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小宇:
你好。
我在夜里4点醒来写这封信。我做了一个梦,关于初中时,被一个“朋友”当众揭穿偷偷带手机到学校,以及老师“检查”座位时发现了一些我的“秘密”。
后来我去办公室试图想要“控诉”,然后悲哀地发现老师并不在,反而有一群其他亲切的老师跟我打招呼。
我自然是情绪更加糟糕。
凭什么?我一遍一遍地这样问,凭什么你们要这样对待我?凭什么你要当众揭穿我?因为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所以你欺负我是吗?明明有很多人都带了手机。难道说因为他们更坏一些,或者崇尚暴力,或者天生更具有攻击性,反而避免被“出卖”?凭什么你要当众“检查”我,凭什么要将我的“秘密”公之于众?凭什么你们要无意中窥见我的秘密,让我无地自容?你又哪里知道背后的隐情呢?你伤害到我的自尊,我的骄傲。
我根本就不想,是的,一点都不想跟你们解释,所以,我退学了,义无反顾地退学了。但是我被永永远远地伤害到了。
梦醒了。我开始哭,忍不住地哭,一遍又一遍地问,凭什么你要这样对待我?
你知道讽刺的点在哪里吗?在白天的有些时候,我根本哭不出来,那时我感受到的是活力和激情的丧失,那时我想到抑郁,想到生命的退行。现在我哭出来了,而且我还可以写东西。
写东西,写东西。我竟然以一种如此悲哀的方式写出了东西。一个自诩为未来作家的人有一天写不出任何东西!直到失去后,或者陷入更深的痛苦?
向下挖掘,那是什么?那个疑问又在我脑海挥之不去。极致的自由与孤独吗?再也无法与任何人同行吗?
我的肚子好疼,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既不能向你控诉,又不能把这些想法放下。
试图找人来安慰我吗?于迷途中拯救我?简直是痴人说梦。就像我写不出来东西时,我跟别人去说,他们以为这只是小事一样。
可是,这怎么可能是一件小事呢?
我写不出东西,我的职业规划受阻,我赚不到钱,也获得不了成就感,用那些不接地气的话来说,我实现不了自我。既实现不了自我,又赚不到钱,这难道不够悲哀吗?
我难道想如此吗?我的头也开始变得痛起来,我试图弄清楚事情是怎么一步步发展至此,或者说我,我和你,我们是怎么一步步轮落至此?
只有无奈的冷笑。这是我命运的一部分吗?或者说这些是灵感,是素材,是敏感蔓延的土壤?可是,这未免也太痛了吧。从结果上看,简直太痛了。
我计划要暂时离开了,去其他地方,去让我自己劳累下来。爬山、骑行、漫步、躺在草地上,为这糟糕的体验,无奈和讽刺。
7月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