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自己刚为自己理了个发,电动刀往边上直推向上,再卡个三毫米的发卡,住头发上到处推,推均匀即可,站在镜前一看,不说很英俊,个人感觉良好,挺有精神劲;自从购买了电动理发刀很少去理发店理发,自己操纵,不亚于理发店师傅手艺。如今很多哥们使用这招,在外打工学会的,我也是醉了。
理发最早源于清朝,走街串巷的剃头匠工具简单,一把剃刀,一块磨刀布,手上拿两根铁相互一擦,发出清脆“啷”的音声当吆喝声,站在屋檐或大树遮阳处便开始展示他手艺;过去一个人一生中只剃两次头,出生一次,成年一次;后来在街角搭个凉棚,剃头匠很多讲究,他们不止洗头发,理头发,刮胡子,剃须毛,还会剪鼻毛,挖耳朵,完事后在脊背上用掌交叉拍上十几拍,现在称拍打按摩,最后一声吆喝“好呢,您了”,边用围帕拍打坐椅,又一声吆喝“下一位”,两声吆喝奇特之处是理完了发请您站起来好让下一位来理发;过去理发见红,剃坏眉毛不收费。
小时候父亲在乡里搞信用社下乡宣传,不知何时买了把推剪,一种老式的理发工具,左边掌着头顶,右边边绞边从下往上推,到头顶垫把梳,在梳头梳上推,初中前几乎没上过理发店,有时父亲利用空闲时间帮同事和朋友剪头发,都说剪得好;那推剪时不时要喝润滑油,握手前一根中心大两头小的梭形弹簧,一紧一松会发“契咔”的声音,双绞片上一个开关可拧紧调松,后来因总是绞头发,不知丢到那儿去了,再没见父亲理过头发,可那把牛角黑把的剃须刀却一直使用到今,几次买刮胡刀和电动刀都被谢绝,依然敝帚自珍地用他那手工剃须刀,他说用剃刀过程有静下心来的专注感,不急不燥地沉稳,小心翼翼地用心做事,重要的是享受剃须过程和自己喜欢的物件在一起的快乐。
人之毛发生之父母,逢丁日不理发,人丁会早损,正月里理发死娘舅没啥根据;二月二龙抬头当天理发,沿着大地阴气下降,阳气逐渐上升,理个发有精神气,遵循自然规律,告诉人们一年的农业生产即将开始。山里人理个发没什么讲究,长了热了就理,剪短就成,老爷们更随意,剃个光头凉快着呢。
上世纪七十年代,乡下见人捉奸,把男女剃个鸳鸯头,鸳鸯头男左女右剃光,有更甚者梱绑两人游街示众,后面提锣大喝某男和某女干什么龌龊事,当场被某人捉现场,“当当”两槌下去;结了婚的人你眼馋干吗?看见月老丢在地上的红绳不要随便去捡;唆米唆啦,唆米唆啦,唆米唆嘞米哆哆哆,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其实历史上有那么一种刑叫髡刑,把头剃光以示不听父母的歉说和道德的教养,源于商夏朝直流传到今天的劳教人员,成为了犯罪分子的一种耻辱符号。
人生剃第一次头东江湖里称剃胎毛,婴儿天灵盖未生长完成,所以剃头匠特别小心谨慎,天灵盖嫩骨前留着不剃,造个寿桃形寓意长命百岁;脑后颈椎中心留一撮不剃,剪成钢笔尖头状,希望婴孩长大后学业有成。好呢,打个红包给师傅,红矾纸里三毛三,长大后带人地人意,主命运富贵。
剃头匠的手艺不表现在技艺功夫上,真正技艺精湛的剃头匠他发自肺腑,不受外界任何事干扰,一心扑在毛发与皮肤之间,那种内心的沉淀,精神的集中是他手艺生存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