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最后我们要问一个问题，在《美诺篇》中，苏格拉底到底有没有找到德性的普遍定义呢？这么说吧，苏格拉底跟美诺嘚啵嘚了半天，最后的结论是，德性是神赐给我们的，但是呢，关于德性到底是什么？对不起，我不知道。
你是不是对于这个回答非常的失望？但是我们不妨换个角度来想一想，苏格拉底最大的标签就是“自知其无知”，所以，在早期对话录中，苏格拉底常常是只破不立，对所探讨的主题并不给出一个明确的回答，相反，会展现出不知所措的茫然（aporia）。《美诺篇》虽然是中期对话录，但也保留了不少的早期对话录的痕迹。
苏格拉底提出了问题，但没有给出答案，或许他就是想要现身说法，告诉世人：智慧这个词太大了，它只适合于神。因此，人类对于理性的限度要保持足够的谦卑和敬畏。
在结束这一篇之前，我还是想说一些不算题外话的题外话，一个古希腊哲人曾经说过，如果你做完一次哲学演讲之后，如果下面的听众对你热烈鼓掌，你首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我非常认同这个观点，我认为好的哲学著作和好的哲学课堂就是这样：在结束的时候，听众的表情应该是满腹狐疑和神色不定的，这种若有所思、似有所得的感觉，才是哲学思考（philosophizing）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