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3年的一天,一个股票经纪人向巴菲特推荐了一家名叫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票,该公司主营储蓄和贷款,巴菲特对它并不陌生,因为从60年代中期开始他每年都会翻阅上百家同类公司的年报。当时韦斯科金融的股价是每股十几美元,低于账面价值的50%还多,巴菲特认为可以出手,就让蓝带公司购买了8%的股份。
韦斯科的股价低于帐面净价50%多,明显内在价值被低估了。巴菲特再次出手大买8%,然后继续加仓。
1972年,韦斯科金融公司只有200万美元的规模,第二年它宣布和加州一家同类公司——圣芭芭拉财务公司合并。巴菲特认为韦斯科想要抛弃原有的业务,而圣芭芭拉财务公司的股票明显被市场高估。
芒格认为韦斯科有投资价值,应该多买进一些,并阻止它和圣芭芭拉财务公司的合并,不过这需要股东大会投票。巴菲特不在意这点,芒格却依旧坚持己见。随后,只要股市上有韦斯科金融公司的股票,蓝带公司就会立即买入,最终拥有了韦斯科20%的股份。2月,芒格致电韦斯科金融公司的总裁文森蒂,他说明蓝带公司长期购买他们的股票是想创造一种氛围,让公司的董事放弃与圣芭芭拉的合并计划。然而韦斯科公司仍然一意孤行。
圣芭芭拉财务公司股价被高估,韦斯科金融公司股价被大大低佑,这样两公司合并明显对韦斯科公司不利,韦斯科金融公司的总裁为什么要合并?韦斯科的总裁图的是什么?巴菲特反对合并,韦斯科总裁一意孤行坚持要合并,怎么办呢?
芒格认为,文森蒂的做法让人无法接受,虽然他和巴菲特可以代表蓝带公司投反对票并授意其他股东,但他们不会以这种方式解决矛盾,于是芒格直言自己欣赏韦斯科的管理方式,甚至还说文森蒂符合巴菲特期待的总裁人选。然而越是解释,文森蒂越是摸不着头脑,他不认为在商业活动中应该加入道义层面的元素,而这也正是芒格绅士作风的体现,他曾经说过富兰克林的名言比商学院传授的任何知识都有用。
由于劝说失败,巴菲特只好动员那些有能力阻止两家公司合并的董事,他找到了伊丽莎白·彼得斯。她是旧金山的名门之后,也是韦斯科金融公司的头号股东。虽然她也很清楚圣芭芭拉的收购条件不尽如人意,然而她还是对合并之后的发展前景抱有幻想。几天过后,巴菲特终于见到了伊丽莎白,他开门见山,称再过一段时间韦斯科的股价会高出圣芭芭拉给出的价格,伊丽莎白表示合并是激发韦斯科活力的手段,巴菲特说他愿意扮演这样的角色,还谈到了他和其他公司的合作关系。
巴菲特诚恳的态度和从容的举止让伊丽莎白心生好感,她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巴菲特先生,如果我相信你,那万一你在路口被卡车撞了我该怎么办?那时又有谁来挽救韦斯科呢?”巴菲特说他身边有能力相当的合伙人,即便他遭遇不测也会有人来接管伯克希尔并打理巴菲特家族的其他事务,同样也可以处理韦斯科的事情。
伊丽莎白终于放下心,在她的舆论引导下,合并计划告吹。不过巴菲特也充满责任感,他和芒格认为应当对伊丽莎白承担起维护韦斯科利益的义务,于是增加了持有韦斯科股票的比例,而且在购买股票的时候没有等到低价位入手而是以每股17美元的较高价格收购了股票。芒格也赞同巴菲特的做法,他说:“我们在容易陷入狂乱的时刻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我们认为这是一条正确的道路。”
巴菲特成功劝说了韦斯科大股东和自己一起共同反对合并计划。韦斯科总裁不得不放弃这种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