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理性的动物。——亚里士多德
人不是理性的动物,而是会为自己找合理借口的动物。——罗伯特。海因莱因
人是理性的动物,但在需要听从理性的命令时,却常常大发脾气。——奥斯卡•王尔德
有人说,人是理性的动物。我这一辈子都在寻我能证明此言非虚的证据。——伯特兰 • 罗素
序
最近感觉自己拖延症太严重了,有好多对我来说不轻松的“正事”、“要事”等着我去做,而我却总是拖着,每天下班就去健身房把自己练到筋疲力尽,然后心安理得地饱餐一顿,回去把以前爱看的电影翻出来二刷。如此“虚度”了大半个月直到这周,我认为必须想办法纠正一下自己。这个时候一本书突然在我脑海里浮现。
记得刚上大学那段时间由于还没适应新的生活节奏,不太会调节自己,心理压力挺大的。5年前那个寒假,一好友从外地回来送了我这本书,希望我能适当卸下负担享受生活。他一直都特别好心的那种,成长路上给予我的帮助不小,这本书也是。这本书给我的帮助还不是内容多么具有启发性(因为我一直没看),而是它的书名。我带这本书去过很多地方,但是从来没翻开看过几页,仅仅是把它的标题当信条牢记在心。这个标题实在是太“忠言顺耳”了!只看一眼就直接变成了我拖延的最好理由。连在想仔细了解一下为什么“无妨”时候,每每看到这个标题,我的内心独白就是: 无妨是吧?行,那下次再看你哟乖乖。
什么是拖延
这本书其实是教人如何对抗拖延的。它严格界定的拖延行为是特指满足“后果消极”或“无必要,本可以避免”的推迟行为。如果一项推迟行为是经过理性权衡之后的主动选择,并且也确实带来了积极的后果,那它并不能构成真正意义上的“拖延”。
举一个简单例子:比如当见到自己心怡的异性时,选择先多聊天增进相互之间的了解,而不是突然走到对方面前说“你好,谈恋爱吗?”这种话,即使目的如此。这个推迟行为既不是后果消极的,也不是本可以避免的,反而是一件能带来积极后果的、不得不做的事,所以不属于拖延。而如果选择啥话也不说,每天玩的就是一个尾行,那就是妥妥的拖延。当然,也是妥妥的变态哈。
应对拖延
我始终把拖延当作缺陷,对其展现出“0容忍”的态度。我虽然无法完全“治疗好”,但一直以来都保持着循序渐进,螺旋上升的趋势。并没有太在意速度,只要趋势向好我便满足了,毕竟水滴石穿嘛。至于如何应对拖延,我有且仅有一个办法——正面强攻。我企图引导自己磨练出强大的意志力,期待有朝一日可以正面创飞拖延症!
人应该支配习惯,而决不能让习惯支配人。 ——《钢铁是怎样练成的》
这本书的作者佩里教授提出了一个未曾设想的道路。
佩里是一名斯坦福大学的哲学教授,他发现拖延的人并不是什么都不做,而是避重就轻地做。书里原话是这样说的:
爱拖延的家伙们极少什么都不做,他们的确会做些略微有用的事,比如做做园艺啦,削削铅笔啦,画个重新整理文档的简图以便自己有空时去收拾啦什么的。为何拖延者们愿意做这些呢?因为做了这些,就可以不去做那些更重要的事。而如果他们的待办事项里只剩了“削铅 笔”这一件,那么天底下就没有任何力量能够促使他们拿起削笔刀了。拖延人士完全可以积极有效地处理一些有难度、时效性强的重要任务,只要他们可以借此逃避去做更重要的事。
太对辣!这不就是我吗?
我早就想利用休息时间看点书,但现实却是:真该拖地了!桌子好乱,先收拾一下桌子!衣服得洗了!吃了饭不出去转转?那个UP主更新没?打把游戏,只打一把!傻逼队友,这把不算!和我的“电子宠物”们聊聊天吧!早点睡比什么都好……如果我不想看书,那我就会在该拖地的时候选择收拾桌子,该收拾桌子的时候选择洗衣服,如此类推。
书里提到了多个导致拖延的原因,以下两个是我认为最普遍存在的。
水往低处流
人类大脑的“奖励”系统迫使我们不断去做“我想要”的事,而非“我需要”的事。“奖励”系统是人脑最原始的动力系统的一部分,这个系统驱使着我们采取行动和消耗体能。是它赋予了人类由调情的愉快、用药前线索(如看电影上的人注射海洛因)引起的激动感、迫切感或渴望感。美国心理学家做过如下实验:
美国杜兰大学的罗伯特·希斯 (Robert Heath)在病人的大脑中植入电极,并交给他们一个控制盒。控制盒能让他们刺激自己的奖励系统(分泌多巴胺)。他们可以自己选择刺激的频率,结果他们平均每分钟会电击自己40次。体息的时候,研究人员给他们端来了食物,病人们虽然承认自己己经很饿了,但仍然不愿意停下电击去吃点东西。在实验人员提出终止这个实验或切断电极的时候,有一个病人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另外一个被试者在电流切断后仍然按了200多下按钮,直到实验人员要求他停下来为止。
这些病人就是被“奖励”系统绑架,他们在多巴胺的作用下产生了强烈的迫切感,以至于放弃“我需要”的吃饭,去极力争取“我想要”的电极刺激。这是大自然的方法,它保证了人类不会因为不愿意储备食物而被饿死。但大自然只关心物种的延续,并不关心物种的其他精神需求。事实上,现代社会“及时行乐”的特点,加上原始的激励系统,让我们很容易成为多巴胺的奴隶。
回到拖延的问题上。我们“需要做”的正事在“想要做”的相对简单、愉快、回报迅速的事面前,自然会一败涂地。比如我之前打算在上班闲暇之余了解一些家庭资产配置方面的知识,但书没买好,实在太难啃了,买来才发现它其实是一个大论文。这本书字数也不算多本来计划一个月读完,但我一个经济学门外汉看起来实在是过于吃力和不愉快,以至于我看完导论就开始拖延,最终读起了二十大报告。
看书和看视频比起来,麻烦枯燥。视频作者经过二次加工的内容更加精炼,这让学习的单位时间产出提高了,我自然放弃读书转而看视频。学习知识获得快感的速度在电子游戏面前不值一提,电子游戏和“短视频”相比又相形见绌……有时候拖延就是这个水往低处流过程。
完美主义
我老完美主义了。完美主义者并不需要经常或有时表现得很完美,这是一个误区。它不在于真的做了什么完美(或接近完美)的事,而是要借用手边的任务来满足自己的白日梦,让自己幻想能把事情做得完美,或至少极其出色。作者是这样描述的:
我所说的完美主义,完全是停留在脑海里的幻想层面的东西,而非真实状况。举个我自己的例子吧。有人找我办件事——比方说,一家出版社请我评审一部书稿,看看它值不值得出版,如果值得出,在哪些方面还能作改进。我接下了这个活儿,或许是因为出版社答应免费送我几本(我以为自己会看的那种)新书吧。
于是,我马上切换到了幻想模式。我想象自己正在写着一份精彩绝伦的审读报告;我想象自己全面而深人地阅读了手稿,给出的意见鞭辟入里,大大提高了作者的写作水准;我想象出版社编辑接到我的报告后感叹道:“哇哦,这是我有史以来拜读过的最好的评审意见!”我想象自已的报告百分百准确、百分百公正,无论对作者还是出版社,都提供了莫大的帮助。
完美主义者会因为想太多而始终踌躇不前。他们太想做“好”害怕“犯错”以至于什么都不做。其实“好”这个概念是非常模糊和主观的。而且就算我制定了一个考虑绝对周全,步骤绝对详细的计划,没有完成也等于零。所以不如把“完成”的优先级调高到“完美”之上。从现在开始摒弃“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转而信奉“烂的开始是完成的一半”和“完成是成功的一半”吧!
怎么应对拖延
拖延肯定是可以“正面强攻”的,但在我彻底把它控制在可接受范围之内前,我也要想办法在这个事儿上少吃亏。佩里教授利用拖延者们避重就轻的行为创造出了“结构化拖延法”,这个方法获得了2011年搞笑诺贝尔奖文学奖。
这个方法其实是一种逆向思维。既然对拖延者们来说,只要某件工作不是某人当时本该做的事,不管工作量多大,他都能完成。再结合导致拖延的两大主要原因。那么我们完全可以把我们的To Do List按优先级进行排序。然后再利用一定程度上的自我欺骗,给这个清单顶部塞入一些夸大了重要性的、虚设了截止日期的、大量消耗精力的任务。于是,完成清单后面的任务,就变成避免去做最上方几个任务的手段了。把导致拖延的“规律”利用起来,化敌为友,不再需要支配习惯,而是利用习惯为自己服务。
虽然每一个拖延症患者都是自欺欺人的一把好手,但是这个方法的可行性还是有待商榷的。不过它给我带来了全新的思路,这也是读书的意义之一。
作者写这本书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希望拖延症们能feel better. 结构化拖延法肯定不能让大家变成效率最高的人,但是何必要变成效率最高的人呢?在如何最佳的运用时间这个问题上,我们有可能常常是错的。有很多事情考虑再多也不会对结果产生影响,只是徒增烦恼。
理性是绝好的天赋,但对于我们绝大多数人来说,它充其量只是内心各种欲望的外包装,也有可能它不过是另一种欲望而已,相对弱小,要与其他欲望竞争。对有些人来说,想要变得理性的愿望极为强烈,占据了主导地位,指挥了他们的大部分行动。我很感谢这种人。他们成就斐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但合作起来也挺累的),我生活中很多美好的事物都要归功于他们。
最后我想说的是,理性人固然伟大,但感性一些也无可厚非。最重要的是,要享受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