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书收到好几天了。
我的新书收到好几天了。
我自己写的新书收到好几天了。
先生从物流那里取回来,一直放在客厅里。倒是先生迫不及待打开了一本,放在沙发上,我也不知道他翻阅了多少。
我却迟迟不愿去打开它们,心里出奇的冷静。
这并不是我的性格,我的性格应该比先生还迫不及待,然后这里宣告一下,那里宣告一下。
这也应该是我的性格。因为一件事情一旦跨过那个心里期待期后,我便不会再期待了。真正发生后,我便会保持疏离感。
是的,这件事期待了很久。书稿成型到最终出版,前后花了一年半的时间。以至于校稿时,我都懒得再去看,而是找了几个同事帮我看。
当下物欲横流,阅读是一件很奢侈的事儿。大咖们写的书,倘有很多还躺在书店里,出版社的仓库里,更何况我这个无名之辈写的书呢?再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写的书,到底有多少可看性。记得师傅说过:“他从来不看自己出版的书。”我想也是这样吧,出版之前反反复复看了好几次之后,已经没有新鲜感了。
不过,既然写了,那还是稍微向我所在的圈子里宣告一下吧。
送书是最尴尬的事!给谁送,不给谁送,一个办公室的都要送吗?是送同学科的老师吗?我是没有想那么多的。排在第一位要送出去的,是帮助过这本书的专家、朋友和学生:两位写序、两位写推荐语、四位学生写感悟、两位学生写推荐语、两位同事校稿。我没有稿费给他们,只有送一本书作为纪念。
接着,有同事直接给我留言:我买一本签名版的。
能够主动找我要的,我都是不会拒绝的。我理解为直接对我的认可吧,这年头,有钱难买信任。
师傅在微信上问我:“我的娃,可否考虑下一本书了?”
这话我怎么敢接招呢!但我又不能让师傅失望。我只能回复:“在思考中。”
师傅又问:“做一个新书首发仪式吧。”
我说:“也在思考中。”
师傅说:“以学校的名义开一个。”
“以学校的名义”,我自然不敢也不愿。其实,我很怕这样宣传自己。那种场面上,我拿捏不了那种分寸。我也很不愿给别人添麻烦,但是简单的仪式还是可以的。
这本书,应该不是我写出来的,而是我做出来的。一开始敲下那些文字时,并没有想到会将这些放到一起结集成书。
这些年,每天都 写作成为我的执念。但这个执念,是因为我一直在这样做。将自己的所思所做写下来,属于自然行为,也属于刻意行为。
师傅有本关于家庭教育的书的书名是《急不得,慢不得》,我想用于我的这本书,或者所有人的写书,都是很适合的。
写书,急不得。只有慢工才能出细活,才能出佳作。
写书,又慢不得。写书有写书的节奏,拖拉是不能出书的。
这本书,慢慢会被这个圈子遗忘。
而我,已经遗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