构筑心目中的“未来教育”

——第三期之“全民终身学习研究专题”（第2篇）

六月伊始，我们期盼了很久的“第三期”中国班主任研修班终于开班了。可是长时间没有专业阅读，内心的空虚不言而喻。用慌乱中的迷茫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时间在悄无声息中流逝着，内心的苍白与孤寒愈发深刻。不知道要读什么，能读出什么，仿佛想把不小心搞丢的珍贵东西捡起来，内心却是那么无助又忐忑。前一阵子，半懂不懂地读了《一起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为教育打造新的社会契约》，这几天意外读到《揭秘深圳教育界“双子星”的成长史》，有一个声音在耳畔回响：我想要过怎样的教育生活，我们想要怎样的未来教育？

在读《揭秘深圳教育界“双子星”的成长史》的过程中，梳理出了如下信息：

共同点1：把阅读当成生命中重要的事。

程红兵：物资匮乏的年代不能精神贫乏，年少时想尽各种办法换书读。学生从小就应成为读书人，而不能成为做题人。文学作品能够唤起孩子对未来世界的向往，唤起孩子的想象力和探索精神，或者说是一种伟大的浪漫主义精神。

郭其俊：起步晚就马不停蹄地追赶，大学徜徉图书馆与经典对话。藉由阅读展开了对于哲学和人生的思考之旅。随着人生阅历和从教经验的不断积累，他越来越相信，人应该追求生命的自由与幸福。没有幸福的老师，就没有幸福的学生；没有幸福的学生，就没有幸福的教育和未来。

共同点2 ：用创新意识扎实推进教学。

程红兵：把让学生得高分看成“雕虫小技”，认为好的课堂要让学生具有“活跃的智慧”。这也揭示了国家“双减”的政策导向，回归课堂，提高课堂效率；关注课后，提高作业的设计水平。好的课堂至少可分为三个层次：规范课堂、高效课堂和智慧课堂。“规范课堂”有三个“当”度：目标适当、内容恰当、方法得当。教学目标适当，就是要聚焦学生的行为，创设适合学生成长的课堂；教学内容恰当，就是说教学内容必须科学正确；教学方法得当，就是教师上课要自然、得体，不要做作，想办法和学生拉近距离。“高效课堂”有三个“精”度：目标精确、内容精当、方法精准。教学目标精确，要有水平要求，要有数量概念，要有质量要求，要有时间概念；教学内容精当，要根据学生来设置教学，目中要有人；教学方法精准，要做到心中有数，基于每个学生的差异。“智慧课堂”有三个“更”度：思维层次更高、开放程度更广、文化意味更浓。思维层次更高就是要把学生置于必须思考、促进思考和考验思考的情境之中；开放程度更广，也就是要把课堂打开，把学生思维打开；文化意味更浓，就是在课堂教学中，教师要有自己的价值判断，要有自己的价值思想。教师在智慧课堂中追求的不应该是“发言热闹的教室”，而是“用心相互倾听的教室”。

郭其俊：不仅帮学生打通学数学的“任督二脉”，三十年前就把“跨学科学习”概念带入课堂。三十年前，“跨学科学习”的概念还没进入大众的视野，他就常常把文学知识化用于数学教学之中，为抽象的逻辑世界抹上一层浪漫的文艺色彩。譬如一个春日，郭其俊在课堂上给学生讲解运动的周而复始性，他没有急于给出干巴巴的概念，而是缓缓地朗诵起了唐人崔护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人事流转而春花依然，科学和哲理都在里面了，学生学了知识，也悟了人生，达成学科知识和人文素养的“双修”。他是数学老师中的哲学家，哲学家中的作家，作家中的数学家。 好的教育者当是这样：传递生命的气息。郭其俊把一堂堂数学课，上到了学生的心坎上。

共同点3 ：用开拓精神连接未来教育。

郭其俊：开创“智库”引领区域教育奔跑式发展的先河。时任深圳福田区委书记刘庆生提出“要办最幸福的教育、最智慧的教育和最影响未来的教育”，却是引发了他内心深处的触动、共鸣与回响。要知道，郭其俊自青年时期形成的教育主张，便是追求生命的自由和幸福。个人追求和区域使命不谋而合，对于郭其俊来说是无与伦比的幸运和鼓舞。回首往昔数十年，郭其俊用一句话总结了自己职业生涯的三个阶段：成长于南通，培养了文化自信；成熟于南京，懂得了文化育人；成就于深圳，学会了改革创新。

程红兵：打造刷新世人认知的“未来”学校。他在明德的改革有目共睹：“深圳明德”成为课程改革的“先锋”，是全国首家推行“校长负责制”的公立学校，在保留公立性质的基础上，学校拥有充分的办学自主权，探索出了一条介于公办和民办之间的“第三条道路”——明德模式，包括全面实施“走班制、选修制、特需制”，不仅关注学生的解题能力，更要提高问题解决能力；不仅关注学科能力，更着力于提高综合素养；不仅关注知识系统，更看到社会系统；不仅是为了分数的学习，更是着眼于未来的学习。”

程红兵：以生为本，重构课程，致力把统一的规范要求和多样化的课堂教学有机结合。程红兵在明德首先进行的就是课程改革，他设计从三个层面立体地进行改革：课程内容重构、学科教学重组、课堂模型重建。

在课程内容重构方面，程红兵带领老师们主要做的是彩虹数学、彩虹阅读，就是把教学内容多样化、系统化。以彩虹阅读为例，学校基于学生差异而采取的一种分时、分类、分层的阅读组织方式，之所以命名为彩虹阅读，就是因为阅读内容、组织方式是种类多样、丰富多彩的，就如彩虹一般色彩丰富。明德彩虹阅读计划的基本思想就是阅读必须以学生为本，让学生读适合自己的读物。从纵向看，按照学生认知规律年龄特点设定阅读目标、提供阅读读物；从横向看，抓住学生个性特点制定具体的实施方案。

在学科教学重组方面，明德在小学一二年级开设了“红树林主题课程”。明德实验学校将一二年级的语文、数学、英语、思想品德四门学科重新组合起来，按照主题分类，每月一书，课程在内容选择上，尽可能从学生经验出发，关注学生兴趣、需要和能力。

在课堂模型重构方面，程红兵以为课堂最本质的特征是有规律的自由行动。在教学中通常说的课堂教学“模式”，往往指课堂教学的“程序建构”，侧重于课堂教学的“程序步骤”。程红兵所说的课堂教学“模型”，指的是课堂教学“要素提炼”“要素组合”，是由一系列课堂教学模型组合起来的模型群。把统一的规范要求和多样化的课堂教学，这两个矛盾体有机地结合起来，是明德当时改革的一个难点，也是改革的重点。

当然，课程改革只是明德改革的冰山一角。明德实验学校首先实现的是体制结构变革，由教育内部的循环，走向教育与社会的循环，办学主体由教育内部人士的同质组合转向教育人士与企业人士的异质组合……

郭其俊：带好校长， 写好校长，言传身教，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场。至于如何实现区域教育协同优质均衡发展，郭其俊认为，培养校长是最重要的切入点之一，因为只有校长改变，学校才能改变。搭建优秀“未来校长”摇篮。郭其俊希望通过提升校长们发现并直面学校发展中真实问题的能力，为福田、深圳乃至大湾区的教育改革培育人才。郭其俊还开创了一个国内教育人写国内“名校长系列”的先河。郭其俊笔下的这些校长，大多是中国教育的先驱人物，郭其俊称之为“中国教育勇敢者”系列。

程红兵：解构概念，重新定义，打造一所具有创新和变革基因的“未来学校”。结合自己40年的知识积累、教育经验、思考实践，程红兵再次出山，确定了金茂学校的办学理念：“对话世界，连接未来。”他想全力打造一所具有创新和变革基因的“未来学校”，他要的是秉持开放办学的基本理念，与世界对话，与未来相连，构筑最富有人文性和未来性的教育时空环境。作为金茂学校的创校校长，他首先确定了金茂学校的核心表达（slogan）：“金茂（于）华夏，新生（向）未来。”把“中国”与“世界”，把“今天”与“未来”，把“学校”与“学生”，把“理想”与“使命”串联起来，产生了比较大的思想张力。所谓未来学校，即学校将构建开放、互联、互通、智能的智慧世界，同时也将构建开放、包容、大气、文明的文化世界。金茂学校的校训是：“正心，求义；语理，行道。”校训前半句是说伦理品德，是基础，是底层逻辑；后半句是行动的外化，是实践。

郭其俊：紧跟新政，踏实落地，用丰富的教育智慧为区域教研提供新思路。2022年初，深圳突发的疫情，让深圳再次开启了线上教学。“如何通过顶层设计引领，让全区学校的线上教学工作更好地实现提质、增效？如何更好地为学生的健康成长及素养提升服务？如何让学生们在减负的同时享受丰富多彩的课余生活？”郭其俊立刻意识到：区教科院要聚焦五育并举、立足素养导向、突出能力立意，紧紧围绕“双减”下的课堂提质来引导学校做好线上教学工作。通过《教学简报》大量展示福田区各个学校、学段、学科，各位校长、老师们的在线教育成果和心得，不仅提高在线教学有效性，及时交流在线教学经验，分享在线教学智慧，还树立在线教学典型，推进在线教学研究。

程红兵：未来学校，亲自带“兵”，用一支异质化的教师团队实现全面创新。金茂学校不是传统的公立学校，但也不是传统的国际化学校，学校将通过教育思想、课程系统、教学范式、学校文化等全方位变革，来实现全面创新，在教育各方面问题上，实践全新的理论依据、主张和实践。在程红兵眼里，真正的“未来学校”应该让人在思想层面上有一个全新的认知，比如重新定义什么是知识、学习、教育、培养目标等概念。由于这支异质化的团队，有着不同文化背景、知识背景，不同的思维模型和工作经历，才会擦出不一样的火花。程红兵需要的正是这样一群老师来改变课堂模型，他会带着老师们反复磨课，通过不断磨合，让每个老师都能整体提高课堂的驾驭能力、理念更加先进，从而打造出他设计的学校教学模式，实现最初的愿景。

从两位教育改革者身上，找寻“未来教育”的影像，似乎跟“阅读”“创新”“变革”“跨学科学习”“异质化教师队伍”密切相关，再联系《一起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为教育打造新的社会契约》，似乎影像就更清晰了。

放眼2050年，我们应就教育提出三个根本问题：当前的哪些工作应继续？哪些应摒弃？还有哪些需要创造性地全新打造？处在过去承诺与不确定未来之间，如：地球危在旦夕、过去十年中民主治理出现倒退、数字技术蕴含巨大的变革潜能、创造以人为本的体面工作等成为挑战。我们面临的某些困难源于我们的教育方式，面向教育的新社会契约应让我们能够换一种方式去思考学习以及学生、教师、知识和世界之间的关系。

关于革新教育的建设：教学法应围绕合作、协作和团结等原则加以组织。它应培养学生在智力、社会交往能力和合乎道德的行为能力，使其能在同理心和同情心基础上共同创造世界。教学评价应反映那些可促进所有学生的有效成长和有意义学习的教学目标。

课程应注重生态、跨文化和跨学科学习，以助学生获取创造性知识；同时培养其批判和应用知识的能力，课程内容必须包含从生态学角度去理解人类，重新平衡我们与地球的关系。应普及科学素养、数学素养和人文素养并培养辨别真伪的能力，教育内容、教育方法和教育政策应促进积极的公民意识和民主参与。

协作和团队合作应成为教师工作的特色。对知识的反思、研究、创造和新的教学实践应成为教学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这意味着必须支持教师享有自主权和自由度，而且他们必须充分参与有关教育的未来的公共辩论和对话。

学校承载着支持包容、公平以及个人和集体健康的职责，应成为受保护的教育场所。同时还应重新规划学校，以便更好地推动世界向更加公正、公平和可持续的未来转变。学校应成为汇聚多样化人群的场所，并让他们体验在别处接触不到的挑战和可能性。为鼓励和促进个体进行合作，学校建筑、空间、时间、课程表和学生分组都应重视规划和设计。数字技术应以支持学校为目标，而不是取而代之。学校应在保障人权，可持续发展和“碳中和”方面成为典范，从而塑造我们向往的未来。

我们应终生享有并扩大在不同文化和社会空间中接受教育的机会。在人生的各个阶段，人们都应切实享有有意义和优质教育的机会。我们应整合各种自然、人工和虚拟的学习场所，精心发掘各个场所的最佳潜能。应扩大受教育权，使之持续终身，并涵盖信息权、文化权、科学权和连通权。

为了推动面向教育的新社会契约，我能做些什么？我们能做些什么？

1、在“注重生态、跨文化和跨学科学习，以助学生获取创造性知识”方面，要拓宽认知领域与学习视野，以开放的胸襟和迎接的姿态，把“生态重建”“文化融合”“学科融通”作为学校教育的延伸，把“人人皆学、时时能学、处处可学、事事成学”作为“未来学习”新样态。

2、在“扩大在不同文化和社会空间中接受教育的机会”方面，打通家庭、学校、社会的壁垒，利用各种自然、人工和虚拟的学习场所，精心发掘各个场所的最佳潜能。整合教育资源，拓宽育人渠道，构建课内课外、校内校外、线上线下立体交织的建班育人模式。通过“课程育人、文化育人、实践育人、活动育人、管理育人、协同育人”的育人途径和方法，打造“全员、全程、全方位、立体化”的“未来教育”新格局。

3、在“有效成长和有意义学习的教学目标”方面，随着国家“减负”政策的落地，学生面临如何管理课余时间的问题，家长面临如何亲子教育引导的问题，学校面临如何切实提优增效的问题，回答以上三个问题，其根本在于“怎样的学习，才是有意义、有价值的学习？怎样的成长，才是符合自然规律的成长？怎样的教育，才是贴合生命需求和社会需求的教育？”，逐步明晰“一切为了生命，为了一切生命，为了生命的一切”的“未来成长”新方向。

4、在“协作和团队合作的教育原则”方面，由师生合作、生生合作，拓展到家校合作、社群合作，随着学习、生活场域的不断扩大，让学生在不同场合、与不同对象进行单边和多边交流，汲取其中丰富又复杂的信息，进行人际关系和认知结构的重建，在新的未知领域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和解决问题，提升在不确定环境、不确定因素中的科学素养、数学素养和人文素养，以促进积极的公民意识和民主参与。这可能是“未来发展”新愿景。

综上所述，《一起重新构想我们的未来：为教育打造新的社会契约》，打开了一扇教育的未来之窗，由此看到“未来教育”的方向性和可能性。作为一名基层的教育工作者，以“联通”“对话”“畅想”的方式，构筑心目中的“未来教育”，用参与变革的方式进行实践研究，以促进学生的生命成长和社会的未来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