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父亲
小时候是和爷爷奶奶在一起长大的,记忆中忘不掉那所小院子。那里有我的童年。那所小院子是一个时代的代表,代表我爷爷奶奶的生活。那所小院由北屋、西屋与厨房组成。地方不大也不小。那种有砖有土坯组成的房子在现在已经很少见了。现在奶奶还住在这种房子里,大家都称这是“冬暖夏凉”的老房子。不知何种原因奶奶就是住在这里不搬出去。
我记忆起就是住在这里的,现在偶尔回家还会和奶奶一起住。记忆中有爷爷奶奶还有很有年岁的两棵枣树。这里有我快乐的童年,至今依然怀念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春天的味道那是夹杂着槐花香的,如果春天闻不到这种味道总觉得缺了点什么。特别是夜晚中那股沁人心脾的槐花香,那是我一直忘不了永远向往的味道。
不知道什么原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爷爷奶奶是一个人一个屋子的。现在来讲就是他们一直在冷战。虽然在一个院子里,彼此之间的对话却少的可怜。后来慢慢长大,奶奶也经常提起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奶奶一提起时大家就会嚷嚷奶奶,还提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干嘛!但是奶奶还是会提起,而且奶奶情绪很强烈。我大致了解一些,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日子过得很清苦。大家过的很辛苦。那时爷爷暗地里背着奶奶帮助大家庭里的孩子,其实帮助他们没有错只是让奶奶一个人养活一家子,而且对奶奶态度也不好,所以到现在奶奶还抓着这些不放下。帮助的那个孩子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知恩图报,反而怕这样的穷亲戚沾光,甩的远远的。奶奶很生气。但是在这件事情上,爷爷从来没有回应过。总是笑笑了之。也许他就没有想过后来,只是感觉他有这个义务帮助大家庭里的孩子,有时会忽略自己家人的感受。
记忆中的爷爷是瘦高个子,背有些驼,发白的短发,平时爱戴个帽子,一身的中山装。似乎十几年如一日,总是这样的装扮。每天起的很早,没事在外面聊天,在农田里转转,闲时打打牌,看看电视,哼哼小曲,日子似乎就是这么悠闲,这么惬意。他住在北屋,房间里陈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他最爱这把椅子有时坐着有时半躺着,有时会抽旱烟,有个长烟袋,买一包烟丝,这就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了吧!那个房间感觉一直就是黑乎乎的,那时候的房子窗户很小,房间安装的是老式的几十瓦的灯泡,就是开着也是发着微弱的黄光。这就是我爷爷平时住的地方。
爷爷永远没有放弃的事业就是劳动。在生命即将截止时候还是会做些农活,爷爷在世时每年的夏收秋收之际在田边地头都会有他忙碌的身影。在农村算上一个农业专家,但是一身的绝活却没有被父亲继承,记得爷爷有时候总会指导父亲如何去干着干那的,父亲似乎不买账,总是惹爷爷不高兴。爷爷似乎也知道自己上了年纪了,有时也就懒得理父亲了。总爱和家人对着干。爷爷爱听一些戏曲节目小时候总觉得不好看,就随着调台。但是现在对戏曲的了解仍然停留在小时候,虽然不爱看戏曲但是还是会耳濡目染略知一些。戏曲其实也是家长文化的象征。在远离千里故乡时你才会深深感受到你的骨子流淌的血里在哪里,你的根在哪里。那一刻你知道你不在家,你在遥远的异地。谢谢小时候的熏陶它告诉我我的故乡在何方。让我知道故乡代表着什么。当时爷爷还给了我二十元钱,我说不要,但还是塞给了我。这就是最后的一次与爷爷的交谈,也没有什么话就是好好学习之类的。这是我第一次深切感受到亲人离去的滋味。长这么大以来原来生活是这样子的,不只是开心还有离别。原来这是人生必经的巨大伤痛。《青衣》里面有这样一句话“人的一生就是不断失去挚爱的过程并且是永远失去,这是每个人必经的巨大伤痛”
后来发现有的人在你生命中就是一个过客,来来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