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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有殷天乙汤孙师虎父
按照上文的分析,首先来看鲁哀公八年(前487)齐鲁和谈后莅盟的双方:
秋,及齐平。九月,臧宾如如齐莅盟。齐闾丘明来莅盟,且逆季姬以归……(左传.哀公八年)
而此后不久随着齐悼公处死鲍牧,六卿之中空缺一位,曾经莅盟的闾丘明则登位入卿担任“大事”,并在“艾陵之战”中担任下军佐并战死:
…..大败齐师。获国书、公孙夏、闾丘明……(左传.哀公十一年)
由此可以推断,当时代表鲁国行使同样职责的臧宾如也有机会在四卿之一去世后递补进入,而这个机会就出现在哀公十四年(前481)周历四月庚戌叔还去世时,如果届时他仍然健在的话:
如表,臧宾如很可能接替叔还成为大司寇,而叔还之子叔青则由于资历以及辈分等各方面的差距出任大行人。不过现在又出现了一个新难题,因为就在这一年秋八月辛丑,仲孙何忌也去世了,那么臧宾如是否有机会就此登入“三有司”之一呢?
如表,如果考虑到辈分,臧宾如很可能相较仲孙彘(孟武伯)和叔青(子叔僖仲)都有一定优势,因此基于我们对鲁国历史上诸卿地位调整的惯例来看,这一变化极有可能发生过,且直到哀公十六年(前479)《春秋》停止记载之时除了曾经担任司寇的孔丘外,都不再有任何诸卿去世的记载,如果臧宾如能够在哀公十四年先后接任叔还和仲孙何忌的话,完全可能由于没有去世反而不显于《经》文。
由于自从哀公十七年(前478)起就没有《经》文提供支持,我们已经无法得知这之前在位诸卿的确切去世时间。尽管后来《传》文记载过季康子的去世:
夏四月己亥,季康子卒。公吊焉,降礼……(左传.哀公二十七年)
但是叔孙舒(文子)至迟于哀公二十六年(前469)已经成为主要统帅之一:
二十六年夏五月,叔孙舒帅师会越皋如、后庸、宋乐茷纳卫侯……(左传.哀公二十六年)
其父叔孙州仇(武叔)的卒年却不得而知,可见《传》文没有像《经》文那样记载诸卿卒年、日的惯例,我们也可以认为臧宾如成为“三有司”后卒于哀公十七年起的某个时间。
臧宾如可能的短暂成功从后来臧氏再次拥有“军行”也可瞥见一端:
二十四年夏四月,晋侯将伐齐,使来乞师,曰:“昔臧文仲以楚师伐齐,取穀。宣叔以晋师伐齐,取汶阳。寡君欲徼福于周公,愿乞灵于臧氏。”臧石帅师会之,取廪丘…….(左传.哀公二十四年)
可见除了“三桓”始终稳定地占据卿序的前几位外,子叔氏很可能由于不明原因迅速地衰落了,同样作为季氏附庸的臧氏迅速崛起为主要的政治势力之一。
当然上述推测也面临一个挑战,即臧宾如完全有可能根本没能活到哀公十四年(前481)子叔成子和孟懿子去世的时候,当然也就无法参与由于职务空缺而带来登升的机会,而其继承人的辈分和出身相对一般,于是无法与孟氏、子叔氏竞争卿位。这种可能性同样是能够得到史实佐证的。首先来看《传》文在失去《经》文对照之下的两段重要记载:
公会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问于高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季羔曰:“鄫衍之役,吴公子姑曹;发阳之役,卫石魋。”武伯曰:“然则彘也。”……(左传.哀公十七年)
可见孟孙相公以会,且按照高柴的说法,其地位相当于卫之石魋和吴之王子姑曹,身份大致为“三有司”之一,这样看来似乎孟武伯的地位已经超越了臧宾如。
不过结合鲁国历次会盟陪同的主要臣僚身份来看,似乎也并不都是由上卿、次卿出面的。譬如定公十年(前500)的齐、鲁“夹谷之会”中相礼者即为司寇孔丘,而哀公七年(前488)“鄫衍之会”及哀公十二年(前483)“橐皋之会”中鲁侯相礼者仅为“摄大宗伯”的子服何,因此“蒙之会”似乎还不能充分证明孟孙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