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遇见肖阳
黄马甲、蓝马甲、红马甲是屏东中学独有的特色。校门外、楼梯上、家长会或重大性集会时在分岔在教学楼与教学楼之间的道路上,都有他们的身影。”“自律更成熟”、“服务更便捷”、“有理很重要”这些标语都嵌在他们的衣服后面,伴随着他们的步伐带领到整个校园,四处传播着温暖的种子。
诚然,在他们服务于他人的同时,也看守同学们的纪律,实行一些扣分、处分、黄牌等机制。可是要说到管理同学们的扣分情况、各班级的监控、任课老师及段委出勤情况签字的大总管,那就要非段长莫属了。
从初一到初三,每个年段都有两个段长,分别是一正一副。在陈乔博所生活的这个年段里,初一的时候是陈心东来当副段长,另外一个女的反倒是正段长,叫做金芳蕾。副段长只有初一的职位,到了就继续换下一届;而正段长就是不变,陪伴着同一届学生,从初一到初三,连连升级。而到了初二初三这两个学期,陈心东就换成了肖阳。
在这个换段长的过程中,陈乔博仔细观察,得出了一些不同之处。陈心东是一个负责任的、心地善良、好说话且温柔对待他人的一个人。还记得有一次冬季奥运会刚刚结束,陈乔博所追的他喜爱的吉祥物冰墩墩钥匙挂件通过物流到他的手上,他爱不释手,于是就带到班上给同学们参观、展览。带了不知道多少天,然后其中就有一天发生了神奇的一幕。那次不知是钩子没勾牢,从书包的拉链上一震动就脱落了还是怎么的,反正当陈乔博一放学整理书包的时候就发现不见了,而且上面还有他挂的回家开门的钥匙。他出于对刚到手物品忽然失去的不舍与对回家和钥匙可能被盗的着急,就赶忙跑向年段办公室,找班主任周老师。但是那时周老师不在,估计是回家吃饭去了。只有段长在。金芳蕾正在填着一份表格,而陈心东正在看手机。于是陈乔博就赶忙找陈心东办事,向他求情、调监控,班上一个人都不在了。虽然在那个时候,中学因为涉嫌的事务更多、同学们在教室内发生的情况相比小学更复杂也更多样,为了方便老师们了解和扣分,每个班级都安装了监控,但是在那时现代网络监控盛行的时代,没有时间点的给出去掉监控简直就是大海捞针,非常困难。但是陈心东二话不说,直接放下手机,走到调监控专用的电脑桌前,开电脑、登软件、输密码,帮陈乔博查监控。据他所说,自从第一节下课还整过书包,后来到放学就没再看见了。于是段长就放着4倍的倍速,从第二节下课9:55一直找到放学11:45。经过漫长的搜寻,终于找到罪犯,是周博星偷偷拿走的,也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故意的,到放学还没还他。陈乔博知道他有在学校午托,要不然他下午就死定了。于是陈乔博就赶忙谢谢段长,然后去午托班找周博星要。之后因为时间迟了,到达12:30,午托班的同学们吃饭时间结束,自习开始,校门也就出不去了,要出去就要签出门条,陈心东也耐心地帮陈乔博签好,嘱咐他安全回家、路上小心。
但是从初二开始,段长不再是陈心东了,换成了一个耐心锐减、语气里常带严厉、十分暴躁易怒、多管闲事的肖阳。陈乔博还记得有一次,那次是考数学,初二期中考试,陈乔博所在的那个班在那场考试里正好就是肖阳监考。然而陈乔博做作业的时候有个坏习惯,就是有时候会把题目低声念出来,以帮助理解。这个举动在平常写作业的时候还可以盛行,但是到了考试可就算是作弊行为了。当时陈乔博因为习惯了,不太容易改过来,于是就念了一小题,但是当他意识到后,就马上停下来,不出声,继续反复看题。不过当时肖阳并没有发现。可是后来大约又过了15分钟的光景吧,肖阳正好巡逻到教室最后面,里陈乔博这边大概10米左右,他却听到了来自陈乔博这一块的“蚊子”嗡嗡的交流声。但是肖阳平常并不跟陈乔博有过来往,几乎都是陌生人,所以他就不可能知道他是有这个毛病的,不过当时陈乔博确实没有讲话。于是肖阳就走过来,用他独有的,比陈乔博的爸爸和普通胖男人还“大叔”的威厉的音调小声在陈乔博的耳边说:“你再这样子讲话啊,就滚出去啊。”陈乔博当时正在计算数字,还没反应过来,答题卡就已经被肖阳拿过去,拍了一下他的姓名和准考证的位置。陈乔博很是恼火,但那时还在考试,于是他也不动声色,小声和肖阳说:“我刚才又没讲话。”然而肖阳可能最恨这种和他一样表面不动声色,可句句触目惊心的口气说话,好像这种人揣摩不测、阴阳怪气。于是他就稍稍大了点声,使劲瞪了陈乔博一眼,说:“你当我是聋子是吧?我刚听见的,你还说没有?!”这仿佛是火山迸发前的最后一次耐心。就在这时,其他人也被吸引得不答题了,进而纷纷转过头来,把目光都钉在陈乔博和肖阳身上。陈乔博见状,他也确实不想和他争吵,怕吵多了会丧命,于是就心中憋着一股气,继续答题。然而到了考试的最后,倒数第二题的第二小问陈乔博都算出来了,答案还是正确的,可就是在那一刻铃响了,没有时间将正确答案搬到答题卡上。肖阳收完考卷后,虽然也没再找过陈乔博,后来也风平浪静,陈乔博那次的成绩也没有按违纪处理0分,一切都是正常的,但是他就感到很愤愤不平。
事后,其余同学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纷纷都在下课时间在班上议论着肖阳。“哦,那个贱肖阳!他妈的监控不去掉,还死鸡巴地说我考试讲话!哪里来的什么讲话!还把我的答题卡拿过去拍了一下姓名和准考证号,害得我最后他妈的都算出来答案了,而且还对了,就是没时间抄到答题卡上去!该死啊!”陈乔博抱怨。
“没错没错。有一次我还看到在走廊上有两个男生互相搂着脖子,这个时候肖阳就正好神奇地出现在他们身后,走到前面去还问他们是不是同性恋。太奇葩了!反正每一次让他觉得可疑的那些画面,他就能神奇地出现,然后开始任死埋怨、怪罪,让你辩都辩不过,还带有一种狗屎的盛气凌人的味道!哎哟我真的是服了。”许俊宇笑笑地补充道。
初三,在这个学习是要抓死的时期,成绩是要更加猛烈地提升的时刻,需要极其耐打击的心理素质和极好的时间自主管理能力和自律。在这个时候,肖阳往往会变得相比以前更加严厉。那是一次英语下课,同学们在教室里疯狂且开心地大闹。陈乔博看了看自己的备忘录,就发现还有一项任务没有做。于是他就赶快跑着去找李俊希,问:“嘿,我看那个都做到31号了,那么你们先轮男生,还有几个休学和出国的,那么我45号不是就很快了?那什么时候到我呢?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因为这次我和丘兆庭一起,我来做PPT,要提前一周啊。”
他听罢,平静地告诉陈乔博:“哦,这个你要去问王嘉杰,安排这件事的是由他来管。”
“好的。”陈乔博答应,于是他就去找王嘉杰。
王嘉杰虽然性格和善、学习又好,但往往同学们利用了他的“大家不还手”的特性,来捉弄他,拿他开玩笑。这不,在王嘉杰那边,现在他就被“欺负”得厉害。同学们把他包围在中间,使得陈乔博进不去。于是他就在围外面大叫了几次王嘉杰的名字,但是他都没有听到。他关注的是自己的什么东西被同学分别弄去了哪里,等会儿解脱之后该怎么找。他的同桌是钱小明,他正在龇牙咧嘴地坏笑着,揪住王嘉杰的耳朵不放;江厦桥搂住了他的脖子,使劲地在拉着他向前走着;黄凯睿则拿了他的远视眼镜;钱名森在那边弄他的书包,这些人都在向着在大黑板右边正在看课程表和排卫生的黄庭茂等三人那边走去。陈乔博见问不到,又怕事后他自己又忘记,于是就在旁边,跟着那群人走着、看着,什么时候能够插嘴让王嘉杰听见。就在这个时候,课前三分钟铃响了。王嘉杰追钱名森不过,又被江厦桥给搂着,就大声地尽自己所能地喊:“嘿,还我眼镜!还我眼镜......”然而又被金舒克给捂住嘴巴。王嘉杰不是那种擅于还手打架的人,就只顾着在那边挣扎着。
“喂!都几点了?上课前三分钟铃都打响过了,你们你怎么还这么乱哄哄的不做好?一点课前准备都没有吗?这九班真的是!”班级后门外忽然传来一阵犀利的严厉大男人的声音,原来是肖阳。肖阳总是在现场“需要”他的时候,都能够神奇出现。他喊完,又审视了一下九班,他一抬头,就又抓住了把柄。只见得他又暴怒道:“你们想怎么的?眼操眼操不做就算了吧,这九班真的是!哈!你们三个男的!说了还不听!还站在讲台那边干什么呀?还不坐好?!都给我出来!”他所叫住的同学,正是在讲台上各干各事、互不干扰的周博星、李俊希和黄庭茂这三个人。那时候,周博星正在拿着黑板擦在擦拭着写着做卫生同学座号名单的小板板,黄庭茂和李俊希都趴在公告栏的墙上一声不吭地看课程表。
“我们刚才在看课程表,又没有说话,怎么了?!”对于正值青春期的盛时的黄庭茂,只要一被别人点到就很容易顿时产生很多爆炸的情绪,使他变得大声起来。这时的他,愤愤不平地站在讲台上,双手抱臂,语气里带着威胁。“我再说一遍!上课铃都响了,你们都给我出来!”肖阳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咄咄逼人的蕴味,使人不得不服,但是黄庭茂就是不怕。周博星和李俊希平时都是性格比较温柔、擅于听取别人、然后悄悄实行的那种人,当他们看到黄庭茂这么有勇气地去和肖阳大声辩证,都惊呆了,眼睛互相转来转去,没有说话。
“你说我们上课前看课程表怎么了,啊?反正看完课程表就回去了,又没说话,不行吗?!”黄庭茂索性就停在讲台上,不走了,手也不再抱着胳膊,而是相互叉开,撑着五指,眉头紧锁,更大声地回答着肖阳刚才那句吓人的吼话。此刻,是他站在讲台上,而肖阳则待在班级后门,按照他们的身高差和讲台的垫高来看,好像黄庭茂是老师,肖阳是学生,这位“老师”正在严厉地批评他的“学生”。
也不知道肖阳听到这句答话之后是怎么想的,很可能是觉得自己的形象在到了破坏,而作为一位老师,身份地位他是会很敏感的,稍有不慎,就将触发地雷报警。肖阳认为同学对段长的态度因该是毕恭毕敬的,而不是大声吵架的,所以对他们的态度就很不满,就越发地向他们走近了,又压低声音、继续更严厉(像是在警告着别人一样)地说:“你们不听是吧?来,都给我出来!出来后再慢慢聊!”他们三个见势不对,也就不再附和着了,毕竟再强壮的老虎也都会有害怕的一刻嘛!他们而是悄悄地、陆陆续续地走出前门,慢慢蹭到走廊上,等待着接受肖阳那“暴风雨”式的洗礼。毕竟再强壮的老虎也都会有害怕的那一刻嘛!
肖阳却是真能忍,用言语说服了他们,然而自已却舍近求远地又走回后门,然后就准备再从后门走出教室。在即将要走出教室的最后一刹那,他又强忍住气,严厉而微大声地问班级后面的同学:“这节什么课?”
“政治。”后排的是几个本来调皮捣蛋的女生,这时候确是跟被吓尿裤子的小绵羊一样,软绵绵地回答。不过肖阳可不管这些,只要他看中的东西,你就得仔仔细细做,稍有不慎都可能会被他发现;但是他不关注的事,你就是自己觉得做得再反常,只要没有逾越普通人的道德底线,他都是可以接受的。于是他就接着那种“奇怪式”的大叔型严厉性讲话:“噷!政治!那好!我就陪你们到政治老师来!”他说完就出去了,但是全班在这时却都鸦雀无声。
真是漫长的两分钟,政治老师终于来了。她一看今天班里的气氛,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原本是热热闹闹的,怎么今天就变成了这股阴森森的冷静?“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政治老师泽姐关切地问道。
说实话,泽姐的眼睛不是太好,平常就挂着一副老花镜和一副近视镜,时常切换。而陈乔博他们九班实在致远楼5楼的一上楼梯右边的最角落拐角处,后门直接可以看到,而前门就还要再走进去,与上楼梯的方向调个头。泽姐由于刚刚来得太急了,直接从后门进去,所以就没注意到在前门与后门之间被审讯的同学。
“你的课代表被肖段抓去了,在外面,你看。”只有坐在前排靠近泽姐的同学用手指一指窗户外面,同样也不敢大声地回答。他们怕被肖阳听见。
“那是为什么、干什么会被抓啦?”泽姐又问。
“课前没回位,哎,我们也被他大声训了不久,具体我也不知道。”
“哦,好吧!原来都是小事情。那我们开始上课。”
这节政治课,尤其是在肖阳还没有离开九班之前,班级里都一改常态原有的混乱,都变得异常安静。在老师上课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中,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些门外他们被辱骂的声音:“你看你像什么样?作为屏东的学生,校服都不穿!”
“哦,因为那时候我比较热,所以就脱了。现在去换,也来得及。”黄庭茂尽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低声地说。
“哼!来得及!晚啦!走!跟我去办公室!”肖阳大声地喊着,完全忘记了现在是上课时间,生怕他们耳朵聋了似的。“你们两个,现在可以进班了。”
“砰”的一声,班级门就被李俊希给撞开了,接着就硬梆梆地走进来两个人,还有一个是周博星。周博星还无声地痛骂:“真是贱肖阳!妈的!还不信我们!监控不去调,乱把我们拿去开玩笑!真的是,他妈妈就是死掉了!大傻屌!”语气里听得出来,周博星已经是愤怒到了极点。然而,带他们等到黄庭茂回来,却还带着被冤枉的黄牌与一场愁眉苦脸的面孔。
然而这所发生的一切,陈乔博都在巧妙中回到座位,一个字都没说,接着就亲眼目睹了事情发生的全部过程,以至于他现在能写出来。他那时候觉得,这就是现代高科技发展的特点:大人们虽有监控,但是安装了不去调取;人虽有一双耳朵,但却死不相信别人的话,那你说这有用吗?那还有什么“更道德、维护尊严、更清白”组成?在这世上,不让他自己,别的孩子,就是一直忍受着长辈这样的错怪和耻辱,不敢发表自己的言论,就只得继续这样过着毫无清白的生活。陈乔博也不能说话,他只得在心里默默地为他们同情。
不过,同情归同情因为那是别人的事情。但是自己得操心自己的事情。自己顶多只能关心一下、服务一下别人的事情,但是自己的事情,还是得由自己来管理。也只有自己才可以对自己的事情操心做得了主。于是后来,陈乔博就想:“他们就宁愿这样继续被受屈辱、被冤枉、敢怒不敢言地活下去,这是他们的生活,我可以很同情他们,但是我呢?难道我也要和他们一样成为这世界上的又一个‘听话’之人吗?不行!我这个人就很不一样!我偏不!我要为不平等的生活而感到愤怒!我要敢于发言,我要公平!我要做好我自己!”陈乔博想,“嗯,政治老师说得没有错,要善于维护公平,就要敢于向不道德、不正当说‘不’;就要敢于向权威挑战。那么我就要用我独特的方式来谋求最大限度的公平!现在在这么繁忙而又有压力的学期里,那么,如果只是一味地奋发图强、不管他人的不公平待己、不管那些屈辱与错怪,那么就是违背了做人的原则。即使是上天不会惩罚他,那么他的心态迟早就要崩溃。不行!不能这样!”陈乔博自己对自己说。“现在也是时候该扪心自问了。初三以来,我好像都确实没怎么开心过,除了周末的时候去公园可以暂时地摆脱学习痛苦,但是最终还是要回到学校那个监狱里去的,这不是最终解决问题的办法。关键是,所有人还都得这么干,都没有自己人支持度上的公平与快乐,都一味地被洗脑、从而进入到一个又一个监狱里去,也不知道他们开不开心。”陈乔博就继续这样联想。他想问题从不是指为了自己的,对于这方面,他很无私,总是可以“一概齐全”地认为别人的想法和体会都和他是大不相同的。
“没错,人不能一直被冤枉下去,他要有自己的反抗能力。初三以来,我自认为受了这么多冤枉,先不管别人家是不是比我还更惨,先从我自己考虑,前前后后,又是误解又是悲痛的,什么‘固态闪存盘’啦;什么‘灭蚊灯’啦;还有‘摄像头’啦,等等等。我认为不能一直这样积累下去,要释放出来,特别是在这么重要的时期。别到时候还没中考,事情一直越来越发展,到了最后我先嘎掉了。”陈乔博继续在这方面发展着他的思维,此时没有一个人能够读懂他的心思,他完全进入到一个全封闭的自我世界当中,无法自拔。
良久,陈乔博终于回到了自己真正的空间,思维底层的逻辑。“我说得很好。对,就像我前面说的一样,为什么学习就一定要在现在说,为什么不可以等到放假之后再说呢?对呀!为什么就说学习一定比任何事情都来得重要?其他任何东西都得排在学习后面?为什么给孩子买什么东西都得由成绩决定?难道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物品都已失真,都没有自己的本性让人们去看中、去挑选,而是一昧地以成绩论英雄了吗?而且关键在于,孩子显然不喜欢这种买东西的方式,而别是对于那些成绩差的来讲,但是既然不喜欢,那还得遵守国家的法律、听从父母的建议呀,都只得继续一昧地认为,最终自己也向父母提出由成绩来决定买某物的需求,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被文化洗脑、千克流传至今的人了。”“对,没错。他们继续这样被洗脑着,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思想。这样不行。我个人觉得,是时候了。学习就可以先放一放,我要写一个故事。我要让我所写的故事和别人的一样吸引读者。那么它就主要表现的是一个原本乐观向上的人,是如何在学习的压力与生活的误解上一步步走向堕落的,从而产生了‘不学习’的想法。而且这一切都是源于生活的,故事全部都是发生在一个家庭里,而且都是在别人的眼中看着主人公有所变化的。那么所以,它可以叫什么题目呢?嗯,不然就叫《读者眼中的作者》怎么样?哎,到时候再说吧,反正现在先写。”陈乔博最终决定,他的思想,还是要发出去的好,哪怕违反了国家法律,但总也让别人知道一下他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这可不能让父母老师等大人们给发现。因为他们绝对是不同意的,特别还是在这特殊的时期里。如果到时候被他们发现了,他们中的一个或几个肯定就会把我的手稿撕了,说我不务正业。”陈乔博接着又想。“对!不要写手稿!用电脑打!存在U盘里,这样才是最安全的!而且就用我自己的系统,这样就不容易被说别人的不让你用了,而且这样也不容易被发现。”不过陈乔博这样子想完,他马上又遇到了一个新问题:“那就是因为他没有连续的时间可以站在电脑旁打字,又要防着别人,所以如果单纯是用电脑打的话,那么一章就不知道要写几个世纪,思路要被打断多少次。所以手稿还是要写的,顶多到时候只能照着打。”陈乔博只要一开始对某种事物突然来了兴趣。就会走火入魔,钻研至深,不破楼兰终不还。
说干就干。决定好的一个事情,陈乔博从不会后悔,反而还干得更加麻溜。这周五,当下午上完了最后一节课后,陈乔博正好那天他做班级的卫生。做完了卫生,他就打开了班级的电脑,进入他自己的系统。此时的时间是傍晚6点55分。序幕。陈乔博的手指微颤颤地触摸着键盘,既紧张又激动,就像是在给自己装移动系统时调配那些设置一样。这部小说,他将记述他从小学到中考的这段生活。
他才刚打没两个字,走廊上就传过来几声急促的脚步。陈乔博赶快关掉了显示器,呆呆地站在讲台旁边,头往窗外看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是冲着他过来的。之间班级门口忽然出现了一名身穿灰马甲、身材高壮的、气势威严的年轻男子,是肖阳。“真的是!每一次都是这样!都几点了,还在这里玩!我跟你讲啊,再来一次,我叫你家长进校把你接走,你就不要自己走了!啊?听到了没有?”那“听”字故意拖得很长,还发出升调,完完全全的就是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
“不,我没玩。我在写小说。”陈乔博有时为了生命,还是得先坦白,不过最后再跟段长说帮我保守秘密也是可以且安全的,所以他就竭力地控制自己,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尽量平静。
“写小说!哼!期中考的成绩很优异是吧?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用电脑!”他甚至连电脑都不看一眼,也不证实陈乔博说得到底是真是假,直接就动手翻开陈乔博的衣襟,看校卡上的名字。他对电子类产品很是敏感。
“没有,也才进步3名。”陈乔博回答。肖阳接着查了查手机,说:“嗯,确实才三名。不过还要好好努力呀!按照你目前的水平,就是刚过普高线,不要整天在想着什么电脑了,赶紧回家。”他的语气慢慢温和下来了,但还带有些严厉的磁暴,这是他的特性。
“好,那我关机了。”“快点!”肖阳说完离开了班级。
“这次太危险了。不过还好手稿没被没收和被他看到,我也没有仔细解释,说出来的都是些不重要的成分,他才没有告诉刘鸿雁和家长,要不然我就完蛋了。”晚上想来,陈乔博还是心有余悸。“不行!看来肖阳下班时会巡楼,下次得早点!不要和他撞到一块去了!看来打电脑也会被发现!算了,这样吧,先写初稿,再打电脑,边写边打,打完一张手稿就烧掉,这样最保险!另外,班级的电脑注意监控!在完工之前,千万不要让大人们知道这些东西!这样才有意思!”
11月20日,学校组织的晚自习活动开始。暂时没有了电脑的帮助,陈乔博就利用些许上课、课间休息和晚自习等的时间,凡是一切他能抓紧且不被发现的时间,他都利用上了。就在这样的生活和学业环境下,他开始了他漫长的小说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