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刚刚结束跟母亲一周好几次的长途通话之一。
电话里，母亲一直念叨：你爸今天又找不到他的手机了；他还不记得自己给玉米地拔过草，拔了两遍，差点把玉米苗都给拔完了……
小燕听完，只叮嘱母亲：别让父亲一个人单独出门乱跑。
她不敢轻易跟母亲说“她很快就能回去照顾他们”这样的话。
怕自己做不到，又惹母亲失望。
自从生了孩子，小燕的脚就再也迈不动了。
随着父母亲一年比一老去，小燕的心再也没有宁静过，晚上睡觉常常被噩梦惊醒。
她恨自己。
恨自己远嫁。
恨自己没出息。
恨……
放下手机，小燕摸着发烫的耳朵，颓然地坐在餐桌前，眼神空洞。
已经11点多了，小燕机械地走进厨房，淘米洗菜，给正上初中的儿子准备午饭。
“等儿子高中毕业上大学了，我应该就可以回去了。”
饭做好了，小燕站在窗前望着孩子放学回家的那条路，默默地想着。
“这次一定可以的。”她在心底给自己鼓了鼓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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