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凡凝視著太空,彷彿在思考過去。
「我,也有過這樣的夜晚,你知道的⋯」他說。「太刺激了!一方面,那天晚上整個世界在你面前打開,另一方面,你終於有資格享受做 愛的神奇感覺。難忘的歲月⋯」
他的眼裡充滿了淚水。我嚇了一跳。他繼續說,顯然很感動。「即使是我們那晚唱的那首歌對我⋯對我們來說意義重大⋯地球上所有的居民已經唱了一千三百多年了。我們都是在學校學的,男孩女孩。我知道這首歌的歌詞不太好,但是,你知道那首簡單又有些平淡的老旋律是如何在我們身邊耳朵里,在我們的靈魂裡迴盪嗎?你注意到歌詞嗎?「照你十九歲的樣子,燕子來了,花蕾早開了」。或者另一個:「生命是一個美好的夢想,現在開始了。唱吧!」
他現在正以極大的熱情講話。我當然沒有打斷他。「相對而言,在你們之後的幾代人中,清教徒運動開始消失,佛萊辛和基爾喬夫找到了治療你可怕疾病的方法,惡魔結束了,父母對孩子談論愛和性的方式開始改變。不再需要和他們談論風險和預防措施。相反,他們對他們說的是對巨大幸福的期待,如果他們有足夠的耐心等待合適的時間和合適的人,他們的餘生將適度地享受這種幸福。
隨著一代又一代人的逝去,這種頭腦冷靜、合乎道德和不受傷害的幸福感最好是在履行完職責之後才出現想法,成為他們社會意識的一部分。那是在服務大大減少之後。就在那時,他們開始給青少年穿白色短裙。事實上,他們被告知:「沒有人會強迫你在格洛斯納完成你兩年的服務。如果你拒絕也沒有懲罰。想想看,全英聯邦需要你。」
事實上,正如斯特凡告訴我的,沒有人離開通過那種方式,他們糾正了我們這個時代的不公正,這種不公將「履行職責」與退休聯繫在一起,即便退休時用最好的黃金也買不到幸福的。
他們認為十五歲是人生的關鍵階段。他們相信,正是在那時,人類密教的新視野被打開了。從那時起,一個人眼中的一切都發生了變化,從那時起,靈魂接管了一切,並以不同的方式看待事物。事實上,他告訴我「眼睛開始更容易恢復健康」。
我告訴他,如果他們認為同樣的事情在我們這個時代也沒有發生,那他們就大錯特錯了。他回答我說,他指的是規則,而不是例外:「例外不能定義一個時代⋯規則確實如此。」
「是的,但是你剛剛告訴我,在我們這個時代,限制是有幫助的,否則情況就失控了,到了濫交的地步。你自己說過,我們需要限制,因為我們「實際上是不文明的」。」
「有時候我覺得你和我不能交流,我們說的語言不一樣。但這很正常,因為我們來自不同的時代,不同的文化,不同的思維方式。我不知道我跟你說了多少,你真的明白?你談論「正當的」和「必要的」,而不考慮它們對人類的影響,不管他們當時是否合適。他們為你創造了一個被灰色的天空包圍著的世界,那裡住著死去的靈魂。你有沒有想過,幾千年來,有多少無辜的少數人,僅僅因為你們的領導人不能制定個別的法律,就一直為多數人制定的法律買單?你確定在沒有法律和限制的情況下你會真正的快樂嗎?或者說,你的不快樂還有什麼可指責的嗎?更深層的,隱藏的東西,實際上正是法律成為必須的原因?」
他告訴我更多:「愛不是一個卑微和微不足道的東西,我們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太渺小,無法把握它的美麗和優越。正如瓦爾曼德爾或拉森的作品將永遠是不朽的,不管是否會有人們不理解欣賞詩歌、音樂的黑暗時代。」他還沒有完⋯
「那時候你的精神領袖最糟糕的地方,我指的是你的老師、父母、立法者、牧師和作家,他們沒法開發你純粹的精神快樂的源泉。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這些「熱情」(他用希臘語來形容)是薩米思的表現形式,幾乎和藝術一樣重要!你覺得有人毀了普拉克希特勒斯的愛馬仕,或是尼切費爾特的懷舊綠眼女士,你會怎麼說?在你的時代,有一種壓抑任何形式的快樂的系統化傾向(時代的悲哀)。」
十三星抄寫於2023年4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