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道书:智慧的终结

杨腓力 著

Mel整理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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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道书智慧的终结书,人一生虚度的日子就如影儿经过,谁知道什么与他有益呢?谁能告诉他身后的日光之下有什么事呢?

我在严谨的基要派环境长大,受到保护,没有接触过任何毒素。当我被存在主义激荡了生命的波动,木然的情感,对别人极端冷漠,漂泊感,对痛苦麻木,对这个疯狂的世界欲迎还拒。这些情素竟然渗透在基要主义的隐秘屏障,那就是我啊!

如今回顾起来,我看见自己主要是认同那种绝望感。在存在主义的书中,坚称没有答案。仿佛又给了我答案。继续看书,发现当代文学都散发出虚无的气味。30岁死,三个20+10岁死都没有什么区别。反正其他的男男女女会继续活着,世界也照常运转,真的有什么差别吗?你起床或赖床,你热爱或痛恨生命都无所谓。不管你是努力改变,或是随波逐流,生命依然继续。这就是现代文学的困境,也是我当时沉湎其中的困境,荣格说他经手的案例,有1/3的问题是生命虚空没有意义,而不是说得出名称的精神疾病,他也说没有意义,是现代社会常见的精神问题,仍为着一些哲学与宗教不能回答的问题在折磨自己。

几年后经过青少年时期,初涉存在主义,以及神医治了我虚空与绝望的感受,我才发现在圣经的正中央,竟然有着一模一样的情怀,觉得惊讶又诡异。传道书的第一句话就道出了他对人生的结论,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

传道书怎么可能与下一卷箴言在圣经里并存呢?还想不出两本更截然不同的作品的同时,读这两卷书你会想传道书可能写来嘲讽反驳箴言的。箴言高举智慧,将之拟人化,有些还可以加上弥赛亚的意味。难道这对智慧的看法呢?因为多有智慧就多有愁,烦加增知识的就加增忧伤。传道书的荒凉绝望怎么会在以色列凡事顺遂的黄金时代散发出来呢?现代存在主义哲学起源于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市巴黎也起源于财富与机会扩增的时代,我发现无论是传道者或是加谬的存在绝望,都萌生于丰盈的土壤,委实令人好奇。为什么?

传道者的建言-行善,但不要过头,有智慧,但不要过头,是谋求中庸之道的最佳例子,他尝尽了两种极端生活,最后在纵情与自杀的中间找到安身立命之处。

传道者为什么花如此多篇幅详述他的浮华哲学对圣经常见的观点却只是轻描淡写呢?很多注释书认为传道书也铺设类似的陷阱,作者是真正的幸福,当然不会落入绝望的痛苦挣扎,他只是装作日光之下无非是要带领读者看见,日光之下的生命是如此虚无,最后他开启机关,逮到你了。宣告他一直深信的真理总意就是敬畏神,谨守他的诫命,这是人所当尽的本分(12:13)。

护教家薛华,也善于运用类似的方法,他称之为带领人到他们设立场的极限,为了辩论的缘故薛华。先采取彻底的物质主义立场,没有选择权,在没有绝对的标准,然后再让对方看出这种想法,自然会导致严重的后果,自杀与混乱。正如弥尔顿在失乐园中无意间将撒旦塑造成英雄,传道者,笔下的绝望之情成了书中最动人内容,那些乐观或近前的部分。而像是增补进去的,好像传道者想给自己加些表层的盼望,要领会传道书的价值,我必须更深入从中挖掘传道者的特有哲理。

我们唯一的指望能获得的智慧是谦卑的智慧。而谦卑是永无止境的。—爱略特(T.S.Eliot)

当亚当夏娃却要如神能知道善恶,他们刻意否定了自己的被造地位,想要获取超过神赐给他们的能力,他们不信任谁,却把神的担子揽到自己身上。我们这一世纪更是担起了神的任务,同时体会了昂扬的盼望与破灭的绝望,很讽刺的,我们的问题多出自于想要进步改善生活的意图。我们承袭了人类世世代代奋力追求的自由,正因为拥有了这一切,我们理当活在前途无量的人生曙光中,但是如今我们虽然有更多自由享受人生,却深感失望而或者因为深深渴盼的自由与舒适并没有给我们以意义与目标。

神将永生安置在世人心里,这句优美的话,颇能道出人类的经验。人心不仅从宗教层面看,永生,传道者不信奉虚无主义,它以闪耀清晰的眼光在造物界中发现了美。律师曾称之为恩典的滴落,就是当他听音乐,读希腊神话,或是造反大教堂所经历的超然心灵点滴。我们在性爱,美景,美物,音乐,在自然界,在暗中感受到这种渴望。人的美感与欢悦来自何处?我认为这对无神论者是个很大的哲学问题,就像苦难问题对于基督徒一样,传道者的答案非常清楚,良善慈爱的神,自然想要他的受造物,享受,欢乐,喜悦与个人成就。传道书坚称令我们绊倒的石头本来是有好处的,神造万物,各按其时,成为美好,我们滥用神的美好礼物,绝望就临头,而礼物不再是礼物,也不再美好。

传道者大方地承认,离了神,生命不会有意义,也永远不会有意义,因为我们不是神。一种介于肉身内与外的居间状态。

你有格外的信心与敏锐的体认,这满有缺陷的地球是一处精彩美丽的地方,活在其中的经验也是美妙独特的经验,尽管所处的环境艰困,但是与其他人类的关系,人类的爱与繁衍都是奇妙美好的,还有一点深信不疑意义,及我们在他的创造目的里有份,而他的目的是好意,而非恶意的,是创建而非破坏的,是普世而非独专的,这样的信息,心中有着无可言喻的安慰与无可言喻的喜乐。

传道书也以下列警惕做结束这些事都已听见了,总意就是敬畏神,谨守他的诫命,这是人所当尽的本分,因为人所做的事,连一切隐藏的事,无论是善是恶神都必审问不禁慨叹,只有一件事有价值,那就是纪念造你的主。

人的生命若不在闲散中恍惚度过,或是浪掷之于繁忙的行动,一定要有更崇高的牵引力量。

当心中的永生找到了真正的安息,当神的担子从我们复活的身体卸下,生之存在变得轻盈,今世的种种,就会显出道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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