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摩就折一根草往长江里面一扔,当然这个带一点神话色彩,他渡过长江,来到洛阳来到嵩山,他也没有在少林寺住,他找到一个山洞面壁九年,结果后来碰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是据说很有名士的风范,物质生活也是过得非常的充足,但是他老觉得自己的精神生活不好,这就像李叔同(弘一法师)那样,弘一法师生活的世俗生活也是多才多艺丰富多彩,又会演话剧,又会书法,又会艺术,很有名士的风范。
但是突然有一天,他把家庭事业都不要了,一个人跑到深山里去出家了,就是现实的这一切让他感觉到喧嚣,没有让他找到一种精神的家园,没有家园感。那么他到这个地方来,他找到了家园感,而这个问题恰恰也是我们现代人的一个问题,就是慧可二主去见达摩的时候,问了一个问题,跪了好长时间,跪在外面达摩不理,后来没办法用刀把自己的胳膊砍下来供奉,你说这个老师真够牛的,孔子的话只是让大家买点腊肉什么的就行了,这个要一条胳膊送上去了,这么大的一个礼。
那可该问一个问题了,结果二祖的问题是这样的一个问题,我心不安,就是我在这个城市生活当中这么喝酒,那边找一个小小姐,但是我心还是安不下来,或者我像比尔盖茨那样,我有很多的资产,但是我这个心还是安不下来,就这个心老是在睡梦当中他就要做噩梦,或者说,在现实生活当中,他就老觉得找不到归属感。我心不安,而达摩就是把他这个问题给解决了,因此就成了他的传法弟子。
中国哲学的独特的地方,他恰恰就是要解决这个问题。就是说把我们生命如何去安顿,如何去调和,那么这样的话,他就开出了中国哲学的一个特点,叫做“内圣外王”的哲学。
那么这样的一个文化系统,他是仁智合一,求心之安,所以中国的学问,他是一种道德的形而上学。这个道德的形而上学就是从人的德性生命出发,让你能够达到一种终极,达到一种终极的形而上学,所以中国哲学关心生命,他不像医学家、生物学家、动物学家、博物学家爱关心生命是从自然的层面入手,他是从他是从德性方面。
那么,这样一来,他不是知识的问题,而是实践的问题。所以你就马上看到了达摩是怎么回答他那句话的,你看都给你下来一条胳膊了,礼够重的了,我问了一个问题,我就心不安,达摩这位大师是怎么来给他解决这个问题?
达摩把眼睛一瞪,达摩是胡人,人种跟咱们不一样,眼睛一瞪然后吼了一声,把你的心拿来。
这老师本来就很威严,完了又吼一声,把你的心拿来,结果的话,二祖就开始往外找心了,后来佛教里面有一个经《楞言经》,主要问题还是找心,心到底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是在这里还是那里,处去辨析这个问题,二祖找了半天没找着这个心,“觅心了不可得”,达摩说了一句话“为主安心静”,把你的心给安住了,这个里没有知识的问题,比如说我心不安,然后老师说把你的心拿来,我找不着,然后给你安好了。
这里没有知识的问题,知识论是说“心是什么,怎么安,第一步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并没有这些步骤,它直接的就是一个实践,当下就把你清净心给你呈现出来,它不是一个知识的问题,他是一个实践的问题,所以他关心生命不是从知识的角度,比方说医学的角度,你这个不安可能有几个问题,第一个,你肝火太旺,有可能脾气就不好,精神容易激动,导致了肝阳上亢,最后睡不着了,于是,精神就不安了。
对于中西哲学的差异,那么宗三先生的话,他认为他说中国哲学特别重视生命,重视德性,那么他和西方的那种知识学逻辑论有所不同,这是他认为中西哲学是有差别的。那么中西哲学文化的这种差别,他还做了一个具体的分析,那么这个分析的话分成这么几个方面。
第一,他认为:中国文化是“综合的尽理之精神”下的文化系统,而西方的文化是一种“分解的尽理之下的精神”的文化系统。
一个是综合,一个是分解,那么这种差别中西哲学的一个差别,综合尽理和分解尽理有什么不一样?
分解尽理,他采用的就是一个知识论的径路,就是做一个分解,我们经常会讲,不能够只见树木不见森林,但是这个话也可以反面说,你要见森林必须先要见树木,这个就是西方哲学的一种思维方式,他要对人体有一个了解,他就要解剖,它要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的去分析,西医里面它看你的这个病,比方说心脏,一看ct造影,动脉冠状动脉堵了,血管窄了,那怎么办?比方说植入一个支架,让支架通过血管瘤在这个地方,然后再用一个支架把他撑开,一撑开这个血就流通了,你的心脏病就算是治好了。
这个是西方哲学或者说西医的这种观点,就代表着西方哲学,他是分解的,你心脏有毛病,他就是你的心脏。中国哲学的话,他就不一定了,你心脏有毛病,他可能就会造成其他的方面,他说心脏这个地方比方说运化不好了,运化不好的是因为身体有湿气,风湿的风湿凝聚在这个地方,它的气血运行就不好,运气不好,那么它就必然会发生这种堵,那么要把这个气血运很好,就必须去湿,要去湿就必须健脾,因为脾是管运化的,通过健脾祛湿,最后达到你气血淤的这种状况,给他缓解了,最后让你的心脏来通畅。
发现了没有?
中医是把人体看成整体,你心脏的毛病,它会分析到,气运行不畅有湿,痰湿最后健脾,它是作为一个整体来看。但是,西医心脏问题,你这个地方堵了,我就给你弄个支架给你撑开,至于你别的地方我不管。
这折射出两种文化,中国文化他是综合性的,它是看成是一个整体。西方文化恰恰不看成一个整体,他要认识一个东西的时候,他恰恰是要把它进行分解,把他分解成一个一个的部分,这样一来他们之间就有差别了。
当然这里,并不是论优劣,而是各有各的好处,西医的那种做法,解决冠心病特快,而且几个小时让你缓解,弄进去之后马上给你撑开,你就没有胸闷,什么胸疼都全没有了。当然相反的,中国中医他可能还有很长时间,这么调那么调,但是它是个整体观,而西医是分解观,我就看你心脏的。
所以西医里他就会出现一种情况,应该说他是心血管方面的专家,他对其他的病可能就不了解,因为这不是他的专业范围,它是一种分解的思想,所以西方文化你可以看到他是一种科学,他越细越分越细,而中国文化它是个笼统是综合。
第二个,中国文化的政治理路是“理性之运用表现”,西方文化是“理性之架构表现”。
中国文化他非常的灵活,他重视一种理性之运用。男生过年回去了,给他爸买两瓶酒二锅头,按照中国文化来讲,就说这样的一种孝,他可以用很多方式来体现,这个就是叫做理性之运用。女孩子,她就不是买酒了,他很可能给她妈妈买一件很漂亮的羊毛衫,买回去了,一个是买酒,一个是买羊毛衫,形式上不一样,但是他们都是表现的孝心。因此,中国文化是重视这种理性之运用。
而西方文化他不是,他是重视理性之架构,一定得有一个架构,好比中国人做菜,全世界的麦当劳都是一个口味,你在中国吃在香港吃,乃至于到美国去吃,基本上只要点的是这个,都是一个口味,现在好一点,以前的话更糟,以前不光是一个口味,他还一个价。现在可能改了,就是说美国是这个价,到了中国还是这个价。
这让我们很吃亏,80年代的时候,我们工资才80元左右,这一顿麦当劳,基本上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但是在美国人来讲他无所谓,因为他不光是口味相同,他价格都相同。所以到了香港,没办法,只好去吃麦当劳,因为麦当劳最便宜,一块大排上面有两片青菜,一点米饭,这一碗相当于人民币70多块。我们也吃麦当劳,十六七块就可以解决一顿,没办法就只能去吃麦当劳了,那么在内地为什么那么贵?
就是他的口味都是一样,但他价格都是一样的,这个就是体现出一种,假如你去国外留学,你会发现个什么问题,周末了,我炒两个菜,请朋友们一起来吃个饭,然后也有外国朋友他可能就会问你,你这个鱼香肉丝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