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柳子厚墓志铭》

    这篇古文的作者是韩愈。柳子厚就是柳宗元,字子厚,唐代杰出的文学家和进步政治家。死后韩愈为他写下了这篇墓志铭。墓志铭是埋入墓穴中的刻石文字,是文体的一种。分“志”与“铭”两部分,前者记述死者的姓氏、家世、经历和子孙等,后者是用韵语写的赞颂之辞。

    第一段:记述柳宗元的家世。写七世祖柳庆,曾伯祖柳奭都是朝中为官,高风亮节。其父柳镇孝顺,“以事母弃太常博士”,同时“号为刚直”,品格高尚。

    第二段:写柳宗元年少得志,踔厉风发,名声大振。“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这句话尤其重要,为柳宗元参加二王集团辩解,说明不是柳宗元巴结权贵,而是权贵们想拉拢柳宗元。

  第三段:“贞元十九年……悉有法度可观。”写柳宗元升任及遭贬,在永州的刻苦词章和柳州的杰出政绩。宗元骤升又被贬,还在赴邵州任刺史的路上又被贬为永州司马(司马为刺史的属官,当时无实职,仅存名义)。在永州柳宗元“益自刻苦”,词章“深博无涯”,文采横溢,放纵山水。后又被派到柳州,制定条规和禁令,最大的政绩是解决了柳州男女质钱而被没为奴婢的陋俗。同时传播文化,指点词章,激扬文字,“皆以子厚为师”。

    第四段:“其召至京师……亦可以少愧矣!”写对柳宗元“以柳易播”之事发表感慨。柳宗元得知刘禹锡要派遣到播州,为他着想,冒死上请,主要理由是他有老母亲。“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呜呼”以下是就这件事发的感慨。这段议论以“士穷乃见节义”为纲,把小人的嘴脸刻露殆尽。用“平居里巷”时的信誓旦旦,来和“一旦临小利害”时的落井下石做对比,“利害”前着一“小”字,又加上“仅如毛发比”来和平居“握手出肺肝相示”那些话对照,感情强烈。结语“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韩愈用“少愧”二字,表明这些人全无心肝,也该有点惭愧。

    第五段:“子厚前时少年……必有能辨之者。” 是对柳宗元一生得失的总评。先是惋惜柳宗元年少时把功业看的太简单,如果知道怎样对待自己,就有可能不被贬斥,贬斥后也有可能复用。后又庆幸,如果他功业上出人头地,文学词章就未必能取得现在这样的成就了。“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耐人寻味。这段波澜起伏,充满友情。

    第六段:“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庶几有始终者。” 写柳宗元之死及归葬。柳宗元儿女皆幼,不可能营葬。终获朋友和亲人之助,归葬故土,也表现韩愈对柳宗元家室子女未来的关切,同样是深厚友情的流露。

    第七段:铭辞。简短,却是最大的安慰。

    一般墓铭多以纪事为主,容易板滞,韩愈此篇却神采飞动,原因在抓住朋友之义为主线,结合文章成就,极写柳子厚的高风亮节,而又痛斥世俗酒肉之交,处处表现深厚的朋友之情。在叙事上力求简净生动,多用逆笔,正反夹说,将实事化虚,显得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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