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沈姜
吃酒瓣水浦鸡蛋,只有家里来了客人才吃的。酒瓣,应该是酒酿的意思。水浦鸡蛋,也听大人们叫滚蛋的。我们看过外婆做。大致就是将鸡蛋,放在开水里滚一下。酒酿里放滚过的鸡蛋,让我们实在是太想念。
表舅妈坚持让德云表舅在她家里吃。我和小楠互相望望,然后低着头,开始用手,扭住外婆的大粗布围裙,扭来扭去,就像大人们洗衣服那样,把外婆的粗布围裙两个角,扭成了两个粗布麻花。
“咿——,咿——这诸哈呀?” 外婆又开始咿起来。不过,她的“咿”,的确没有公公的“咿”威力大。只听公公这回只咿了一小声,就把又圆又亮的眼睛,从他那凹陷进去的眼眶里,往外一瞪,厉声道:“诸哈呀!,莫个样子!让人看见像啥?”
舅舅也是那种眼睛,我们唯有怕公公和舅舅那四只,一瞪眼就可能把眼珠子蹦出来的眼睛。还是外婆了解我们,她马上对表舅妈说:“拨两个给她们切切呢。”
我们两个,又开始把两个小脑袋,往外婆的大粗布围裙里使劲钻。
“有的呀有的呀,我做的本来就有她们的呀。大家都有都有。”表舅妈赶紧说。外婆一听,呵呵笑。表舅也哈哈笑。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