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5）
焖饼端上来。小四寸的盘子盛着鸡蛋焖饼，鸡蛋焦黄，放着绿油油的蒜苔，油光细腻的饼条丝丝可数。“梁经理，二两焖饼上来了，你慢用。”老板娘身带风面含笑来到面前，把凤城特色焖饼端到梁经理面前。
成之信每天在外奔波，出入楼堂馆舍，但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讲究的食客。他一直埋头吃饭，但眼耳从来没有闲着，今天真是让他开了眼界。他对梁经理和老板娘的聊天并没有放到耳朵里，有一耳朵没有一耳朵的听着，一大盘子焖饼大口大口地吃完他算完帐往外走。
出门口时，无意间成之信回头看了一眼梁经理，梁经理正几根菜几根饼条细细的小口边吃边喝着啤酒，那动作深深地记在他脑海里。不过，他并不羡慕梁经理，觉得这样吃太做作，拿架子 吃的不舒服。尤其是出来几个月回家回不了，要账不给，家里老人病了也回不了家，还每天这么摆谱吃喝，单位能挣钱吗。不过，他又一想大家都这样，他不吃不白不吃吗，还是吃商品粮，当公家人好。
刚开始，成之信对梁经理的事出了门就忘了，可他走着走着，突然脑袋灵光一闪。“没车”、“打官子”、“啤酒”、“好卖”……他要运回去找不到车，啤酒买了不给钱。想到这里，他想家里的代销点也买啤酒，这个牌子的啤酒都不给村里，县里的啤酒拉多少很快就卖完了，卖完了给钱进货，为什么不结账要拉回去呢？……手续是什么？我能不能卖，我要是卖了，是不是就不用拉回去了。可他又一想人家单位是不对个人的，凭什么让他卖呢？他怎么卖呢？……想着想着他把车子停到路边，仔细思考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