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事的时候,差不多5岁多了,那是90年代。家里租了市区一块地,组织亲戚们盖了前后两排房子,前面靠路面是门面房,后面四间,我们住中间两间,其它作为旅店。这就是记事的时候了,再往前是哪来的钱能租下这块地,也不记得了,后来房东要把地卖出去,8万,咱没有,借也借不到,就卖给别人了,现在原地盖了5层的大楼,这么些年收租也收了上千万了吧。
要现在看来,原来那个院子挺大的,前后两排院子中间,还有不小的走道,走道旁有棵石榴树,夏天的时候,我们就把蝈蝈笼子挂在树杈上,一叫一夏天。旅店生意应该一般,因为年龄小也不太记得那么多了。前面的几间门面,我们占了侧边一间开小卖部,院子的出口也在小卖部旁边,再右边是个砖垒起来的厕所,那时候治安不怎么好,我就记得有一次有个小流氓来,喝醉了,把随身带的两把匕首丢在墙边了,他走了后,我就把匕首收了起来,在家里放了好多年,后来也不见了。
家里有时候会有爸妈的老师过来住,应该是从村里来城里办事或者学习的,就不交房租了,那个老师常带我出去玩,出去看电影,看《黄飞鸿——狮王争霸》,给我买好吃的,我小时候也挺幸福的。后来生了弟弟妹妹,弟弟小我五岁,妹妹小我九岁。
应该是在三、四年级以前,我们还在院子里住着,有一年,有母女俩过来租房子,租的前面的一间门面房,具体做什么生意想不起来了,她们家女儿随后就转学到了我们班里,吴艳红,眼睛大大,男孩子一样英朗的长相,因为是插班过来的,开始的时候写作业总是又不会的,我写完作业总是找她玩,有次她不会,我就帮她写了一点。后来她妈妈知道了,把她狠揍了一顿,我们就不怎么玩了。那晚不知道她和孩子说了些什么,自那以后,艳红学习就越来越好,直至每次都在班里前几名,再后来上初中还是高中的时候,还见过她几面,长大了更漂亮了,周围男孩子也多,还学抽烟。
我们住的后面两间,有一间是客厅,有那种手指头插进去转圈拨号的电话,红色电话。有一年,表姑妈也过来住了,住在我们隔壁,姑父腹积水,没住了多久就不在了,留下姑妈和姐弟俩,那个时候搞计划生育,我后来大学毕业工作后,才知道姑妈还有一个二女儿,和我在一个地方上班,当年为了要生弟弟,把二女儿给出了,多年之后又帮二女儿安排了工作。
那时候我们家对面是城管单位,平时总有一些被城管收回来的小商贩的车车,有的上面插着糖葫芦,有的车里装着水果,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城管可厉害了,所到之处风卷残云一般、片甲不留。我就记得有个城管夺起路边摆小摊的小桌子,直接就扔别人家房顶上了,90年代路边平房多,摆摊的也大都是苦命人,对城管不敢怒不敢言,但是也有那么一两个拼命的,有个残疾人卖水果的,城管把人家水果车收了,他就趴在城管单位大门口要自杀,城管虽然土匪,但也被吓住了不敢开门,后来就不去找那家的麻烦了。
有时候投胎也是门学问,后来因为买不起人家的院子,就从那搬走了,但是没离开这条街,体育北街,在街中段租了两间门面,一间住一间开小卖部,那时候弟弟五岁,妹妹刚出生,也就是我9到10岁的时候,爸学着卖肉,也不怎么会,但是为了生计什么都想干一下,95年左右,那时候好的一点是,只要肯下苦,就不担心赚不到钱(不像现在2025年了,出去都不一定能找到工作),就是隔三岔五的,总有工商局的过来要吃喝的,喝的醉醺醺的,要包阿诗玛烟,再要两瓶酒,坏得要死。
后来我们把两间门面中靠北边的一间,租给一个年轻小伙子了,他是学医的,来开诊所,没病人的时候,总是在看厚厚的医书,30年过去,从街上开诊所,到解放路上开诊所,多年来积攒,现在已经在市区繁华地段买了双层门面,四个女儿,在天津还有房产,知识真的是财富,医术精湛另说,从医真的是赚钱,现在满大街的药店就说明一切了,红川诊所。
小时候我很羡慕那些双职工或者家里有职工的同学,都住在单位分的单元楼里,聊天的时候都是说些爸爸买的啥妈妈买的啥,我就从来没有这种待遇,从记事,一家五口人都是在一间房子里,洗澡只能去澡堂去洗,能装衣服的就两个大衣柜,到25、6岁,家里才攒够第一套房子的首付。
我五年级的时候,有次作文写得好,班主任语文老师来我家家访,解放路小学离家不远,3-5百来米左右,老师姓史,教我们的时候年纪已经不小了,现在不知道在不在了,但是我一直记得这个事,小孩子被表扬一次会永远记得,同样,特别厉害的挨批评也会记住,初中的时候,女班主任可坏了,教数学,有次开运动会,路上遇到一个捣蛋同学,他不想去参加运动会了,让我去了替他给老师请个假,运动会有项目就比赛,没项目就当啦啦队,和上课一样不能闲着,一样有组织有纪律,我们都是啦啦队。到了运动场片区,我和班主任说了一下,老班照脸就呼了我一巴掌,“你凭什么给他请假”。也对,现在我理解了,可我恨死那个数学班主任了。
初中的时候, 有个舅舅是财政局的领导,把我安排到了市一中,教学质量、设施都是市里最好的,但是和同学们家境差距太大了,去了就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心无旁骛的学习,觉得学习又能有多大的改变呢,97年,我们一家五口住在筒子楼里,班里有同学已经用上蓝屏手机了,是外地的同学,每次打完电话后就把手机锁起来了,那时候,别说学生,就是大人都没手机,有个BP机都是必须别在裤腰带上显摆,有事没事就在公用电话上传呼“急呼三遍、急呼三遍.......”。所以一直以来,没有觉得学习能改变什么命运,雾里看花一样。
但是毕竟是一中,设施较其他学校好得多,后来到了初三留了一级,去了别的学校才意识到的。一中有优秀的英语老师,启蒙英语就是在这里学的,别的老师也不错,但是留下印象的不多,毕竟也不好好学。英语老师是个老爷爷一般的面貌,像肯德基那样,不过是微微秃顶的,很和蔼,在教我们水果的的时候,就会在自己的教学皮包里拿出相应的水果,苹果、橘子、香蕉什么的,那个时候人们都没见过榴莲、火龙果之类的,毕竟是北方小县城,所以包里也没装过太大的水果,所以到现在我也不知道榴莲怎么说。我单词记得比较多,因为老师鼓励让我们多读一些英文小说,深绿色薄皮本小说,我特别喜欢看,中英互译版,我不理解的地方就会查英文字典,所以直到现在,读英语基础读物没什么障碍,但是句子语法什么的学的并不好。老师有的时候会让大家挨个背课文或者背句子,老师有个小本本,估计是全班人员表格,背过去就记录一下,但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抽过我,也落得清静。后来有一次,老师终于发现把我落下了,专门开了一次小灶。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感激启蒙英语老师,不知道过了近25年,他还在不在。培养学生需要耐心,和蔼可亲最重要。
数学老师任班主任,不提也罢,班里有人因为没带胸牌扣分的话,她会拿着凳子腿追着在班里打,说夸张点,要么凳子腿折、要么腿折,老师个子不高,女老师,学生有的高她几头,还是被满屋子追着打。我们那时候是真敬畏老师,不说老师都崇高吧,最起码没人敢和老师对着干。最起码白天没见过,后来在五中复读初二的时候,有次放学后,晚上体育老师被人蒙着头打了一顿,那会学校外面特别乱,晚上时常见高中生拿着棍棒在路上追着打架。我弟弟在上初中的时候,班里班长就是打群架,凑热闹,最后被捅了,然后送到贡院街附近医院,本身医院资质也就不行,送过去建议转大医院,那时候已经不行了,最后那届初中,班里一直留着班长那个座位。
也有美好的时光......我上学早一年,比班里同学都小一些,再加上营养不良,家里大人都做生意,顾不得悉心照料。而且我爸人特别幽默,很喜欢和人开玩笑,所以我就是个头小、很幽默,和班里女生都好一些,从小学起,就认姐姐。在一中上初一初二的时候,和几个同学关系比较好,认了个姐姐叫杨晓静,白白的,个子高挑,柳叶眉,眼睛不大,但是笑着很漂亮,还有两个女同桌,曹雪和翟晓琴,一个男同学,叫张健男。曹雪和翟晓琴有个时候和杨晓静合不来,晓静有的时候比较自我一点,喜欢独来独往,男孩儿打扮,有时候带我去学校的防空洞附近去学习,对我的学习总是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那时候确实不懂得学习,哪个老师讲的有意思,我就喜欢哪门课,英语、化学、生物、语文都喜欢,数学、物理、历史、地理、政治,这些门,有的是逻辑思维不行,有的是老师上课就是照着课本念,讲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晓静带我出去学习,最终也没学下什么样子。后来转学后,就不怎么联系了。曹雪倒是学习不错,她个也高,不过有点黑,不喜欢杨晓静,也爱管一些个事,比如有的时候我和翟晓琴坐的近,我们俩人闹矛盾了,时常是超了课桌三八线这种可大可小的事,曹雪就念念叨叨的数落我,气的我都哭了。我家一直有小卖部,我上学的时候,就总是带一点小零食,来了给她们俩分着吃,互相之间说不上是喜欢,就是爱和女生在一块。张健男画儿画的很好,学习一般,懂一些历史。他们四个都在一中对面的师范大学家属区住着,都是教职工子弟,所以家里老师都会辅导孩子们一些特长。而我的特长,就是看商品日期,预测价格,就想做些小生意。
在一中到初二下半学期的时候,在班主任数学老师陈秀琴的旁敲侧击下,老师让我回家转学复习,担心影响她这个班的升学率,所以有的时候这些个学校的升学率也是堆砌出来的,把差学生在义务教育过程中就人工过滤掉,剩下的就都是尖子生了。多年后问起其他班的同学,也都是这么干的。
在一中这边上初中的时候,懵懵懂懂的了解一些性知识,毕竟大家上生物课还是比较专心的,初一学植物,初二学人体。一中的教学资源还是很丰富的,我不太记得那时候是有个什么标本,是鳄鱼、还是鹤什么的,别的学校根本没有,初一我们做过解剖洋葱、解剖鱼的实验,植物细胞的细胞壁被盐水浸泡后,就会毁掉,然后会有有色的液体侵入,我们就能在显微镜下观察洋葱的细胞组织了,而鱼就不一样了,直接可以切片观察。在讲生物的时候,生物老师播放了一个电影,五朵金花,
有时候总是有些人会假设,把人们放到一个没有网络的地方,能生活多久。这个人也许能坚持很久,但是征信坚持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