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祖父遗物时,我在檀木箱底发现张泛黄全家福。七口人僵直地站在老宅天井里,唯有角落穿红袄的小女孩低着头——她的鞋尖正对着照片外的我。
当晚相机自动启动闪光。手机相册最新照片里,那女孩的头抬起了三十度,嘴角咧到耳根。第五夜,她已占据照片C位,其他家人化作模糊白影。我惊恐地删除照片,指尖却传来玻璃的冰冷触感——屏幕里伸出半截青灰色小手,食指缺了片指甲。
第七夜整点,整栋楼断电。手机幽幽亮起,照片铺满整个屏幕:女孩鲜红袄子渗出黑色黏液,眼窝里嵌着我床头消失的电子钟。她沾血的食指缓缓抬起,在屏幕划出刺耳声响。
“咔哒。”
身后衣柜传来指甲刮木的声音。
照片彻底熄灭的瞬间,
衣柜门缝淌出熟悉的红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