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是木子树。
今天想要和大家聊的是我最近刚看完的一本书,黄灯的《我的二本学生》。在看这本书的过程中,我的困惑也一步步得到了答案。
之前我就常常思考,大学到底带给了我什么,我受到了哪些有用的教育?
都读过大学了,为什么还不能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哪怕只是平凡普通的生活。
我们的父辈也许没有多少文化知识,却能深深扎根在某个地方,供养一个又一个的孩子。到我们这一代,明明都接受过高等教育,却对生存如此迷茫和焦虑。
社会的不断发展为什么反而让一个人想过上平凡普通的生活都那么费力。
在黄灯老师的书中,可窥见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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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二本学生》作者黄灯在一所二本院校从教,长期的课堂教学以及课后的师生交流,使她成为这群二本学生成长变化的见证者。
这本书相当于她的教学札记,这里面有她15年一线教学经验的分享,对4500个学生的长期观察和长达10年的跟踪走访,也有两届班主任工作的总结思考。
更有近100名学生的现身说法,一个个的学生名字,不再是点名册上陌生的文字,而是走入社会的一个个年轻的生存个体。
在这些用学生名字命名的章节中,访谈个体向读者倾吐着他们对于高考的回望、对于城市生活的生疏、对于毕业的迷茫以及就业的慌张。
这每一个被当事人讲述出来的故事,都带着看得见的呼吸、烟尘、脚步还有凝视。他们走出学校,步入社会,被淹没在茫茫人海,又在这本书中得以浮现。
在这些极为细致和具体的生命切片中,我们看到的已经不再仅仅是二本学生,而是八五后、九零后这一批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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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面,我仿佛也窥见了自身。虽然我的学校是一本,但是有的专业与二本也并无本质上的差异。
其实说白了,揆诸当下,除了国外著名的大学,国内顶尖名校,比如清华北大,再往后也得是985、211。大部分的普通一本二本院校本质上都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
所以我觉得黄灯笔下的二本学生的生存境遇其实是具有一定普适性的。
就像黄灯自己在书中所说:“中国二本院校的学生,在某种程度上,折射了中国为多数普通年轻人的状况,他们的命运,勾画出中国年轻群体为常见的成长路径。”
“二本院校的学生是能倾听到祖国大地呼吸的年轻群体。他们的信念、理想、精神状态,他们的生存、命运、前景;社会给他们提供的机遇和条件;及他们实现人生愿望的可能性,是中国基本的底色,也是决定中国命运的关键。”
但是恰恰这些院校,并没有给学生有效的引领。就如我们当年在大学上职业规划课程时如走马观花。其他的课堂上,大部分学生亦是如此。当时流传个笑话。两个大学生聊天,一方对另一方说:“先别聊了,我下课了,等上课再聊”。
由此可见,大学的课堂早已失去了课堂本应具有的庄严性,当我自己成为中学老师后,我常常感叹大学老师强烈的心理素质。中小学甚至高中的老师根本无法忍受课堂上学生开小差,更别说玩手机了。
大学老师怎么做到面对一堆埋头玩手机的学生时还能神采飞扬侃侃而谈的?也许是他们心态更平和,境界更高,但相比较而言我们则是更幸福的,因为有人在倾听在反馈。
课堂上那些清澈的求知若渴的眼神,哪怕是一个迷茫放空的眼神也好过一个肆无忌惮玩手机或者趴桌上睡觉的影像吧。
究竟是什么消解了大学课堂的庄严性呢?肯定不是老师讲的不够好。而是学生的心态以及集体松散氛围的助长。
书中,作者也提到在具体的课堂中她会感到教育像一场慢性炎症,中小学时代服下的猛药、抗生素、激素到大学时代终于结下了漠然、无所谓、不思考、不主动的果子。孩子们的面目越来越相似,就像是工厂里的标准化构件。
大学没有人会像中小学教师那样,亦步亦趋督促你学习;大学也不会考试不好就请家长;大学更不会考试不及格就让你退学,你还可以补考。
在大学只要你不想被保研,获得奖学金。你就没有任何压力,可以心安理得地躺平。虽然是成年的学生,但是有几个那么高瞻远瞩,能从一开始规划好自己未来的工作生活呢,都是走一步看一步。
但是看着看着,到大四毕业以后,你就会发现家里有钱的要不出国留学了,要不继承家业,奋进的早已开始考研考编上岸,家里有权的也早已托关系将孩子塞进各个国企单位。
而大部分毕业才醒悟的无钱无势无才的二本学生此时想靠个人发力过上好的生活,早已为时已晚,光是想在所在城市拥有一处固定的房子,都是天方夜谭。
诚然,这里面有一部分是学生自身个体的原因,但是更多的则是时代大环境下,个人的努力已经不容易立竿见影,速见成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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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早已形成一层层,一级级,像磁铁吸附着各自的隐秘方阵,干脆利落,并无多少意外发生。如果没有良好的家庭条件支持,想要跨越不属于自己的城市和阶层,个体要经历怎样的内心风暴和艰难险阻,只有当事人知道。
现在的时代已经不是以前的红利时代了。以前大学毕业包分配,通过高考,确实改变了一个群体的生存、命运,他们大多不仅获得了稳定的职业,享受了计划经济时代单位分配的住房(或者购买了房价低廉时候的住房),得以在城市轻松扎根,更成为各自家庭的支柱,充分享受了大学文凭带来的极高性价比。
现在的社会,学历已经在快速贬值。大学生毕业以后面临的生存压力,诸如住房、医疗、子女教育,都只能在彻底市场化的社会语境中独自承受,个体和国家的粘连度越来越低,学生的去向,越来越受制于个体背后掌握的资源。底层家庭的孩子,在自主择业的鸡血和市场经济的赤裸搏击下,不确定性成为唯一的确定。
那些在北上广打拼的人最终会逃离北上广,选择回到老家考编考公,这才不失为一种稳妥的人生。
毕竟那些飙升的房价于他们而言,恰如海市蜃楼,这些终将彻底瓦解他们留在北上广的雄心斗志。
我身边也有很多留在北上广的同学和朋友,这些年我已经在朋友圈和小镇陆续看到他们回家的身影。
不管在哪里,都要好好生活啊。偏安一隅未必不是生活的馈赠。
所以其实现在回过头看看,大学毕业以后进入社会,即将迎接他们的不是阳光灿烂,前程似锦,而是即将倾盆而下的暴风雨。
有的人已经在风雨来临前通过父母支持建好了观雨的房子,有的已经自己找好了躲雨的地方。
如果你还没有建好观雨的房子,也没有找好躲雨的地方,还要在雨中奔跑的话,那么至少为自己找把伞,再不济也要找好目标,确保毫无装备的自己在风雨中不至于跑向何处都不知道。
否则,那落上你肩头的雨将不知何时才停,有可能还会带来一生的潮湿。
如此看来,未雨绸缪,可能是大学生需要学习的第一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