不是在读书,而是在到处游学。你问我有没期末考试?有啊,我还得了奖学金呢。你说我是好学生?也许吧,我还算是喜欢读书的。我们有些同学,不喜欢读书的,她们真的是很投入地去做节目了。
你问我们毕业后各自去了哪里?一个男孩去了北京的一家研究机构。另个男孩先是去了国外,回来后去北京当了大学老师。那个上海女孩先是去了国外,回来后去了上海的一家外企。那个那些天一直跟我在一起的广东女孩,在毕业后就没了消息,可谓音讯全无。
你说你们班上,谁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想的话:也许,她去了国外;也许,她藏在某处;也许,她真的出了事故。我想的话:如果她想联系你们,那应当是件很容易的事情,如果她不想联系你们,那你们要联系到她会很难,也没有意义,她应该有她的理由。
很感谢,你讲的这个故事。你在那座城的时候,我也在那座城。也许,我和你曾经在你们学校那,见到过;也许,你和我曾经在我们学校那,见到过。昔日,见到或者不见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今天能够听到,你讲的这个故事,带我看到自己边界之外的世界。
那件菊黄色的迷彩服,从你的身上,一点一点,向后褪去,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温柔地将它拽住。我试着想象这画面,那曾经对你而言,觉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景象,在我的面前呈现出的是一种,异样的美。那是你们五个和我,那是我们所共同拥有的青春年少。完成于2019年11月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