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池里捣腾出一尺土地,种上了两畦韭菜,由于那块地土质不太好,韭菜长的又瘦又柴,在一位好心大姐的建议下决定买点肥料施下去。
"老板,想买点浇菜的肥。"我搓着手跟在柜台后忙活的老板身后。他头也没抬问:"要啥肥?"我卡了壳——小时候见家里撒过尿素,可如今时兴啥肥料完全没谱,只能比划着:"就想让韭菜长得壮实点,油绿油绿的那种。"老板停下手里的活计,像老中医搭脉般笃定点头,转身从墙角拖来个蛇皮袋。袋面的字迹早被岁月磨得模糊,只剩几团深褐色的印记,从里面倒出来灰扑扑的像动物食物那样的灰色颗粒状东西,表面看上去还有光泽度,他那肥而黑的脸跟那不苟言笑的表情,让我不敢开口再说什么,只能像一个病人那样乖乖的等他给我诊断开药。
他抄起粗瓷碗挖了两碗,"哗啦"倒进一个方便袋,那动作麻利得像演练过千百遍:"够了,四块钱……。"
接过袋子,我盯着那袋子说不清道不明的肥料犯嘀咕,他刚才那套行云流水的操作,像极了医院里望闻问切的老大夫,仅凭几句主诉就敢开方治病,也不知这"药方"灵不灵,可瞧他那胸有成竹的架势,倒像是治好了无数的"病菜"。
拎着袋子刚跨出门槛,忽然听背后传来急促的喊声:"等下雨再撒啊!大晴天可不能撒啊!记住了没?等下雨——"我猛地站住脚,这反复叮嘱的腔调,可不就像极了医生再三跟病人说的那句"吃头孢别碰酒啊,喝酒别吃……",手里的方便袋忽然变得沉甸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