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斯邀请旅人走进了那半道黑影里,坐在了另一把椅子上。坎斯打断了旅人想要继续聊天的想法,或者说,自旅人坐下后,坎斯便没看过旅人,自顾自地忙起来,嘴里不断念叨着太好了、就是他、果然没错。
不知道多少时间,也许是一会儿,也许是有一会儿。桌上摆满了坎斯最爱的饭菜,中央是花瓶里那两株并排的水仙,坎斯坐在了旅人的对面,点起了昏黄的蜡烛。两人面前摆着空碗,就这样谈笑着、畅快着,似乎从没这么快乐。
坎斯找到了他的朋友。
“我的朋友啊!我亲爱的朋友!你太棒了!……是吗!你也这么认为?……哈哈哈,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坎斯觉得自己醉了,虽然没有喝任何液体,但他觉得自己依旧是醉了,不然的话,又为何会发现他的朋友在烛光下的影子开始慢慢变形了呢,我的朋友。
坎斯开始大笑,友人也开始大笑。
坎斯看向了桌上的水仙花,友人张开了嘴,吞下了他,我的朋友。
“太可惜了呀,我的朋友。我还想跟你再多聊几句呢,难得找到这么志趣相同的朋友。可惜我饿了,不过我的朋友,多亏得咱俩如此志同道合,你的味道真是…太不错了!”
……
第二天,太阳再一次地扔出了他的光芒。镇子里依旧,路口依旧,坎斯的家依旧。
哦,差点忘记,有一点不太一样——墙上已经毫无缝隙。
……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镇里人发现了散落一地的砖块——整整齐齐。砖块之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张桌子,桌子中央摆着白的水雾般的一株水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