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与风语阁文苑《饺子馅》主题写作。
饺子,对于我这个南方人,并不是一开始就熟悉,却也伴随有很多挥之不去的回忆。尤其是那鲜美的饺子馅,感觉它时不时就会飘出诱人的香味,刺激着我的味蕾。
小时候,父母没包过饺子。第一顿饺子,记忆中是在初二的时候。那时班里来了几个实习老师,虽然只有几个月就离开了,但大家感情也很好,都有依依不舍之意。
临别前一个周末,我们去了县城周边一个老景点——赤水水库玩,那也是初中为数不多的户外活动之一。作为县城的“老八景”之一,还是有迷人风光的。山,葱郁;水,灵秀。我们在那里开心地玩耍着,做着各种各样的游戏。心里也更感谢实习老师,因为他们才有了这次班级出游。
中午的时候,几个同学跟着老师做好了一锅饺子,这是自己挖灶自己找干柴生火的野餐,是我第一次品尝到饺子的味道。九十年代中期,物品还不是很丰富,所以饺子的馅是最平常的猪肉混韭菜,还是肥肉较多的猪腩肉,但吃起来觉得特别的香。那时自己的家,也是排村子里面最后几名的,一个星期基本就是买一两次半肥瘦的猪肉作晚餐的菜,在我看来是期待已久的美味了。早中餐还是萝卜干送白粥的。
那第一顿饺子,我吃得津津有味,最后大家吃完了,我还舀了一碗煮饺子的水,有滋有味的喝着。师生的情谊,同窗的快乐,美丽的风景,都溶在那汤水里被我开心地喝下。
也是那次,老师还给我们讲了饺子起源的故事。原来,它还是医圣张仲景发明的呢。相传张仲景告老还乡时,正是冬天最冷的时候,他看到家乡许多穷苦百姓都难忍饥寒,冻烂了耳朵,便决定帮一下他们。于是在街道上架起大锅,煮了许多热腾腾的饺子,里面的馅是夹有一些药材的,可以为大家驱寒防冻。而如今,人们逢年过节吃饺子,更多的是为着它团团圆圆、幸福美满的寓意。
从那以后,饺子便在我心里留下了深刻印象。
高中的时候,我们班与镇上一个很偏远村子的两户五保户结对。每个学期都利用周末去一次慰问。因为是全班出动,都是步行,大约有两个多钟的路程。我们却不嫌累,去到目的地,就熟练地分组干活了。有的帮打扫卫生洗一下被帐,有的在附近山岗帮找柴草,有的陪老人家聊天,还有的同学就准备煮饺子作大家的午餐。
我不会包饺子,但会生火,所以也经常是呆在饺子组。而饺子馅,还是普通的猪肉韭菜,因为通用。看着经我们之手煮出飘香的饺子,大家都开心地吃着,并没有人嫌弃,我也感到了一种幸福感。
那些年的饺子,虽不是多美味的大餐,但在我们看来,能离开校园,大家聚在野外,围着吃一顿饺子,欢声笑语相伴,已经是很难得的一次欢聚了。
大学时,有时周末会出在街上吃饭。吃多了快餐也厌腻,有次看到路边店铺“沙县小吃”,我也进去试了一下。原来,这里也有饺子可以吃,还分蒸饺、煎饺。我是第一次知道饺子除了煮吃还有这么多吃法。而饺子里面的馅,也是丰富很多了,香菇、红萝卜、芹菜等都有。我欣喜地品尝着这跟以往认识中猪肉韭菜馅别有不同的饺子,是很可口的味道,心里给它点个赞。可以一笼就那么可怜的几个,填不饱肚子,但囊中羞涩,也不敢喊“老板,再来一笼”。就这样,带着对新鲜饺子馅的回味,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店铺。
工作后,我到了一座小城市郊的药厂。不到两年,同来工作的校友变成了妻子。之后,我们在厂附近的镇上租了一间房,单间,房东是工友的朋友,收80元一个月,可以在里面煮饭。我们买了个电饭锅、电磁炉,开始了简单的家庭生活。
妻子很会弄吃,菜式不多,经常有变化。她也喜欢吃饺子。周末时,会精心地买回皮及馅料,在小小的房间弄起来。她喜欢用芋头、莲藕之类做馅,我以前很少吃到这类馅,也是吃得格外开心。美味的饺子,也陪我们度过了那段尽量存钱节衣缩食的初始时光。
后来,在三亲六戚的周济下,在城市买了房子,尽管是简单的装修,简单的家具,可毕竟有了正式的厨房。而这,又是妻子大显身手的时候了。父母虽也一起住,但我们其他人的厨艺,在妻子面前是都上不了台面的。自然,她爱吃的饺子,也时不时在家里厨房飘香了。
周末晚,看书看电视后无聊之时,妻子剁好馅之后,会大喊一声:“谁吃饺子?过来动手。”然后哥哥姐姐就会跑着过去,在桌子上包起饺子来。未满5岁的三宝也不甘落后,总要去抢着包几个。而我这个“厨房文盲”,为了等会享点口福,自然也凑过去佯装老练地弄着几个。
可是,心里想装,结果却不能跟着演戏。看着盘里那几个胖瘦不一体态各异、随时感觉要张开嘴说话的怪异作品,不止妻子笑我,连大女儿都看不下去了,说:“爸爸,你再不搞好点就要被三宝超过你了”。我只能自我解嘲地说,“我是故意包丑的,看我有些放的馅多,煮熟了容易挑出来吃,吃自己经手包的更有味道。”
哎,没办法,又想吃又没有享受“饭来张口”的条件,老爸的心不知道有多苦呢。不过这苦,很快就会在吃饺子的时候化为甜了。
妻子像个美食家,普通的材料在她手里都能变成舌尖上的诱惑,温暖着我们的肠胃。饺子在她手里自然也是多变的,有时蒸,有时煮,有时则是煎。饺子馅也是,很少是连续重复的。小区围墙外就是菜市场,很方便能买到不同的配菜。有时吃着的时候,妻子还对小孩说:“你们想吃什么馅的就告诉我,下次我就买来弄。”
我心里想,这么多年,吃过了这么多各种变化的饺子馅,但有一样应该是没变的,它叫做“爱之馅”。里面,饱含着妻子对家人、对孩子们浓浓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