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如果要写小说,那么她必须拥有两样东西,一样是金钱,另一样是自己的房间”。——弗吉尼亚·伍尔夫
年少浪漫轻狂,最向往的是浪迹天涯。一个人,一个行李箱,走走停停,可以去任何一个地方。那时畅想,最美好的生活该是像三毛那样,喜欢哪儿就去哪儿,待厌了,便到下一个地方去。可如今再看三毛,才发现她也一直被房子压着,被琐碎的生活压着。我们有同样的困境。
当然,三毛是一个作家,她和伍尔夫一样,格外需要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我虽不是作家,写不出绝世小说,但我也仍然渴望着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
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它不必大,不必豪华,只需要有一块四四方方的空间,那里单单是属于我的。并非我想要在这广垠的世间霸占一席之地,只是实在疲惫的时候,可以有个地方安歇。
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可以在里面肆无顾忌地做事:可以把自来水开关拧到最大,让流水肆意冲击水盆;可以将音乐的音量调到最大,兴之所至也可以大唱几声;可以随意开灯,关灯,说话;懒了也可以窝在沙发里,直接睡过去也不是不可以。在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就是可以这样随心所欲。
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或早或晚的回家,或整洁或凌乱的布置,都可以,我的地盘我做主,我喜欢、我舒服最重要。
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别人不可轻易进入。门上我必须挂着两个字——不见。一旦我进入了独属于我的房间,我便可以安心沉在自己的世界,可以打开门见人,也可以谁都不理会。那扇门,像是连接我与外界的唯一的桥,只有我迈出那扇房门,我与外面的世界才能重新连接。
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这意味着不管是有多尊贵的客人来,我都不必将房间拱手让出。那是我的,谁也无法占据,除非我愿意分享。
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那不是某种投资的财产,而是一个心灵栖居的地方。那里装着所有的我,不被看见的我,不受待见的我,任性自我的我,喜怒无常的我,叛逆骄纵的我,可以放心孤僻的我,我要接受的那个我。
我想拥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可以写不甚有意义的文字,也可以度过不甚有意义的时光。在那里,我不只有工作,不只有学生,也不只追求存在的价值和意义。我与虚无共存。
我,想拥有一间独属于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