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韦尔迪诗选(十二)散文诗无动于衷的人

原文:他在栏杆旁俯身,勾着脑袋,太小了,从他的耳朵看。屋脊同他的肩膀平行,烟囱像是他的脖颈。

云朵让房屋在花园里走动。在铁丝和树枝中间,房屋停步。人们不再眺望空中。

蜘蛛网在一声裂帛中撕开,当人们终于把窗打开,他呢,脑袋依然没动,却已失去他刚才的美丽王国。

分析:卞之琳有句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站在楼上看你。

一个人俯身站在栏杆旁,显然这么一个平淡无奇的人,依然引起了人们的关注。

“勾着脑袋,太小了,从他的耳朵看。”这句话毫无贬义,只是观察视角不同。从更大的范围看,他与房子融为一体,于是“他的肩膀变成房脊,脖子成了烟囱”,这也说明他一动不动。

接下来,他未必一动不动了,因为他的这座身体的房子在动,“云朵让房屋在花园里走动”,这又是一个角度的问题,若把云看成静止的,房子可不就是不断地在花园里走动吗?若把的身体与房子重叠,他不就在行走吗?

但是,房子的活动范围并未超出花园的大小,为啥?“在铁丝和树枝中间,房屋停步”,为什么?

遇到了阻碍,也许任何自由都有边界,即便是自由自在的云。没了自由,人们也不再观望云朵了。

“蜘蛛网的撕开”竟然如裂帛般给静止里扔进来一只炮仗,来得突然,一声炸裂,惹得人们打开窗户观望,原来各家各户竟然一直不开窗,到了窗子都结网的程度,蜘蛛网被撕开,一定是有什么冲撞了平静,生命从此张扬。

而他呢?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脑袋还是没动,因为他埋着头,他没有像别人一样看见流云、看见树木和铁丝对房屋的禁锢,以及蜘蛛网被撕开,这一切组成一个美丽王国,他却始终无动于衷,为什么无动于衷,也许因为他有禁锢,如铁丝和树枝,但是他选择了逃避,一切可能都永远地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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