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于行走的人,不会留下痕迹;善于说话的人,不会在言语上留下任何破绽;善于计数的人,不用筹码也能计算;善于闭守的人,没有门闩别人也无法把它打开;善于捆缚的人,不用绳结别人也无法解开。所以有道的人经常善于做到人尽其才,因而他眼里绝不会有无用的人;经常善于做到物尽其用,在他眼里绝不会有无用之物。这叫做内藏着的聪明智慧。所以善人可以作为不善人的老师,不善人可以作为善人的借鉴,如果不尊重善人的指导,不珍惜不善人的借鉴作用,即使自以为绝顶聪明,其实也是大糊涂。这实在是精深微妙的道理。
善行无辙迹;善言无瑕谪;善数不用筹策;善闭无关楗而不可开;善结无绳约而不可解。是以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是谓袭明。故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不贵其师,不爱其资,虽智大迷,是谓要妙。
长善救人——铁屋中的“呐喊”
鲁迅曾在自己的第一部小说集《呐喊》中说:“我感到未尝经验的无聊,叫喊于生人中,而生人并无反应,既非赞同,也无反对。如置身毫无边际的荒原,无可措手的了,这是怎样的悲哀呀,我于是以我所感到者为寂寞,这寂寞又一天一天的长大起来,如大毒蛇缠住我的灵魂了。”这就是先觉者的苦痛与悲哀。当时钱玄同等人正在办一个刊物《新青年》,钱玄同想请鲁迅先生出来助阵。
鲁迅先生用这段话讲了自己对于国情与时局的认识。当时的中国就仿佛是一间“铁屋子”,而里面的国人都在沉睡着,他们不久都要被闷死了,然而并不知觉,因而也就并不感到痛苦,可是倘若有这么一个人大吼一声,惊醒了几个虽然睡着但是较为清醒的人,让他们来面对这就死的悲哀,难道就是对得起他们吗?因为他们是没有力量将这铁屋子打破的,鲁迅的这一认识诚然是悲观的,但不能不说是极为深刻的。
被惊醒的人是痛苦的,而鲁迅岂不是这间铁屋子中最早醒来而最感苦痛的人吗?
鲁迅成为新文化运动的主将是有原因的:他满怀救国热忱,二十一岁曾自题: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暗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见轩辕。在日本求学期间,发生了令鲁迅的灵魂不得不感到剧烈震颤的“幻灯片事件”以后,他觉得我们的第一要务是要改变国民的精神,而善于改变精神的,首推文艺——就是提倡文艺运动,这就是鲁迅先生弃医从文的经过。
1909年,鲁迅回国,开始了自己的讲师生涯,同时兼任教育部职员。这时中国的历史舞台辛亥革命爆发,中华民国成立,清朝覆亡,袁世凯篡权,继而复辟帝制,而反对袁世凯倒行逆施的二次革命,护国运动等接连兴起,局势更加混乱。
“是的,我虽然自有我的确信,然而说到希望却是不能抹杀的,因为希望是在于未来,绝不能以我之必无的证明,来折服了他之所谓可有……”于是有了鲁迅先生最初的第一篇《狂人日记》。
那个时代的中国,大多数的中国人昧于外情,昏昏沉沉的活着,但是正是这种生活使中国沦为半殖民地,成为列强掠夺的对象。正是有了严复、康有为、梁启超、陈独秀、胡适、鲁迅先生之类的“善于救人的人”,唤众民众,中国才有了觉醒,有了新的气象。
鲁迅先生是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与革命家。毛泽东同志在《新民主主义论》中说:“鲁迅是中国文化革命的主将,他的骨头是最硬的,他没有丝毫的奴颜和媚骨,这是殖民地半殖民地人民最可贵的性格。鲁迅是在文化战线上代表全民族的大多数,向着敌人冲锋陷阵的,最正确、最勇敢、最坚决、最忠实、最热忱的空前的民族英雄。鲁迅的方向就是中华民族新文化的方向。”在他看来,鲁迅先生体现了这几种最可贵的品质:政治远见,斗争精神和牺牲精神。
老子说:“圣人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弃物,故无弃物。”鲁迅先生在旧时代的“铁屋中”的高声呐喊,惊醒沉睡的世人,正体现了老子常善救人的道理。