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点多,精神抖擞地醒来,有尿意。于是去了卫生间,回到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睡眠之神离开了我,脑海清明,屋外细微的车声风声传入耳中,静静的。
终于开了灯,看了一眼时间,一点半,距离我入睡之时仅仅过去2个小时。不到2个小时的睡眠仿佛已经给我的身体充满了电,入睡时的那种困倦之感丝毫没有了。但是现在应该是睡觉的时间,我关上灯闭上眼睛继续睡。
说不清从哪一年起,睡眠质量就下降了。一个月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天会无比清醒地在半夜醒来,有时翻个身就能睡着,有时却要等到凌晨时分才能再次入睡。身体并没有什么大毛病,只好不情愿地将这种情况归结于“老了”。也许是遗传,我妈多年来总是说自己一夜只能睡3、4个小时,偶尔5、6个小时就算是睡得多了,更偶尔甚至通宵睡不着。我说要带她去找医生看看,她却总是不愿意,说自己身体好得很,精神也很充足,并没有萎靡不振的情况。这两年,我也睡得越来越少了,无奈之下,倒也没有动过去看过医生的念头,大概也是受到我妈的影响。科学上说失眠不遗传的,但是,我想,可能我们对遗传的强大力量还知之甚少。
虽然一直在告诉自己,晚上睡觉时间短一点没有关系,心里却还是很看重这个问题。就如昨夜,我在床上静静地躺了一会而睡意迟迟不来,脑子里不知不觉就进行了许多小规模的争斗,一时想的是不要紧,只要安静地躺着自然就会睡着;一时想的却是:今天又完蛋了,又失眠了。这种思想上的争斗,并不是出于我主观的意图,而是在头脑中无意识出现的,我控制不了各种想法的出现。但是还有一种想法出现了,是我主动想出来的:看会手机吧!这种想法一出现就不可遏制地占据了思想的主要阵地,我打开灯,伸手够到手机,坐起身子靠在床头,打开了手机。先看看时间,2点钟了。然后打开简书看了几篇首页推送到文章,再打开几个app浏览一会,再看一眼时间,3点钟了。看手机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一点的。我意识到这一点,想到明天还要上班,于是放下手机,关灯,继续睡觉。
但是我觉得很热起来,头上脸上似乎有热热的汗水冒了出来。我翻开一点被子透透气,舒服了一些,但是很快就觉得凉了,于是又盖好被子,于是很快又热了。几次以后,我想到了,我的被子还是冬天的厚被子,现在已经到了5月里了,该换一条薄一点的被子了。可是大半夜的,我真不想动。被子收在榻榻米下面的格子里,要拿取需要先搬开榻榻米上的坐垫,再打开榻榻米的盖板,太麻烦了,还是明天再拿比较好。
但是今天的温度忽热升高了吗?下班的时候还挺凉的,不会半夜就升温了吧?于是我又抓住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现在的温度是15度,温度不高,而我却觉得很热,是什么道理呢?大概是我心情烦躁吧!
睡不着觉真难受。
这时我忽然听见窗外的鸟开始鸣叫起来了。不是一只鸟,是许多鸟都在鸣叫了,唧唧啾啾,听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我想,大概天快要亮了吧?要是天亮了,干脆起床吧?这么想着,又看看时间,才3点10分。哇呀,怎么时间过得这么慢?原来小鸟是半夜3点就起床的吗?从前倒是没有注意过。
躺在床上反正睡不着,干脆起床,喝了点水,走到阳台上看看天色,往楼下浓绿的树丛上看看,侧耳听了听小鸟的唱歌,吸收点大自然的能量。再次回到床上的时候,我感到身体和心里都变得清凉清凉的。只是还是没有什么睡意。不过,不管啦,我只是安静地躺着,任脑子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嘟噜嘟噜地冒出来,然后像肥皂泡一样消失。
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打量大亮。我看着窗帘缝隙中透过来的一缕阳光,意识到现在是早晨了。窗外依然有鸟鸣声声,也多了一些人来车往的声音,许多人已经开始新的一天的活动了。啊,美好的早晨!起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