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做早餐时,听到外面楼下一阵阵的“嘟嘟哒哒”的声音。好熟悉的声音啊。
我停下手中的活,头从窗户伸出去,原来是隔壁楼有装修的,拖拉机是来送装修材料的。
看到拖拉机想起我老爸了。父亲节那天给父亲打了个电话,他当时正在劳务市场干活了,中午吃了饭也没有回家。跟“战友”们在树荫下正凉快呢。我说天这么热,为啥不回家午休呢?父亲说,大伙儿都没有回家,在这拉呱儿呢。下午2点就又开工了。现在2点可还是很热的时候啊。咳,父亲终究是个闲不住的人,六十多岁了,一点都不把自己的岁数放心上。我没再说什么,只是一直嘱咐他要多喝水,别太累了。他说那里有绿豆汤,没少喝呢。
父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时话不多,但是我们有什么问题跟他商量时,他却能分析得头头是道。记得当时我大学毕业时,考了当地重点高中的教师编,同时,也收到了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我在犹豫是工作还是读研时,找父亲商量,父亲只跟我说了一句话:“工作以后会有的,但是研究生的话,工作以后再考就难了。”我立马有了答案,去读研了。后来也证明,父亲的建议是对的。
父亲村里出了名的勤快人,老实人。辛苦了大半辈子了,供我和姐姐弟弟三人念书。如今我们姐弟三人都已成家,生活过得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都说得过去。按说父亲可以好好享受老年生活了。但是他老人家还是整天闲不住。要不为建筑工地上,开拖拉机拉货,要不就去家后面的劳务市场打零工,反正就是天天闲不住。
我们经常劝父亲岁数大了,不像年轻时候,别这么辛苦了。再说家里又没啥经济压力了,我们都可以养你,干了大半辈子了,也该歇歇享享福了。
每次说到这里,父亲总是笑着说:“你们别给我钱,俺自己有,你们自己攒着吧。以后孩子大了用钱的地方多着呢。咱村里这个年纪还在干活得多着呢。那你某某大爷比我大九岁,快七十了,还跟我们一起呢。”说起这个某某大爷,也是老革命了,父亲多年的老搭档了。孩子在外地做生意,家里也不缺钱,但是老人快七十了也是每天闲不住。孩子也是经常劝,孩子在家时,歇两天,孩子走了,又开始照常忙活了。跟父亲真是有的一拼。
每次说他,父亲总是口头答应说不干了,但是我们刚走,他又开始忙活起来。每次我们回家给他钱,也不要,说自己有钱够花的,让我们自己攒着。咳,所以每次回家就只是给父母买点吃的喝的穿的。
可能这也是农村的一种普遍现象吧。一年忙到头,就是过年时大家才闲下来,支起麻jiang桌,打打麻jiang,打打牌。老人习惯了忙碌的生活节凑,即使老了,岁数大了,只要身体没问题,就闲不住。每天忙活着,看他们心情还好。
拖拉机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到了我的童年时期。那时候村里很多人都有拖拉机,拖拉机的声音听起来很像,但又不同,父亲开的拖拉机声铿锵有力,我能从众多的拖拉机声中辨别出父亲的拖拉机声。那节凑我太熟悉了。
那时候没有手机,父亲有时候下午回来晚了,母亲就让我在门口听着,老远听到父亲的拖拉机回来的时候,就回家报告。母亲就开始做饭,这样父亲一到家就可以吃上热乎乎的饭菜了。
我爱我的父亲,在人生的道路上,我像一辆小汽车,父亲以他最特别的燃料—父爱,为我增添能量,使我跃跃领先。父爱,就像一位驾驶员,控制着我,让我不误入歧途。
但是长这么大,我没有说出一声:“爸爸,我爱你!” 感觉还是不好意思说。我准备把这份爱放在心底,好好孝敬父亲,报答他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因为现在跟父母不在一个城市,又赶上疫情,再加上平时还得照顾孩子,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平时想念了就是打电话,感觉惭愧。
希望父母都身体健康长寿,让子女多孝敬孝敬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