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等待都是寂寞的。
这一条校道,我对它已经非常的熟悉了,因为在每个周末,我都会在这里等待一个人。而这样的日子,已经两年有多了。
冬天,这里的天空很多时候都是褪去了湛蓝的颜色,带一层淡淡的灰,如同挥不去的忧愁的。
彼时能长放百日红的紫薇花早已凋谢,只剩下挂着几片或红或黄的叶子的枝丫。而曾经隐藏在浓密的树叶丛中的鸟巢也露了出来了,挂在光秃秃的枝丫上。
校道边上花圃的植物们倒还是绿绿的,可泥土上铺着的厚厚的一层枯叶,在这样萧瑟的冬天里吹着北风等人,人的心情不免也变得压抑起来。
我在校道上来来回回的走动以缩短这枯燥的无味的等待时间,好像这样,就能让等候的时间变得更短一点。
四季开花的风雨草也是一朵花也没有开,但我无意间望去的时候,发现了枯叶丛中露出了一点点的紫色,循着紫色去寻觅,扒开了枯叶后,发现了一颗小小的堇菜。
将它暂定为堇菜,是因为堇菜这个种类实在太多。
单是堇菜,在古时候便包含了早开堇菜、紫花地丁、东北堇菜等种类。它叫的名字也多,除了我们熟悉的紫花地丁外,还有犁头草、玉如意、苦地丁、地丁草,扁豆秧、小鸡菜、黄瓜菜、三角草、泥头尖……有的名字是形象地表现出堇菜的形态,有的名字就只是突出它的味道了。
都说叶子略宽、开花较早的是“早开堇菜”,叶子狭长,开花晚一点是“紫花地丁”。不过,各种类别之间实在是太过相似,我也实在是分辨不清。
堇菜,是属堇菜科多年生草本植物。长得也不高,就4~14cm,嫩叶就像短小的柳叶,成簇集中生长在筷子般粗细的根茎之上。
一枝或数枝淡紫色小花就在叶腋下伸出,花型侧面看就像西方巫师戴的锥形帽子,堇菜开花的时间在2~3月份,不过在11月份也可以有少量的花开的。
眼前这颗堇菜,它只是伸出了一枝有些淡紫的花,花色也并没有那一重又一重的紫色,属于长萼堇菜的感觉多一点,可我也不敢确定它就不是紫花地丁。
不过,对于是堇菜其他的品种我倒是可以把它们否定掉的,因为,早开堇菜的产地不在华南地区,而且它的花朵是白色的,而在眼前的堇菜分明也有一抹淡紫,最接近的就有紫花地丁和长萼堇菜了。
堇菜的小花实在是太好看了。花瓣上的紫色,不过深也不过浅,明媚中带着娇俏,亮丽而不俗气,是堇菜专属的紫色。也因为堇菜那看似是紫色,却又偏向紫红色的花,让古人觉得它的颜色特异,便将这种色彩,给了个单独的命名”堇色”。
忍不住便想挖了一棵回家种植。只是才挖了两棵,无论挖的时候是多么的小心翼翼,最后还是不小心把它的又细又长的根弄断。
它只有一条根,而且就如钉子一样牢牢钉在地底下,又开着紫色的花,因此又便有紫花地丁的名字。
紫花地丁可入药,有个很形象的形容,说是这味药就像用来耕田的犁头,它能像犁耕田一样,药效作用能深入皮肤的表面,将那些疮脓挖出来,所以能够消毒排脓。
堇菜结的果是个长椭圆形扁平的家伙,表面灰绿色,熟了之后就会离开,变成三个杈,每个杈裂开后,就能看到里面有数颗扁圆形的种子,有点像很小的粟米。
可惜这里堇菜的数量太少,没有机会见到它的种子。
过了年之后,再故地重游,以为像之前一样要特意地在枯叶里寻觅它的踪影,结果只是望眼一望,便被草丛中那星星点点的紫色所惊艳。原来已经长出那么多的堇菜,还开了这么多的多花,这边的草地已经给它完全的占领了。
终于可以走近去仔细地一棵棵地观察它了,也终于发现了它的种子的踪影。虽然都是三只小小细长的荚果合在一起,但是分开看荚果的确像书上描述的一样,就如同像一艘艘小小的独木舟。
于是,我用了差不多三个月的时间,认识了堇菜,虽然,在最后还是分不清它们的确切归属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