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思想的原始材料。 我认为,可以将这种观点描述为“思想具有语言性”。只有成为判断、事态、语言的思想才成为思想,而还未形成判断的思想只能叫作思想的准备形态或是原始材料。
而这些原始材料,在作者那里,主要是指原始的知觉,也就是那些看、听、闻、触构成的连续不断的感性信息。在判断的时候,它们脱离这种原始性,以语言的形态成为了思想。
而另一个层面, 那些未被语言表述的,深刻的、神秘的、深厚的思虑,或许也可以被视作思想的“原始材料”。我们看重这种原始材料的积累,看重思虑的累积。而且每个体验过“思考”的人都能感受到,思考的过程并不是一个个命题推断的过程。或许有些思考可以一步步都说出来,写在纸上,比如通过比较优点缺点来衡量一件事值不值得做。
但是在另外许多时候,我们的思考并非如此。思考的步骤像是一团浆糊一样搅在一起,我们的心灵和智能以自己无法解释的方式“消化”它们。这个过程中的步骤无法进入到意识层面,我们像是在“憋”什么东西,在苦思冥想却说不出具体内容。
而只有想通了,或是彻底想不通了,需要给出一个结果的时候,这种思虑的结果才被总结为具体的语句,成为“思想”。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必须通过人,而非简单的字面计算就能得出有用的“思想”的原因。人们无法完全通过“思想的语句”的推演阐发新的思想,而需要通过语言,进入一种思虑状态,然后再产出思想。就像浪花需要掉进大海中,再翻出来才是新的浪花。浪花上纵然也可以有新的浪花翻出,但却容易无力且脆弱。
而且这个过程也符合神经生物学对人脑的观察,我们的意识确实是在大脑做出判断后才产生的,而非大脑做出判断的原因。
4-1 “不可说”式的思想。这种不可说式的思想,或是思虑,也并非多么神秘。除了具体的思虑过程之外,我们平时也熟悉另一种“不说”的思想。那就是“听其言,观其行”中的“观其行”部分。这句话不仅可以检测人的态度是否忠诚,也可以检测其思维的深度。毕竟我们通常将思想的深度与个人的能力相结合。如“纸上谈兵”的马谡就是典型的可数部分的思想看不出错,但是却在“不可数”,或是不可见的部分有缺陷的典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