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与若干好友聚餐。
酒桌上,你的弟弟松直截了当地问我:“师姐,你结婚那么晚,是不是一直在等我大哥?”
“才不是呢!在很多人眼里我是个痴情的人,其实我是个特别多情的人。你有所不知,当年,我的男友可是在四川当连长呢……”我挺直腰杆,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地说。
“我不信!在你心里,只有我大哥才是你的唯一,我清楚,没有人能够替代他。”他很自信地打断了我的话。
“你又不是我肚肚里的蛔虫,怎么就能如此断定我迟迟不结婚是因为你大哥?”
“以我对你的了解,足以认定你对我大哥的那份真心,这辈子都不会变。我相信自己的判断绝不会错。”
被他当众说穿一半心事,我的内心深处惊涛阵阵,澎湃不已,但是绝对不可能让别人看出我内心深处的那道渗血的伤。
“今晚咱不说这个话题了,因为它已经没任何意义了。来,来!我以茶代酒敬大伙一杯,难得聚一回,都吃饱喝足了哈。呵呵……”我双手高高地捧起茶杯,装作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笑着对在场的人说。
那晚的茶水,我喝了好多,胸腔里那颗柔软的心好疼好疼,但挂在脸上的笑容一直很灿烂,如在夏季里盛开的花儿,我用它来遮掩眉眼间丝丝缕缕的痛楚。
N年前,就已将你的照片收起,我刻意地去忘记你的样子,真的不想再记起;时间久了,你对我说过的那些话也渐渐不再清晰,除了那两句——“一定要等着我”和“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每每想起,总会忍不住泪湿双眼。
在最繁华最旺盛的青春里,你我上演了一场唯美纯真浪漫伤感的初恋故事,时间跨度为六年,可惜,没有结局。
你一定能猜到我的眼泪,但不一定会知道我淋过一场又一场冰冷的雨,寒意透彻心髓;你也一定能猜到我的感伤,但不一定会知道我围着跑道转了一圈又一圈,直到筋疲力竭。
彼时,我还很年轻,那么单纯那么天真,特别愿意相信爱情相信缘分,书上说的那种青梅竹马,我们也有。
彼时,以为遇见就是天定的良缘,我北往,你南来,便常常会在街中心“恰好”遇见;后来,我南来,你北往,背道而驰,距离越来越远。
而今,我最怕遇见,因为我还是愿意相信,那个对我说“一定要等着我”的年轻人,还在千里之外,还在归途中。所以即使偶尔碰见,我也只是选择静默着和你擦肩而过。
你写给我的那一百多封信和我为你折的一千多只纸鹤,一同化为灰烬,借以祭奠我们逝去的爱情和一去不返的青春。
纸张燃起,火光中,我合掌于胸前,闭目,祈愿:若有来生,但求不要再遇见,哪怕那将会是最美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