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药香里的抉择
沈家药材库房的中药柜散发着陈腐的香气，“当归”抽屉里藏着顾文轩的密信：“明晚八点，码头仓库交接电台零件”。沈清韵的指尖划过“三七”标签，突然想起昨天在账房发现的秘密：王氏的妆奁匣里有个樟木盒，里面装着半枚翡翠扳指——和清欢阁楼里的那半枚正好对上。
“韵儿，你在找什么？”王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鬓边的珠花在药香里闪着冷光。清韵猛地合上抽屉，露出袖口沾着的朱砂——那是账本上的“棉纱损耗率”数字，用算珠密码翻译过来是：“日军明晚搜查仓库”。王氏突然抓住她的手，指甲掐进她的掌心：“你爹让你把这份账册交给二房老赵。”
当晚，清韵在药柜底层发现个暗格。里面是本泛黄的《海国图志》，书页间夹着张照片：年轻时的王氏和赵启明站在十六铺码头，背景是艘正在下沉的米船——那正是光绪三十一年沈记米行沉船事件的当天。檐角的铜铃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清欢冲进来时，看见王氏正用剪刀剪碎顾文轩的密信，纸屑混着中药渣飘向“救急”抽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