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妍在沈晓鸥轻轻的抚摸下,情绪慢慢平复下来。
“姐,真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都弄脏了。”陈晓鸥侧脸看到左肩上有一块被泪水和鼻涕打湿的地方,习妍从包里掏出纸巾,伸手忙去擦。
沈晓欧接过习妍手里的纸巾轻轻擦拭,“没关系,一会儿回去我弄一下就好。你好些没有?”
“好些了,谢谢你,姐。”习妍微微调整身子坐正。
“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出来?你的同伴呢?”沈晓鸥问。
“我和同事想去附近转一转,刚走到门口,我对象来电话就让她们去了。他一定要开视频,看一看我和谁在一起,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是想看一看我身边有没有男人,姐,你说他是不是神经病?曾经有过很多次,如果不是想到两个孩子,我真想离婚算了,真跟他过够了!”习妍说话长吁短叹。
“或许还年轻,再上点年纪可能就好了吧!”沈晓鸥真心不知道该如何劝解。
“那变好,我真的不抱希望,就凭我婆婆就好不了!”习妍语调开始上扬。
“姐,你知道我公公是怎么过世的吗?”
和习妍有接触以来就知道她的公公在多年前已经过世,至于原因,主人不说,外人也不便相问。
“说来听听。”沈晓鸥想从更多细节中去了解对方的男人究竟生在怎样的家庭。家庭是孩子的第1所学校,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是怎样的父母教育出这样的孩子。
习妍捏着鼻子擤鼻涕,语气渐渐平稳。
“先前听周围的人说起只知道我公公是喝药死的,但究竟什么原因我并不清楚,直到前两年才听大姑婆说起。
公公排行老二,年轻时和一位叫婷的姑娘相好,两个人可谓从小青梅竹马。公共事务,五六岁的时候,他的父亲也就是我对象的爷爷突然得病去世。当时只有大伯刚成家,奶奶带着公公和两个叔叔两个姑姑过日子,可想而知,在那个年代单凭一个家庭妇女带着5个孩子会有多难!
大姑婆说那是大姑13岁,三叔12岁,四叔10岁,小姑姑7岁。大约两年后,公公和奶奶一起婷,两个人要谈婚论嫁组建家庭。奶奶知道家里穷给不起像样的彩礼,但也都没人去问,结果可想而知,婷的父母不同意自己的女儿嫁过来,可以一家人做牛做马。
据说当年,不到半年的时间,婷的父母把婷加到几十里地之外的一户人家,就此两个人分开。大姑婆说当年公公知道消息后,为此曾经大病一场。
婆婆是本村人,是家里的独生女,从小被娇生惯养着长大,婆婆的家人愿意拿出丰厚的彩礼招女婿进门。同村即可以给儿子说个好媳妇,同时又可以照应家里。一来二去,奶奶便答应,公公也就稀里糊涂、不情不愿地入赘到婆婆家。
姐,估计你也猜不到,据我大姑婆说公公特别喜欢读书,尤其喜欢读诗中介和抄诗。结婚之后还保持着这个习惯,但是婚前婚后公公所抄的诗变化很大。先前都是快乐的开心的爱情史,后来变成忧郁的沉闷的诗篇。
婆婆不喜欢公公整天文绉绉的读诗抄诗,两个人为此经常争吵。婆婆说,公公就是忘不了婷,说他人在曹营心在汉,对不住她和父母当年倒贴的彩礼。
大姑婆说,奶奶去世之前,公公曾经和奶奶说他要回到家里,不在丈人家住下去。可是,奶奶说,既然已经是一家人,怎么也要过一辈子。奶奶去世第二年,公公便喝药自杀,结束了生命。”
“居然有这种事?”沈晓鸥不敢相信。
“如果不是从大姑婆口里亲耳听到,我也不信。我婆婆那个人就是强势,依仗自己是主人,对身边人吆五喝六,对儿子这样,对我和两个孩子也是如此。在她心里,她才是这个家的主人,大家都要围着她转,听她的话。尤其是她儿子对她的话,更必须是言听计从。
你知道吗?我大姑姐有病——精神病。有一次犯病,一个人走到大水坑里,要没脖子被人发现,好不容易拽上来,她就是自由恋爱,被她妈拆散后落下的后遗症。我对象到没有精神病,但是,只要他妈说什么,他就信什么,关键是,不信也不行啊!如果他不信,不听,那么他妈立刻扬言自杀,去找他爸告状,白养儿子了!
你说,就这样的家庭,我怎么可以让我的孩子再呆下去,真不知道哪天会对我的孩子怎么样?”习妍的话让沈晓鸥后背发凉,一阵阵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