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蔡崇达《命运》——轮回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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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中写故乡的作家有很多,比如鲁迅《故乡》,比如沈从文《边城》、萧红《呼兰河传》,我们在莫言的笔下看到了高密东北乡,在贾平凹的故事中走进秦岭大地,也跟随迟子建感受东北的辽阔黑土地。李娟带我们在阿勒泰牧场数星星,阿来引领我们触摸原始的川西藏地……故乡是一个人这辈子一定要回去的地方,因为那里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藏着我们对生命最原始的爱,那里总会有些人我们这辈子都忘不了。上次跟张嘉佳回到云边小卖部时,外婆王莺莺赚足了我的眼泪,而昨天读完的这本,则像心里被进去一个木鱼,咚咚敲,每次都能留下一个印记来。所以,今天特意来记录下这部作品。

蔡崇达的故乡三部曲:《皮囊》《命运》《草民》两年前就陆续买回来了,却迟迟未读,近期从书堆中找出《命运》开读,果然,又是被我耽误的一本好书。

蔡崇达,当代作家,以非虚构文学见长。他的语言灵动自由,又在朴素中透出宁静感,非常适合在放松时阅读。以这本书为例,逻辑紧密,情节曲折紧密,二十余万字,讲述了九十九岁高龄的阿太的一生,这也是故乡的发展和变化,结尾处同时完成了一个完美的闭环。

简单记录一下阅读收获吧。

这部作品的创作背景是闽南地。,海滩、红树林、红薯、鱼干……处处透露出时代和地域特有的风貌。开篇以“阿太等死已经等了三十二年,从她六十七岁开始,便已做足准备,但如今九十九岁了,身边认识的人都陆续死光,自己依然还在等待”这个基调开场,一方面通过文字向我们打开一扇了解闽南地区丧葬习俗的窗户,另一方面也把阿太的烦恼和孤独交代清楚了。

阿太一辈子只出过一次门,那次她原本以为离开故土就可以顺利见到失散多年,早已定居马来西亚的丈夫,却终于还是为了成全妹妹,毅然转身;阿太没什么文化,但她九十九年的生命力却充满无数次挑战和选择,她先是懵懂,其后只是遵从本心,渐渐成为被社会和族人信任的人;阿太的一生是个巨大的问号,她十几岁时就被自己后来的婆婆(书中的神婆)告知此生无儿无女,但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被命运诅咒的人却先后接纳了四个被遗弃的孩子,她称之为神的馈赠,再难的日子也坚持把他们养大,子孙满堂;阿太很小的时候就因海难失去除了阿妈和妹妹的所有族人,即使这样,阿妈还是选择在她出嫁后跳海,疼爱她的丈夫又在战乱中失踪,经年的磨难铸就了她钢铁般的脊背力量,但当她不得不面对常年陪伴身边的妹妹和孩子们离开,甚至是年迈后同龄人,乃至自己养下的儿女们前后离世,这种如同被海水吞没的孤独感又怎是常人能理解的呢?所以,直至文末,我对于阿太终于等来了她的死亡是持欣慰状态的。我想,上天终于记起了这个老人。

但,这部作品的基调并不是压抑的,反而,我在阿太充满张力的人生中得到了许多阅读时的感同身受,这是一种快乐大于痛苦的感觉。是一种不屈从于困境,不问前路只关乎当下的豁达。不得不说,阿太是个智慧老人。

因为时代的局限性和主人公命运的沉浮不定,以及地域背景,“神明”的启示及慰藉也是本书非常重要的引线,甚至某种程度说,它在推着情节走。从神就是神,到人贴近神,我觉得在阿太的无言奉献和护佑子孙上看,她实现了这点。她不仅活明白了自己的这一生,也用实际行动感染和教会后代如何在土地上扎根,如何善待他人,如何坚强地面对生活。所以,从这个角度看,阿太最终离世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可她的精神得到了传承,这何尝又不是另一种永恒或是重生呢?

奈何记性有限,又没能及时记录精读进度,所以能想起来的只有这些了,潦草结束。给自己布置任务,抽空找出另外两本继续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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