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依然必要且重要,积极性搜索不过是强调避免“将所有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换句话说,在寻求目标实现的时候,我们需要保持多样化的思维。再换言之,因为一心一意地追求某个特定目标太有欺骗性,所以我们应该尽可能保留不同选择的可能性,以防一开始看起来最靠谱的路径,到后来反而行不通。
在5000年前,再开放的头脑也不会选择投入时间和精力去研发真空管,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料到真空管的问世直接导致计算机的诞生。为此,投入时间和精力探索所有看起来有趣的创新会更有意义,而这实际上就是古往今来人类一直在做的事情。
因此,我们只是需要更深层次的多样性(但仍专注整体目标的追求)这一想法本质上是错误的。它的问题在于否认了目标不可逃避的缺陷——如果你在前行的过程中使用坏的指南针,那么无论你多么努力的尝试偏离其指向,还会受其影响而继续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
探索和追求的本质,或许就是“徒劳”二字——没有任何一种探索方法能够保证我们得偿所愿。为此,仅仅放弃“目标是指导探索的最佳方式”的想法是不够的,因为我们已经知道,设置目标并非最佳的方法。但同时我们还要放弃与之相对的想法,即任何事情都可以揭示出通往“高大上”目标的道路。
问题只可能出在目标本身。由于新奇性搜索不能解决所有问题,新奇性搜索与目标驱动的混合体也不是完美解决的方法,我们只能面对一个严峻的现实:没有任何方法,能够确保我们可靠地实现特定的目标。
努力追求目标成为一种“诅咒”,而放弃设定目标反而成了一种“福运”。这种奇怪的悖论,为我们能够更现实地理解“什么是可实现的”以及“如何实现”奠定了基础。这就意味着,过分“高大上”的目标永远不可能通过努力追求来实现——除非这些目标距我们只有一步之遥。
在目标遥不可及的情况下,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放弃朝着特定方向的努力。尽管这种看似漫无目标的寻宝方式不能确保我们到达任何特定的目的地,但它能在这个过程中不断的帮助我们积累通往未知地点的踏脚石。
本质上来说,寻宝者又可以说是秉持机会主义的探险家,他们致力于寻找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而不在乎这些东西具体是什么。要想成为一名合格的寻宝者,我们就必须尽可能多的积累踏脚石,因为我们永远不知道哪块踏脚石可能通往有价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