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于冰带着连城璧和金不换在碧霞宫修炼,没两天超尘逐电便带来了朱文炜的消息,冷于冰想到朱文炜是知道了真相,但是并没有知道完全的真相,于是决定去河南找朱文炜。
冷于冰驾云到河南总兵衙门前,上前询问是否有个叫朱文炜的秀才,不多时,朱文炜和段诚出来,见到是冷于冰,主仆二人皆要跪拜,冷于冰扶起他们。朱文炜邀请他去衙门里,冷于冰以不喜欢应酬为理由拒绝了,并带朱文炜和段诚去了衙门东边的关帝庙。
入庙,冷于冰便说:“日前你同林岱回了一趟家,但是扑了个空,是不是?”朱文炜大惊:“老先生怎么知道?”说完,朱文炜又要抹眼泪了。
冷于冰说:“你不用多说,我都知道了。”并且把他们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段诚大惊这是遇到神仙了。
冷于冰又说:“上次与你们在神龙庙里分开后,我午间就到了贵庄。”
段诚问:“老爷为何走得这么快?”
冷于冰说:“我一日可以行走三万里,四川到河南,能有多远?”
随后便将朱文魁如何伙同乔武举抢娶姜氏、欧阳氏如何机智应对、欧阳氏和姜氏如何出逃、他们在路上如何相遇、他让欧阳氏和姜氏去自己家里安顿落脚等等事情告知,朱文炜和段诚二人又惊又喜,齐齐磕头。
冷于冰扶起他们说:“我刚从山东碧霞宫过来,跟你说这些一则让你安心,二则让你去北直隶接夫人回家,另立家业。“
朱文炜万般挽留,一定要带他去衙门,冷于冰说自己不喜欢跟这些官员打交道,说完便要走了,朱文炜见留不住,也只能以礼相送。
林岱发现朱文炜主仆不在,正要查问,只见他们主仆欢欢喜喜的回来了,见林桂芳和林岱都在,朱文炜便把跟冷于冰相见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说了。林桂芳大呼:“这是活神仙啊,你们怎么不接到衙门里来,让我拜见一下?”朱文炜和段诚说苦留不住的话。林桂芳连连顿足:“这是我福薄,没缘分看到神仙,罢了罢了。”
林岱却说,这才走了一会儿,兴许我们赶得上。于是带着众兵丁往城门外追赶。
冷于冰刚走到东关尽头,几个兵丁没命似地追来问道:“尊驾可是冷先生吗?”
冷于冰说,“我姓张。”
几个兵丁在私下议论,紧跟着冷于冰。少顷,朱文炜、林岱追赶过来,大叫:“冷先生请留步。”冷于冰回头一看,朱文炜同一个雄伟的大汉一起过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兵丁。冷于冰站住问朱文炜有什么事情。
林岱上前深深鞠躬说:“家父乃本府总兵林桂芳,久仰老先生大名,适才因义弟未曾将老先生请回府中,家父甚是遗憾,现派晚生赶来,请仙驾入城一会儿。”冷于冰还礼,将林岱仔细一看,见他生得虎头燕颔、猿臂熊腰、身材凛凛,一看便是国家栋梁之材,于是便向林岱说自己来这里只是为了朱兄的一点小事,不劳烦总兵大人接待,说罢便要走了。林岱又下跪请求,冷于冰见他虔诚,也不好推辞,便说只在关帝庙内见一面即可。林岱感激不尽、无不遵从。说罢,三人缓步回到关帝庙。
众兵丁飞快地去跟林桂芳报告。
不一会儿庙外锣鼓声响,兵丁说道:“我们大人来了。”
外面有声音响起:“冷先生在哪里?”冷于冰只得出去迎接。林桂芳见状,上前拉住冷于冰的手说:“先生固然是清高的人,也不该鄙薄我这样的武夫啊,若不是小儿腿脚快,先生怕是早就到安南国了。”冷于冰道:“生员山野成性,四处漂泊,实在不敢投身辕门。”
林桂芳说:“先生何必这么客气,我还想跟先生以弟兄相称呢。”
两人进房,林桂芳磕头跪拜,冷于冰亦还礼,两人坐下,林岱、朱文炜相陪。
林桂芳说:“朱相公时常说起老先生的义举,小弟听了,内心很是敬服,方才又说起他媳妇承老先生安顿,这是何等的慈悲心肠。”
冷于冰道:“都是朱兄过誉了,冷某实在没有帮上什么。”
林桂芳说:“先生不必过谦了,我今年六十多岁,还想再活一二十年,烦请先生传授我养生的修炼方法。”并吩咐左右道:“快给冷先生预备轿子。”
冷于冰连忙推辞,说就在这关帝庙住一天,但是林桂芳一直盛情邀请,冷于冰见他为人爽快、敬意又诚,也不好十分推迟,便顺着他的意思入住他衙门里的一处花园。
到了花园,林桂芳已经安排好了宴席,冷于冰表示自己已经断绝人间烟火数十年,就是茶酒也不会吃了。林桂芳问他经年这样挨着,不饿吗?冷于冰只说平时吃点果子或者干果。林桂芳立刻差人重新安排,冷于冰单独一桌,林桂芳、林岱、朱文炜一桌。
大家畅谈的时候,有军门大人派遣千总张彪送来鸡毛信,是紧急军报。
军报上说:【大盗师尚诏,与本月初六日半夜时分,率领数千逆党,在归德府城内烧杀抢掠,已占领归德、宁陵地区。南阳府总兵管翼,即日起整点五千人马,挑选精兵勇将,限六日到达归德城下,力破反贼。本院(军门)定于初八日早晨,带兵支援。事关叛逆,不得延误,以免延误军机。火速!火速!】
林桂芳看罢,大惊失色,便将鸡毛信给冷于冰、林岱等人看,随即发令,晓谕各个兵营,汇集兵士的花名册,准备衣甲、器械、旗帜、马匹,为半夜的出征做准备。
又唤来张彪问话:“军门大人是定在初八日起兵吗?”
张彪道:“千总是初七日下午动身,初八才到,大人发兵可早可晚,根据情况定。”
林桂芳问道:“怎么突然出了这个事?你可知道师尚诏是什么人?为什么叛乱?”
张彪说:“师尚诏是初六半夜在归德城内动手的 ,早上7点多的时候,已经传到了开封。中午时分,陈留县抓到了一个奸细,是师尚诏妻子的哥哥,叫蒋冲。陈留县连夜把他押解到开封,军门和巡抚二堂会审,口供与陈留县问的一致。”
林桂芳说:“快快将他口供详细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