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4）
“小儿，想什么呢？”
“啊，没想什么，来爷爷，我敬你们俩一个。”说完，成之信是一仰脖喝干了。
“小儿，你也知道我这几年的情况，我一时也拿不出来。”说到这，他看看成之信。
成之信点点头，他明白尔大山这几年年龄大了，出门少了，在家搞起了副业狐狸养殖，这几年行情也不是很好，投资也不少，这也是实情。
尔大山嘿嘿一笑，无奈地说：“出事后，我们几个村干部商量了一下，实在没办法就鼓励村民捐钱，这几年你干大了，这不是爷爷我知道你来了，找你化缘来了。”
“一共需要多少钱？”
“把房顶子换了最少一万多，不过捐款自愿，一分钱不嫌少，一万元不嫌多。”
成之信拿起包，打开见里面大约有一千五百多元，全部拿出来递给尔大山，说：“行，修学校这事我支持，我先拿这些，不够了，我再拿。”
尔大山接过钱，激动地说：“小子，你们在外面混的都有出息了，境界也高了，你目前是村里捐款最多的，王志强这小子现在混得也不错。今天他也回来了，我让人去找他，他知道这件事后当场拿出一千元，这令我没有想到。这家人的处事我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看来真是混好了，境界也高了，你们有出息了……来，我们喝酒！”
他们在一起又喝了一会儿。尔大山见自己把多半瓶都喝了，觉得高了，赶紧告辞回家。
送走尔大山，成之信给爷爷盛好饭，他们吃了饭。成之信收拾好，上床正准备睡觉。
爷爷翻过身，一本正经地问：“小儿，你也不小了，别光顾着事业，也该成个家了。”
提起这件事，成之信脸一红，想说喜欢上一个城市的姑娘，又觉得八字还没有一撇呢，还是别提了，改口说：“现在顾不上，也没有遇到合适的。”
“啊，”爷爷没再说什么，翻过身去，一会儿就打起了鼾呼噜。
成之信翻来覆去睡不着了，一件件往事从脑海里像过电影一样。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志强这个小子虽然混得不错，但平时这家人抠的不行竟能带头捐款，出手就这么多，真是稀罕，看来不能用一贯的目光看人。学校的一草一木，他历历在目，有时候从学校门口经过，看到门窗都破了，学生的桌椅都是孩子从家里搬来的，破凳子破桌子高低不平的，房顶破了，修修还是解决不了问题……他突然想到城市里漂亮的校舍，如果村里也有一座这样的学校，再也不用这样修修补补的了。想到这里，他想不如自己出资建一个标准化的学校，这样不但不用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还能保证孩子上个好学，将来不再当“文盲”。想到这里他立刻憧憬起漂亮的操场、教学楼、整齐的课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二天，成之信精神百倍地起来，开车早早地来到厂里。到了上班时间，他到车间、各科室转了一圈，各部门按部就班地工作。他很满意。回到办公室，他想起昨晚上尔大山找他捐款的事，打电话让顾婷婷过来，安排顾婷婷与市教育局联系，具体情况由她负责，新建学校以不具名的形式捐助。
顾婷婷不解地问：“为什么不明着捐助呢？这可是好事啊！”
“我们认真做我们事，不想太张扬了。”
“啊，我明白了。”
“立刻去联系吧。”
“好，我知道了。”
成之信又一连看了三天报纸。第四天早起，他刚到厂里，他的手机响了，是市供销社办公室主任王修京打来的电话，让他十点到市供销社里找臧主任。他把车放进车库，自己看看时间还早。他想步行到街上转转，看一下市场情况。他溜达着从北大街转到胜利路，从胜利路转到青年路，外环路，又到了东关街，大小街道的商店、商场清江啤酒占了多半壁江山，清江啤酒的发展势头真是迅猛，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快十点时，他赶到市供销社，来到臧英年的办公室，门口开着，王修京正在屋里和主任说话。他们见成之信进来了。王修京和成之信打了招呼关上门出去了。
“来，成经理，先坐，我给你倒杯水。”
“臧主任，你别忙了，我不渴。”
“不用客气，”臧英年把一杯水端过来，顺势坐到旁边的沙发上，非常客气地问：“成厂长，考虑的怎么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