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
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
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
离别后
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
永不老去
——《乡愁》席慕蓉
开始写这篇文字的时候,有几只燕子一直在窗外盘旋着飞来飞去,一如坐在老家堂屋的檐下,在刚下过雨的清新中闻着泥土的清香……
昨天爸妈回老家把院子的地面重新整治,说院子里除了小路用砖铺,其余都是土地,容易长草,铺上水泥石子,解决这个问题。也是的,有草的院子有些许荒凉,整好的样子还没有看到,脑海里却还是夏天雨季院子里斑驳的青苔印……
这个季节小时候的老家并没有觉得特别热,大蒲扇是居家度夏必备之物,电风扇已经是奢侈,别提空调了。记得我家有一个落地的电风扇,模糊记得是桐柏山牌的,听我妈说是我爸外出学习带回来一个,那时候全村没有几个,谁家红白喜事摆席还被借去吹菜,一来二去,有一个不知道是调档的还是定时的钮被弄丢了。放在堂屋里,小小的风都觉得特别的凉快。睡觉的时候大部分还是奶奶或者妈妈的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把我们送入甜甜的梦乡……
夏夜里的娱乐,也甚是丰富,捉知了,我倒是兴趣不大,忘了家里谁捉了一只,用盆子扣下,看它是否能变成蝉,早上看却才变了一半,遂也更觉无趣了。还有捉迷藏,趁着月明地儿,说不定藏到谁家的门后边,还是麦垛中间,怕被找到的小心,找到后兴奋的笑声能响遍半个村子。还有大家聚在一起听大爷爷讲鬼故事,他讲得特别有意思,如果现在放在网上肯定能吸引大批粉丝,还记得他讲“小呼le”的故事,有一个细节是用梳子梳头发越来越乱什么的,我至今记忆犹新,特别害怕!就在这样的故事中,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美好的夏夜。
夏天的假期里谁没在姥姥家住过就不是完整的假期。在姥姥家好吃、好玩,没有管,但我是家里的老大,偶而要看会小弟弟,或者帮助做些力所能及的小活儿,给我姥姥做个伴,在南屋吊扇下面吃西瓜,凉意一直到床底,在门口的竹床上午休,在八仙椅上看书,晚上和姥姥睡在房顶,盖粗布的卧单,一抬眼就能看到星星……
这两年村里的地被征用修建森林公园,据说发展前景特别好,村里的人再也不用种地了,逢收麦时我在老家的群里说,再也不用收秋种麦,不知道大家有什么感觉,依稀记得四婶说过看别人一袋一袋往家拉麦子,心里空落落的,我心里也是……我对于家里二亩地的怀念是愈来愈浓,土生土长的农家子弟,没有了土地,总感觉没有了根基……还好有老屋,有老邻居们,有儿时的记忆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