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善良与否,不看他的外貌,不看他的头衔,不看他的贡献;
一个人善良与否,要看她的言行,要看她的举止,要看她的内心。
莫泊桑的《羊脂球》,揭露了人性的善与恶,通过人物的言行举止流露本质,是大公还是自私自利,是君子还是小人。
在普法战争逃离的路途中,大家都显得高高在上,鄙夷妓女羊脂球,觉得跟她一起坐马车简直有失自己的身份。
除了羊脂球之外,其他的乘客有政客、高官、商人、修女,身份非富即贵,出门时却从没想过要随身带上食物。
原本的路程耽搁了,大家饥肠辘辘,只有羊脂球带了食物。
看着大家虎视眈眈,垂涎欲滴的表情,大方善良的她分享了那装满美味佳肴的大提篮,两只油光闪亮的冻子鸡,一些馅饼、梨,还有四瓶波尔多葡萄酒。
原来的鄙夷态度立即换上了各种恭维,从一开始的痛恨到毫不客气,称呼也从“婊子”改作“夫人”、“太太”,大伙儿在谈笑风生中把羊脂球的全部美食一扫而光。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分享是快乐的,这是一个善良的人内心由衷地流露,而不是由身份地位决定的。
在旅馆住宿时碰上了普鲁士人,第二天被军官强行扣留下来,得悉原因是要羊脂球小姐陪他一晚。
一开始,大家对这种行为痛恨不已,大声呵斥。随着被扣押的日子久了,看着羊脂球坚持不放弃自己的原则,似乎大家出行的机会越来越渺茫,其他人开始按耐不住,丑陋的嘴脸也终于遮掩不住。
大家开始对羊脂球看不顺眼,不跟她说话,敌对她,言语中透露出厌恶、蔑视。
但是大家明白,要离开的唯一条件就是羊脂球答应军官,大家的目标一致,又开始讨好羊脂球,百般努力地各种暗示她,要为了大家的自由牺奉献自己。
于是,大家像要攻克一座被围困的堡垒一样,共同商量需要采取的手段,还部署了进攻的步骤、运用的诡计和出其不意的袭击,以迫使这座活碉堡自行开门接纳敌人。
这一群伪君子,任何表面的绅士风度也掩藏不了内心的龌龊肮脏思想。
最后戴着修女帽的圣女也加入行列,每一句话,都在那个妓女愤怒抗拒的防线上打开一个缺口。
她的话似乎更有力度,让大家明白,一种本身应受到谴责的行为,因为产生这一行为的念头是好的而成为值得称赞的。
伯爵用慈父般亲切的态度和羊脂球说话,温和的语气中又稍带一点有身份的人和妓女谈话时的矜持;他称她为“我亲爱的孩子”,始终站在他所处的社会地位上,以毋容置疑的高贵身份对待她。
羊脂球在众人的攻克下,放下了自尊,放开了最后一道防线,为了大家把自己奉献出去给敌人。
菜根谭有云:
“人品极处,本心使然。”
人在低处时 ,仍不忘善良,这是一种生命的温度。
善良的人因为有一颗善良的心,总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企图达到他们的目的。
当天晚上,大伙儿得知他们的企图得逞了,喝酒庆祝,把酒言欢。
只有科尔尼代看不过眼,斥责他们的行为是可耻的,却反被他们耻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一大群红眼睛黑瞳仁的白鸽,身上披着厚厚的羽毛,正昂首挺胸,在六匹马的腿下神气活现地走来走去,从刚刚拉下还冒着热气的马粪中寻找可以果腹的东西。
一帮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总是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就如这群白鸽一样。
第二天,继续下一段的旅程途中,没有人愿意搭理羊脂球,一切恢复刚上车的模样,只是鄙夷羊脂球的态度更强烈了。
那些政客夫人、商人太太,瞪着她,避之不及,仿佛自己的贞洁受到了玷污似的。
“这些衣冠禽兽,先是把她当做祭品奉献给敌人,随后又把她当做一件肮脏无用的东西扔掉。”
当大伙儿拿出自己的美食享受时,没有一个人想到羊脂球,也忘记了当初是怎么把她的全部美食给瓜分掉的。
羊脂球因为早上起床匆忙,忘记了准备食物,一个人在默默地哭泣、愤恨,为自己的让步感到屈辱,由于这些人的假仁假义,她才被推进这个普鲁士军官的怀抱里备受凌辱的。
狡兔死,走狗烹。
然而,高尚反而成了卑鄙者的通行证。
人性的自私、丑陋和贪婪,一直都在。
善良应该要像玫瑰花,可以散发芬芳,但要是有人恶意靠近你,记得亮出身上的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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