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好!我是嘉禾。”
整个通电话的过程中,嘉禾都只是“嗯,嗯”的应承着,嘴角带着笑意。等她挂了电话以后,其他三个女孩都让交代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嘉禾不会撒谎,也觉得没有撒谎的必要,就老实回答是欧阳教练的电话,约她明天见面聊聊。
“真的,你太幸运了!如果他约我的话我会兴奋的晕过去的。”秦芳说着夸张的做了一个晕过去的动作。
“你们误会了。他找我或许是别的事情呢。”
“是呀,我们也没有说他是想和你怎样怎样呀!说不准他是和你探讨一下古典文学,这是你的强项。”瑾萱笑着打趣。
嘉禾听得出来瑾萱的打趣,也可以感受好朋友的开心和期待的心情。这份开心和期待也感染了她,她的脸上透出一丝丝红晕,眼里闪着亮光。
这个电话结束了今晚的喧闹,四个女孩安静了下来。瑾萱给远在安徽的男朋友写信,秦芳站在宿舍外面煲电话粥,柳依耳朵里塞着耳机,偶尔嗯唱几句,嘉禾安静的写着日记。
电灯熄灭了,楼道里的吵闹声渐渐了消失了。
嘉禾很难入睡,那些过往的人和事想电影一般在脑海里轮换上映。而他,则是特写镜头,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她的眼球里。嘉禾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放下,放下,不提过往。”然而过往却如影随行。
少年不识愁滋味。即使过往萦绕,嘉禾也很快进入了梦想。一夜无梦。这一天又在上语文、高数、英语、教育心理学等各种基础课和专业课中结束。上了一天课的男孩、女孩宛如草原上的羊群,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或者两两结伴悠闲的散着步,谈着天,408宿舍的四个女孩也不例外,两两手挽手回了宿舍。她们今天一天都在惦记着一件事情,谁也没说,却心知肚明。回到宿舍以后,嘉禾故作镇静的整理衣柜,书柜。然后,居然打扫起来宿舍卫生。
柳依走过去接过嘉禾手里的扫把,温和地说:“姑娘,干要紧的事。这事,姐姐来做。”说完,柳依和瑾萱开始认真地打扫卫生。秦芳心直口快,张口就说:“嘉禾,你别装了,赶紧收拾去约会吧!”
“哈哈哈哈”三个人笑的前仰后合,嘉禾有些害臊,跟着他们笑了。随后,抬手看了看表,看时间差不多了,就简单抹了一些口红出门去了。
嘉禾刚一出门,剩下的三个人就开始议论起来,猜测嘉禾今晚的约会。“嘉禾,这两个多月一直闷闷不乐,心事重重的样子,真叫人担心,不过好在一场篮球比赛好像治愈了一般。”
“嗯。嘉禾是不会和欧阳教练在一起的。她的心里好像有一个人。故事和这篮球有关。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我可以感觉到她和平常我们看到的样子截然不同,感觉更有力量和活力,对篮球有一种爱在里面。”
秦芳和瑾萱安静的听着。她们都不知道嘉禾的故事到底是什么,但都很想知道。当然,嘉禾不说,她们不问。她们都希望嘉禾可以走出这个故事开始新的生活,恋爱。尤其是秦芳,她很希望嘉禾和欧阳教练在一起,她看到嘉禾看欧阳教练的眼神和看别的人不一样。
嘉禾如约而至。在操场的梧桐树下她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欧阳教练,和那个人一样高高的个子,坚毅的眼神,还有嘴角那抹带着阳光味道的笑容。
“你来了。”欧阳教练往前走了一步。
“嗯。”嘉禾轻轻的点了点头,眼带笑意。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带你们训练了这么长时间,也没有和你们聊过,所以,就……”
嘉禾安静的听着,仰着头看着他剃过的胡子。
欧阳教练抬起手摸了摸下巴,嘉禾的眼睛这才看向别出,脸微微发烫。
“你知道吧,我今年大四了,明年的夏天就毕业了。”
“我听几位学姐说过。毕业你准备读研还是工作呢?”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嗯?我的意见?”嘉禾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
“是的。你的意见。”欧阳说的很慢,眼睛没有离开嘉禾的眼睛。
“我也说不好。”嘉禾低声说。“再说,我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吧。”
“嘉禾,我喜欢你。我希望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
他如玉树临风站在嘉禾的对面,嘉禾似乎可以感觉到从他的鼻息里喷发出来的热气。她的心里犹如小鹿砰砰乱撞,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一阵风吹来了,嘉禾感觉有些凉,下意识的抱紧了胳膊。欧阳脱下外套给嘉禾披上,认真的说:“你考虑一下,我是真心的。”
嘉禾点点头,算是回答。
“风大,我看你有些冷,要不咱们去图书馆吧。”欧阳见嘉禾这样冷,生怕吹感冒了。
“好。”嘉禾默默的走在欧阳的右边,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不看路。
“嘉禾,你是不是有些害怕呀。”欧阳突然意识到今天的表白有些唐突和冒昧。
“没有,怕什么呀?”
“还不承认。你肯定没有谈过恋爱吧?”
嘉禾没有回答,却和欧阳打起了太极,将问题原封不动的抛给了他,反问道:“欧阳教练,你谈过很多次恋爱吗?”
欧阳第一次见识了这个女孩的聪慧和机智。
欧阳笑着说:“你猜呢?”
“谈过。”嘉禾肯定的说。
“为什么这样肯定?”
“感觉。”
“你的感觉错了。”欧阳肯定的说。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骗你是小狗。”
到了图书馆却发现没有座位和地方供他俩闲聊,就折转出来迎风站在花园里。不料在这个位置却可以看见当空的明月,着实让人惊喜。两个人坐在长凳上,都抬头仰望的月亮。
欧阳不出意外的向嘉禾表白了。这个长嘉禾几岁的大男孩带着紧张和不安表白,当他发现嘉禾比他还紧张的时候,有逐渐恢复了沉稳和智慧,让今晚的见面保持轻松愉快,成为两个人以后最温馨浪漫的回忆。
夜色渐深。嘉禾站起来说:“我该回去了。”
欧阳说:“我送你过去。”
两人并排走着,穿过花园,经过长长的爱情长廊。在这条长廊里,欧阳放慢了脚步,他的一只手轻轻的搭在嘉禾的肩膀上,嘉禾假装没有感觉到放在肩上的手,颤抖着心,像木偶一样挪动着脚步。欧阳感觉到嘉禾的拘谨和不安,心里暗暗的想,自己是不是太着急,吓着她了?突然,心里有一些恨自己的莽撞。
当嘉禾回到宿舍的时候,三个女孩的样子简直可以用欢呼雀跃来形容。按照她们的期待欧阳教练果然向嘉禾表白了,嘉禾也不出意料的紧张忐忑,没有明确的答应也没有明确的拒绝。
“我真不知道你犹豫什么,像欧阳教练那样的男孩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你还在那里装什么。”
“秦芳,话可不能说,谈恋爱毕竟不是一件小事,谨慎一些是对的。”柳依在宿舍里面年龄最长,考虑问题比较全面。
“嘉禾,你就答应吧。你不知道,全校想做欧阳女朋友的人有多少,不夸张地说,可以从东门排到西门。”瑾萱性格外向,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来往于老乡会和各种联谊会所以她的消息比较灵通。
“我要是你现在就给欧阳打电话痛痛快快的答应他,免得夜长梦多。欧阳喜欢你,你真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秦芳说着把电话拿到了嘉禾面前。
“不打。我考虑考虑。说不准欧阳这会正在后悔呢。”嘉禾笑着说,“我好好想想,上辈子到底有没有拯救过世界,拯救过地球。”
“你就装吧,如果错过了,有你后悔的时候。”
“我觉得可以处处看的,如果合适的话就可以往前走,如果不合适就当多个朋友,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瑾萱建议说。
“嘉禾,说实话,欧阳人真的不错。前些日子的训练中,能看的出来他真的喜欢你,你是有感觉的,对吗?”柳依像个大姐姐一样温言细语的问。
“嗯。”嘉禾看着柳依的眼睛,仿佛在确认她的感觉。
“嘉禾你好好想想。我打电话去了。”瑾萱每晚都和男朋友通话很长时间,每次挂电话都依依不舍的,现在到了约定的电话时间自然是先把嘉禾的恋爱问题放下了。
瑾萱刚走到电话边上,铃声响了。她一脸幸福的说:“这倒霉孩子真是一分不差,很守时嘛!”说完,喜滋滋的接起电话,娇媚的喂了一声。三个女孩不约而同的“唉”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