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的中文译的太美。
《飘》一气呵成,一整天多一点的时间。突然体味到了文学的力量。每一个人物都那么饱满和鲜明。人性那么复杂,怎么可以只用一种概括。
思嘉,媚利,艾希礼,白瑞德,杰拉尔德,埃伦,姑妈,医生,奴隶……每一个,每一个人物都那般鲜活,真真切切,印在我的脑子里。
埃伦因为爱的人离世,所以嫁给了杰拉尔德,一个显赫贵族之家的女儿,嫁给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爱尔兰大叔。相差28岁,连外型都都有天壤之别。是什么样的勇气,或者说,又是什么样的绝望,或许,可能是什么样的命中注定吧。十多年后,女儿竟同母亲一般,走了旧路。整部小说,对于婚嫁来说,年龄似乎从来不是问题。还好杰拉尔德是爱埃伦的,所以,在这段感情,或者说关系里也始终有高有低,有卑微的维系者。后来,埃伦去世,杰拉尔德精神开始出现问题,这难道还不是爱情吗?二十八岁的差距,放到今天的中国,仍然难以想象难以接受。如果,换过来,杰拉尔德去世,埃伦呐?埃伦会以什么样的心情,我突然想着,会不会和费尔明娜一样,会难过,会从习惯变成不习惯,后来也就没了感觉,毕竟,不曾有过爱情。多幸运,在随意做决定的时候,选择了爱自己的人,永远爱自己那么多,也就永远有了保障和退路。不是说当杰拉尔德一无所有的时候埃伦会离开,这个退路和保障是精神上的,情感上的。那么,对于我,对于自己来说,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我爱的吗?就像杰拉尔德。最好的状态是什么样子的。我不知道,也没有看到。两个人彼此相爱,走到一起,走到最后,到最后的最后又是什么样的一番光景?《飘》里我不曾看到。《霍乱时期的爱情》里,洛伦索和费尔明娜之间有的话,那便是了。是的,有的。可惜,描述的语言并不多。或许也不可惜,有更多想象的空间。那么,回到自己。我的爱情应该是什么样的?三种或者四种。相爱,一方的爱恋,都不爱。我是不担心自己的。我知道自己,在情感关系的经营上,不会有问题的。如果相爱,那便会越来越爱;如果我是被爱的那一方,也不会做出让对方失望的举动;如果彼此不爱,我想,似乎没有开始的必要。最怕的是我爱,如果不抱以期待,不求回馈,那便是最好的状态。没有期待,哪来的失望。或者说将失望做为常态,便活得轻松自在一些。取之于我的快乐,我是可以探寻和持续的。所以在我身上,似乎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不必担心,因为,一旦开始了,便停不下来,除非,我像思嘉,在一段关系之外遇见了另一个,另一个不能自拔的人。往往,这种情况是我最担忧的,可以克制,却又不想克制。
回到飘。如果说从一部小说里看自己,找自己的话,那么我应该是思嘉和媚利的综合体。表面是思嘉,内心是媚利。是的。本质上的我是最求精神世界的,和艾希礼是一类人。思嘉是动人又炙热的,媚利是安静而含蓄的。一生只和一人白头是媚利,不管对方,她是爱还是不爱。思嘉的爱在变化,小孩子赌气似的嫁人,似乎一直在成长,一直没有长大,直到媚利生子,连夜赶回塔拉,母亲去世,父亲精神失常,姊妹病重,当她开始撑起家的时候,她开始变化,玩的东西更少,风花雪月更少,少女一夜之间,成为女人。是啊,如果有选择,有人庇护,有人宠着爱着,有人替你挡住了一切的一切,年龄再如何增长,终究是少女啊。这样看来,似乎让女孩变成女人,让男孩变成男人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将他推到暴风雨中,让他体会孤独和无助,让他所依无靠,所求无门,用现实狠狠地打压,不用多久,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夜,两夜,便成了。少男少女终于锤炼成了男人女人,可以假装可以掩饰,可终究不是当初。至于爱情,我终于能理解雪中送炭,和锦上添花了。
白瑞德是很有人格魅力的人。他的内心无比的强大。爱思嘉,也爱自己。是乱世中难得的清醒之人。好像可以拥有思嘉的时候,却因为心中大义放弃了,国仇家恨,儿女情长,孰轻孰重?后来,终于向思嘉表明心意,即便至始至终,他都知道,思嘉心里只有艾希礼。他对她好,对女儿好,就像陪着她成长一般陪着女儿成长。这种爱,是默默的,是令人心疼的。后来呐,说放弃的时候呐,要经过怎样的挣扎才能说出离开两个字。这是多大的绝望和失望啊?
人生,像一场戏剧,我们在自导自演着跌宕起伏,彼此把“作”发挥到极致,因为错过和过错才有言语可说,有故事可写,难道平淡平和一生,就不是故事了吗?
自己啊,人生这部小说,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