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节课，继续来学习《柳子厚墓志铭》这篇课文，请大家看教材的12页。

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而自肆于山水间。

“贞元十九年”，这是一个唐德宗李括的年号。这是公元803年了，柳子厚从蓝田尉的位置上被任命为监察御史。顺宗，就是我们前面提到的李诵他继位了，这是二月，代礼部员外郎，“礼部员外郎”，六部都属于尚书省。

后代各部的前身，这个是隋代，它定的六部的名称叫作民部、吏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各部。其中有一个人民的民，民部，它管理土地户口赋税财政等等。“民”不行了，李世民所以，唐代避了李世民的这个讳，就改成户口的户。所以，后代的六部叫户部、吏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孟子里面有一句话，叫作，“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有了这个话，我们就能够把这六部记得很清楚。“富贵不能淫”，“富”的就是户部，因为他管理土地，户口财政。吏部呢，是管理官员的任免，考核升降，所以，它是富贵的“贵”。礼部是管理典礼，科举学校的，所以，他是最穷的，没有钱的，它也是“贫”。

“工部”管理的是工程营造水利屯田等等，因此，它是贱，都是体力劳动，下“贱”，在古人来看。“刑部”管理刑法，诉讼打官司的那就是威武。而“兵部”是管理全国的军政的国防的，那就是武装。就是威武不能屈，一个威一个武。所以，这是六部。

这个各部的首长，都叫尚书。这个部的副首长叫侍郎，底下分为若干司，司的主要首长叫郎中，副首长叫员外郞。所以，他实际就相当于我们今天说的副司长，底下还有其他的官职了。

礼部员外郎，礼部的副司长，主管的是他们那里面的帐记，这些东西。“遇用事者得罪”，“用事者”是指王叔文，韩愈没有直接写王叔文他们。说了“遇用事者得罪”，这是回避了一下柳宗元参加王叔文集团的这件事，因为他的政治见解跟它是不相同的。

“例出为刺史”，这个“例”教材有注解说是照例。按照惯例，在这还可以说按照惯例，就贬作为刺史了，“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这个话就有点不是特别的符合当时的情况。

其实这个“例”还有另外一个意思，就是一律，一同，一起。就是八位同时离开，同时去做刺史，同时被贬为司马。

司马，本来是有职有权的官，是个武官，但是，在唐代开元年以后，就成了一个有职无权的闲职了。所以，教材的第六个注里面谈到了这个问题，大家可以看一下。总之，是被贬了，做了刺史，又做了司马。

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而自肆于山水间。

“居闲”，处在闲暇的时候，“益自刻苦”，自己更加刻苦了。

柳宗元《与杨京兆凭书》，“自贬官来无事，读百家书，上下驰骋，乃少得知文章利病”。就是说有功夫我就有条件，我就要读书，这是刻苦，这个可以在他自己给别人的书信里面看到。

“务记览，为词章”，“务”是努力的从事，“记览”，记诵、阅览。“为词章”，作文章，“为”是个动词，就是写作、创作文章。“泛滥停蓄”，都是用水来比喻。“泛滥”是阅读的广博，“停蓄”是他自己创做的词章的凝练。

“为深博无涯涘”，由于后面是“深博无涯”，因此，“为”它是达到的意思，达到了深厚广博没有边际的地步。所以，“涯涘”都是边缘。在这里是一个同义的连用。“而自肆于山水间”，而自己在山水之间，放纵自己的情怀。

这是写了柳子厚的宦途的际遇，做官的做不上去。

下面写他的被贬之后的政绩。

“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元和，他是在元和十年的正月，柳子厚在永州接到诏书，命令他立刻回长安，2月底他跟刘禹锡，这些人一同回到长安。

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

在朝中又遇到一些人阻碍他们，说要把他们再贬出去，包括王叔文这些人，唐宪宗听从了，就把柳宗元这些人，又再次贬出京师。而柳子厚被贬到柳州，柳州当时是一个非常荒凉的地方，这是一种老百姓都生活在，半原始的这样的一个状况下的这样一个地方。

“既至”，到达之后，“既”是之后，已经，我们前面讲到过，放在动词前面，表示动作的完成。

到达之后，说了一句话，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这难道就不值得我们干一番正事吗？“因其土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按照当地的老百姓的风俗，“为”这是个介词。它后面的宾语省略了，就是为当地的老百姓，来设置了他的教令、禁令。老百姓怎么样呢？当地的柳州的老百姓都顺从他，依赖他。

下面一个具体的事件。

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则没为奴婢。

当地的是把子女，“男女”是子女的意思，小孩拿来作抵押来借钱，约定到了一定的时候不能够赎回来的时候，借的钱跟利息相等的时候，这些男孩女孩，子女就被债主收去当奴隶奴婢。这样一种情况，面对这种情况，咱们看柳子厚怎么办？

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使归其质。

采用这个办法，就是替这些老百姓设定了方法计划，为他们策划，让他们全部把自己的孩子都赎回来。那些特别贫困，没有力量赎回自己的孩子的。“尤”从字形上看，是一只手上面多了一点，“尤”是用这三笔代替是一笔，代替这五个手指头，然后上面加了一个，就是多出一个手指头，就是特殊，引申为特别。特别贫穷，依靠自己的力量，不能够达到赎回孩子的。这些人怎么样呢？

命令他们，“令”后面省略了婢女，就是命令他们。记载下，“书”是记载。

记载下他们的“佣”，就是劳动的工钱，劳动的这个价值。当他们的劳动价值记载的跟它借的钱相等的时候，“足相当”，“当”是相等的意思。“则使归其质”，就让把他们的这些孩子返回。这样的一个作法，使得当地的老百姓，特别是贫穷的老百姓获得了利益。

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

它这个作法它是在柳州做的，而观察使在这个时候，裴行立这个人，“观察使”是官职官员他是把柳宗元的这种办法推广到其他的州。到了一年的时候，“比”在这也是比较，也是到达。

到了一年的时候，怎么样呢？被免除遭受被没为奴婢这种命运的人，免除了这样的命运的人，而回归家庭的将近一千人。这是说他在政治上面，为老百姓谋福利，让老百姓摆脱了困难的情况。

下面是说他在文学上指导当地的人们写作。

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衡湘以南为进士者”，“为”在这儿是考的意思，就是考科举，考进士的人，“皆以子厚为师”，都把柳子厚作为自己的老师。

经受承蒙柳子厚口授指点作文章的，“口讲”是用口讲，“口”是名词作状语作讲的状语表示工具，表示用嘴讲，“指画”一样，“指”是名词，用手指作为工具来比划。而写作文章的人，“为文词者”，他们的文章全都，“悉”是全部，前面有个主语就是他们的文辞，“悉有法度可观”。“法度”就是规范，一定的标准，“可观”，可以观览，值得一看。

这就是这一段是写柳子厚的政绩，包括他解除老百姓的痛苦，包括他在地方的兴起文化，使得当地的文化词章的写作，举子们的学识得到提高。

我们来看下一段，14页。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

“其”是代词，指代柳子厚，作分句的主语，它不是独立的句子的主语，“其”作主语，通常是作分句或者是词组的主语。柳子厚被招到京师，又重新被派出去作刺史的时候，这是一个时间的状语，后面才是它的中心，说中山人刘梦得禹锡也在派遣当中，跟它们是一起的。刘禹锡看一下注解就知道，是他的名，他的字叫梦得。

所以，古人要称呼一个人的名和字，同时称呼的时候，是先字后说名。刘禹锡这个人，也是八司马之一了，这个人也是比较有骨气的一个人，他曾经写过著名的看花的诗，“紫陌红尘拂面来，无人不道看花回。玄都观里桃千树，尽是刘郎去后栽”，当然是以这个树是指人了，你们这些官职都是我走后你们再上来的，后来被贬，要贬到播州。在这种情况下，要把它贬到播州去，播州是一个更加贫穷非常不好的一个地方。

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

这时候体现了柳子厚这种人，他这样自己本身也处在被贬的这样一种状况下，想到的是别人要帮助别人。

帮助别人，怎么帮助，他哭着说，“泣曰”，“泣”是作这个曰的一个状语，动词直接作状语，哭着说，播州不是人住的地方。播州是主语，非人所居是谓语部分，非是一个副词。在这作“人所居”的壮语，否定人所居。“所居”是一个“所”字词组，表示住的地方，人跟“所居”之间是一个偏正的关系，人是所居的地域，就是人住的地方。大家注意，这样的一个语法分析，容易出问题的是什么？

就是把“人”跟“所居”，给它分析成了一个主谓，人住的地方，好像是住的地方是个动作，不是。所居是个“所”字词组，这种词组，它的性质相当于一个名词，我们在讲虚词的时候讲过，它相当于一个名词。因此，“所居”等于一个名词，名词在古汉语里面，可以直接作这个谓语。如果作谓语的话，它作什么谓语呢？

做的是判断句的谓语。如果人是主语，“所居”是谓语，就是个判断句，就说这个人“是”所居，人“是”住的地方，显然这个意思是不对的。所以，这个“人”是什么？

是一个修饰后面的“所居”的。这是一个定语，人住的地方。所以，整个的句子主语是播州，“非人所居”是他的谓语，不是人住的地方。

而梦得怎么样？

他的母亲还活着。“亲在堂”，“堂”，这是古人的家里面的建筑的前面高大的宽敞的亮堂的地方的那个房屋，因为女性通常是在房屋里面活动不出去的。所以，对于对方的母亲的称呼叫“令堂”。

“而梦得亲在堂”，“亲”指的是母亲，还健在。“吾不忍梦得之穷”，我不忍心看到刘梦得的这种困窘的际遇。穷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出路，找不到出路。“穷”这个字从字形上看，它是人在山洞里面走到顶头了，在洞穴里面出不去，没有出路，走投无路。不是没有钱，古代汉语叫作贫。

贫富，“穷”是没有出路。所以，“穷”的反义词是“达”，“达”就是做官做大官，发达，“无辞以白其大人”，我没有话来对他的母亲说，“白”，我们前面《段太尉逸事状》，我们见到过，“以状白府”，“白”，就是禀报他的母亲。

“且万无母子俱往理”，并且再进一步说的话，绝对没有，“万无”就是绝对不能有，绝对不能有母子一起前往这种地方的道理。“请于朝，将拜疏”，向朝廷请求，准备上疏。

“拜疏”，“拜”是恭恭敬敬的意思，“疏”就是上疏，“拜疏”就是准备恭恭敬敬地往上上疏。“疏”，是献给皇帝的一种这个文本。按有条理的来陈述事情的这样的文本叫“疏”。

“愿以柳易播”，希望用自己的柳州来更换刘禹锡的播州。“虽重得罪，死不恨”，“虽”是一个让步连词，不是转折连词，不是“虽然，但是”，是“即使，也”，即使自己再一次的获得罪过，再次得罪，死了也不感到遗憾。

“恨”是遗憾的意思，我们在《段太尉逸事状》里面见到过焦令谌“一夕自恨死”，“恨”，也是遗憾。

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

这时候正好有别的人，向皇上报告了刘禹锡这种家庭的状况，母亲还在的这种状况。所以，刘梦得改派到连州作刺史，“改刺连州”的“刺”，本来是名词就是刺史，活用成动词。是改到连州作刺史，任命他作连州的刺史。这个“刺”是名词作动词。

下面这一段是韩愈，对柳宗元这样的一个行为的一个评价，写得非常有感情，我们看一下。

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呜呼！”，这是感叹，说人到了走投无路的时候，“穷”在这儿是危急的时候，危难的时候走投无路的时候，才怎么样呢？

才表现出一个人的节气，节概，义气。底下评价当时的社会，现在那些“平居里巷”，平时住在家里，平时家居的时候，“相慕悦”，跟左邻右舍相互爱慕，“酒食游戏相征逐”，彼此互相邀请饮酒吃饭游玩。

“诩诩强笑语”，“诩诩”是一个我们在《段太尉逸事状》里面，见到过这个词，就是为人“姁姁”，就是那个时候写的字的形体，这都是一样的意思，都是指的这个人的和颜悦色。

说话的时候，是微笑着互相的轻言轻语的和蔼的说话，勉强地装出笑着的样子说话。“以相取下”，表示愿意在对方之下这样一个地位，就是表示对方比自己高，“握手出肺肝相示”，互相拉着手握手，要掏出自己的肺肝，来给对方看，“指天日涕泣”，指着青天白日太阳痛哭流涕。“天日”，这个有两种说法，一个就是指着青天和太阳，一个是仅指着青天上的太阳，就天日，意思都是一样的，上天在古人的观念里面主宰下面的。

所以，他是在他的面前发誓，他是流着眼泪哭泣，“涕泣”要注意，“涕”，古今汉语的词语不一样。“涕”，现代汉语是从鼻子里流出来的，叫鼻涕，“涕”在古代汉语里面是眼泪，流着眼泪哭泣，“誓生死不相背负”，发誓生死都不相背负。这没有什么问题，这好懂，“真若可信”，真好像可以相信。“一旦临小利害”，但是，一旦遇上了很小的利害关系，遇上小小的厉害。

“仅如毛发比”，仅仅像头发丝那么大，譬如毛发一样，“比”就是挨着、紧密，引申为一样。

“反眼若不相识”，就转眼之间反目，“反眼”，就好像不像认识一样。“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别人掉到陷阱里面，不伸出手去救他。

“引”，本来是拉弓，就是伸手，等于伸出手去救他，反而去推它，把他推下去，“挤”是推的意思，“又下石焉者”，又往井里面扔石头。这种情况“皆是也”，到处都是这样，全部都是这样。

“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这个行为应该是禽兽，或者是少数民族满夷，“夷狄”古人是把少数民族看的是比较低，跟今天我们的观点不一样，我们今天各民族都有优秀的文化不一样。古人认为野蛮，因为他们野蛮的人，都不能不忍心去做的，“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而那些人却自己认为自己的心意得到了满足，“得计”就心意得到满足。

“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他们听说了柳子厚的在困苦的情况下，为刘禹锡他来争取好的待遇的这样的行为，这种作风，这种行为，应该也可以稍稍有一点羞愧吧。

对柳子厚的人品并且加以评论，韩愈对于柳子厚，充满感情的一段文字。这一种状况实际上也是在跟前边的，“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相比，就是“反眼若不相识”了，这是写的社会的状态。

在这样的一段话里面，我们要注意的一个地方是，从“平居里巷，相慕悦”开始，一直到“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为止。这么长的一段话，都是这个“者”的定语。也就是说，这一段话，是跟那个“者”组成一个“者”字词组的，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者”字词组。然后这个“者”字词组作主语，后面“皆是也”，这个“是”是个谓语，就是这样，全都是这样。

所以，这个句子大家要注意一下，它的结构“者”字词组所管的范围，我们多次提醒大家“者”字词组，它的范围的界定，这个很重要的问题。

好，我们来看下面这一段，刚才这个是第五段，写的是柳子厚的人品，他助人为乐。

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籍，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

这是对于柳子厚的遭遇的一个评价，说柳子厚，以前年轻的时候，在作人的方面是奋勇当先的，自己从来不把自己看得贵重，“不自贵重”，就不把自己看得贵重。

“顾籍”，就是爱惜、怜惜。“谓”就是认为，认为自己的功名事业可以立刻成功，“立”是马上，“就”是成功，“立就”，马上成功。“故坐废退”，所以，被废退。“坐”是犯罪。由于犯罪，触犯法律以后，被贬退。

“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已经被贬退了。又没有了解自己，“相知”是了解自己。

有“气力”，在这是权势的意思，有能力有权势，有地位的人，来推荐、挽救自己。“推”，从后面往前推，“挽”在前面往前拉。这就是推荐挽救。他一个是由于受到牵连而被贬了，再有一个被贬之后，就没有一个了解他，并且有地位的人来挽救他。“故卒死于穷裔”，因此，“卒”，是最终，最后，“裔”本来是裙子的衣服的边缘，在这里引申是一切的边缘，这个裙子边是最下边，后来引申表示后代。

在这就是指的远离都城的边远的地区。“材不为世用”，才干没有被社会重用，“道不行于时也”，自己的政治主张，没有在当时能够实行，这是说它一个过程。

“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

“使”，假设一下，假如柳子厚在御史台的时候，在作监察御史，在作礼部员外郎的时候，已经能够自己约束自己，“持”是把握约束的意思，把握就拿住，把持住自己的心态和行为，已经能够像后来做司马刺史那样，怎么样，就去关心老百姓，就去平淡的待人，就去自己的看看书，写写文章，不去过分的跟当权者争斗，也就不会被贬斥了。

“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是说你能够像司马刺史时那样的“自持其身”，也就不会被贬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被贬斥之后，如果有人有力量，能够推举他，一定会重新被任命，得到重用。不至于一点都不能够启用。“力能举之”的这个“力”，是凭借这个力量来推举他。

“穷”，在这还是仕途的困境，不能作大官。但是，话锋一转，后面的话非常重要.

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

这个很有意思，“然”，但是，“然”是个转折连词。假如柳子厚被贬斥的时间不长，他的仕途的困窘，做不上官没有达到极点，“虽”是即使，让步连词，即使他有高出于别人的地方，但是，他自己所创做的文学词章，一定是不能够这样的，不能够怎样，不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至”是达到，使自己的文章达到，一定会流传到后代。就像今天这样，这话有点倒过来，实际上意思就是，一定能够像今天这样的文章写得那么好，必定会流传到后世。

这个教材的第九个注里面，对这句话进行了翻译，来看一下。

这是没有疑问的，什么呢，由于他被贬，他接触了老百姓，接触了下层人民的生活，创作出了不朽的词章文章，获得了很高的成就。

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即使让柳子厚，他自己原来的愿望是要作官，要改革社会，就做了将相，他的愿望得到实现，得以实现他的愿望，做了将相，用那种情况来替换现在这种情况，哪一个是得哪一个失，我相信大家都能够知道，“必有能辨之者”，一定有人能够辨别清楚。

写出了对柳子厚的评价，认为被贬不是失，而是得，历史上很多的文人都是命途多舛，越是这样越能够接近社会的底层，越能够写出一些优秀的作品。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

以什么，“以”是个介词，相当“于”一样，就在什么时候去世。

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

在这一年，第二年的7月10号，到自己的祖坟去安葬。先人的墓侧，祖先，跟已死的人为先，这叫作祖先。

“子厚有子男二人”，柳子厚有两个儿子，“长曰周六，始四岁”，刚刚四岁。“季曰周七”，“季”是小的，“伯、仲、叔、季”，“季”是排行是最后的，就是小的叫周七。“子厚卒乃生”，柳子厚后去世以后才出生的，因此，这是一个遗腹子。

“女子二人”，有“子”这个子就是小孩，男“子”的子也是小孩，不分男女，女子就是女儿有两个，“皆幼”，年纪还小。

“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我们前面说过观察室推行他的方法，就是裴行立，这费用都是他出的，来归葬。

“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柳子厚死的时候，子女都很小，得到别人的帮助，主要得到的帮助是裴行立。裴行立呢有“节概”，节操气概，他看重自己对别人的承诺，跟柳子厚结交。

交往的时候，这句话很重要，“亦为之尽”，柳子厚也为裴行立尽心尽力，做了很多事，最后他就依靠的柳子厚，“赖其力”的“其”指的是裴行立，靠裴行立的力量来使他安葬，回到家乡。

“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卢遵是舅家的弟弟就是表弟，他的表弟叫卢遵。“遵，涿人”，这是个判断句，卢遵是涿州的人，“性谨慎”，性格谨慎，“学问不厌”，喜欢学习没有满足，“厌”是满足，“夫晋，何厌之有？”，没有满足的时候。

“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从柳子厚被贬斥以后，卢遵就一直跟随着他，住在他们家，“逮”就是到，到他死去的时候，都没有离开，“去”是离开。

“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这个已经去安葬了柳子厚，还要继续的操持安排，料理他们家庭的事情。“庶几”，大概差不多，是个有始有终的人。

这一段写的是柳子厚的结局和身后的事情，是通过裴行立和卢遵对于柳子厚的家人和后事的安排，来反衬出柳子厚生前的品德，非常有感情，由于他生前对别人的好，导致他死后别人对他的家事和后事的安排的尽心尽力。

这种写法是非常高明的，同时，让我们也非常感受到，柳子厚这样的一个人的人品，他的人格的力量所在。

最后的铭文，铭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是惟”的“是”是指示代词“这”，“为”相当就是，这就是柳子厚的房子了。就是他的墓穴，他葬在这了，这就是他的房子了，“既固既安”，又稳固又安全。这个用来保佑他的后代人。

这个铭文我们前面提到过，跟一般的铭文不一样，铭文特别短，而且铭文以前一般的人名文都是韵文，他的又不押韵。

这是墓志铭的变体，这种变体，也只有韩愈这样的人才能写出来，他提倡古文运动，又要创新，要自我作古，他不去仿效别的人。

好，我们这一课，我们接触到了墓志铭这样的文体，了解了墓志铭这个墓志，碑志这样的文体的相关知识。我们分析了不少重点的常用词，它的本意及它的引申义。这个我们要请大家来熟读我们的课文，为今后的学习打下基础。

我们应该是翻译11页上的第二段，“子厚少精敏”这一段，和第五段“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这两段请大家把它翻译成这个现代汉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